“親熱個毛!”大概是男裝讓她無所顧忌,蘇瓷把顧星河手裏的煙盒劈手奪過來,走出收銀台,一撩簾子,出了網吧。


    顧星河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低著眼睫。


    半晌,把機車服的拉鏈往上拉到了頂,後槽牙咬合了一下,大步跟了出去。


    良久的寂靜後,流風咕嚕嚕滑著椅子過來,“咋迴事啊?”


    橙子俊露出個賤兮兮的表情:“咱老大,等不了了唄!”


    …


    出了網吧,顧星河跨上機車,眼皮一動,忽地朝前麵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口看了過去。


    他擰著車把,大長腿支著地,一陣風似的兜了過去,車身斜斜劃了一條弧線,左腳踩下地麵,在巷子口停下來。


    狹窄的巷口,蘇瓷挨著牆站著,修長指尖夾著一根煙,沒點燃,低著側臉。


    從顧星河的角度看,她的睫毛又長又翹。


    顧星河看了她一會兒,歎了口氣,跨下車,朝她走了過去。


    “什麽時候學的壞毛病?”他走到她麵前,稍稍彎下腰,把她手裏的煙抽走。


    蘇瓷往後靠了靠,仰著頭抵在牆上,漆黑的睫毛一顫,“記不大清了。”


    顧星河保持著看她的姿勢,歪著頭笑了,隨意把煙咬嘴裏,打火機“哢”的一聲,稀薄的煙霧從猩紅的煙頭中冒出來。


    吸了口煙,身子稍稍下彎,朝她的唇湊了過去。


    蘇瓷四肢僵硬,男孩的氣息四麵八方將她包裹,越過安全距離,漆黑的眉眼近在咫尺。


    就在她準備給他一拳的時候,顧星河薄唇微張,口中白色的煙霧盡數噴灑在她臉上。


    男孩口腔清爽的氣息帶著濃鬱的煙草味,帶著淡淡的熱度,猝不及防嗆了她一臉。


    蘇瓷定在那兒,從脊椎到指尖都僵住了。


    青白色的淡霧彌漫,男孩的臉逐漸清晰,不懷好意地挑了下眉,“還要嗎?”


    “顧星河!”蘇瓷不敢相信他居然讓自己吸二手煙。


    睫毛一抬,眼前是男孩比星光還璀璨的瞳仁,紅潤的嘴唇吐出濃白的霧團,在空中慢慢飄散,稀薄上升。


    顧星河吸了口煙,溫柔地嗯了一聲,不輕不重地在她肩上拍了下,“野哥不是喜歡這個味兒嗎?”


    蘇瓷:“……”


    眼前的男孩清俊耀眼,眉宇裏滿是少年的得天獨厚,機車服的立領遮住了一截下巴,頭發蓬鬆有型。


    哪怕離得遠看不到臉,一身的氣質也很招小姑娘喜歡。


    見她欲言又止地盯著自己,顧星河把上衣拉鏈唰地往下一扯,偏著頭,站姿懶散,大大方方讓她看。


    蘇瓷忍了忍,憋出一句:“把你的口罩戴上。”


    顧星河:“……”


    …


    到了五點40,下午第三節課剛下,蘇瓷準時等在中學門口。


    穿著校服的走讀生稀稀疏疏往外走,蘇瓷抬起眼皮,看到了裹挾在人群中背著雙肩包的小妹妹。


    流雪提心吊膽了一下午,忐忑不安,課都沒好好聽。


    一會兒擔心那個漂亮的大哥哥放她鴿子,一會兒又後悔自己的衝動,害怕那些欺負她的人會變本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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