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秦石心中怒罵一聲,那憤怒的雙眼被淋下的雨水激的眯成了縫,但是裏頭憤怒的神色卻絲毫沒有減退。那種種恩怨,盤旋心中,猶如漩渦一般,越轉越大,到最後竟然無法收拾。


    “義父……”秦石仰天長嘯,心中悲痛萬分。若不是自己執意勸阻義父,隻怕今天他會是勝者,他被關押二十多年為的就是這一刻,可是自己身為他的義子,卻無意之間害了他的性命。


    “報仇,殺了拓跋烈。”他感受到自己全身的經絡都在顫抖,身體裏頭的血液似乎要沸騰起來。如今他的心底,隻想要這拓跋烈死,除了這目的,再也沒有其他。


    “拓跋烈!”秦石猛的站起,那虎目神光猶如利箭射向身前那魁梧男子。如今自己與他單挑肯定必敗無疑,但是自己手上卻握著一張王牌。


    “唐賁。”他大吼一聲,惹的那禁軍統領身形一顫。


    “之前你也聽到了,義父有意讓我世襲武皇之位,如今義父這般模樣,你便直接聽令與我,有沒有問題,”秦石喝道。


    唐賁猛然一愣,他看到那田震蒼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模樣,臉色猛然一沉,隨後咬了咬牙用力說道:“末將願意聽從新任武皇號令。”


    “好。”秦石沉下臉來,露出一副兇悍模樣,提步朝著場地中間走來。他已經許久沒有這副模樣了,因為已經好久沒人讓他真的生氣了。去***大義凜然,去***人間正道,這些都是騙人的。自己為了所謂的天下蒼生,卻害死了自己義父,而且是親手害死。也許義父才是對的,作為強者,就要有強者的尊嚴,那些螻蟻不過就是自己手中的工具,死且死罷。


    今天隻要讓這拓跋烈付出代價,其他,自己已經不想管了。


    “唐賁……”秦石大聲吼道,“下令,血洗滄海宗。”


    秦石血紅了雙眼,這話咆哮而出,那三千禁軍頓時得令,大戰一觸即發。謝雨霖已經閉上了雙眼抬頭揚天,臉上一臉絕望。自己本想阻止一場浩劫,可是這浩劫沒能阻止,卻惹來了另一個更加恐怖的魔王。


    這秦石的天賦和實力遠超自己,若是也如那田震蒼一般不擇手段,隻怕這古加隆帝國的今後,更是不堪設想。


    她微微側著頭,看到遠處一動不動的田震蒼,心裏卻沒有一點點報仇雪恨的快感,有的盡數都是苦澀。自己少艾之時,二人曾是海誓山盟。自己不僅是芳心暗許,到後來竟然還朱胎暗結。可是如今那每日魂牽夢縈的人卻變成了塚中枯骨,自己早已暗下決心,待這滄海宗事了之後,便自盡殉情。


    此刻秦石站在場地中間,四個女子站在前頭,身後是石海等五人。他們神色凝重,卻依舊不離不棄,不管秦石作出怎樣的決定,這些人永遠站在他這一邊。


    拓跋烈一臉兇悍,心裏卻有些微微震顫。他最明白這三千禁軍的厲害,若真打起來,就算自己得到了一個慘勝,等待他的也將是一副爛攤子。


    今日之前,自己本事風光無限,沒想到如今卻落魄到這副模樣。但是就算是慘勝,也比輸給眼前這個秦石要來的好。田震蒼與自己作對,死了,秦石與自己作對,也必須死。


    “三千禁軍而已,如今沒了田震蒼,我看你們怎麽死。”他也一揮手,滄海宗弟子頓時起身,那一個個都將得意功法運遍全身,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工作。


    “上。”


    秦石一聲怒喝,頓時一片刀光。此刻大雨傾盆,並沒有多少日光,卻是武者氣息將這刀氣淩厲的散發了出來,惹的那些滄海宗弟子一個個有些驚顫。


    “喝。”唐賁一聲令下,三千禁軍頓時朝著那滄海宗弟子湧去,猶如一片浪潮,瞬間拍打在那些滄海宗弟子的身上。那刀光和武者真氣交相輝映,滄海宗的山巔頓時亂作一團。


    “砰砰砰砰。”一息之下,場麵瞬間猶如爆炸開來,人群混戰在了一起,慘叫聲開始不絕於耳。


    場麵……終於失控了。


    禁軍和滄海宗弟子實力差不多,人數也差不多。但是他們勝在裝備齊全,兵器精良;而滄海宗的一群弟子今天本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來的,哪裏知道會在這裏動手,有些甚至連早飯都沒吃,中飯也沒吃。


    雖然防具兵器對於武者來說並不是最基本的東西,但是有總比沒有的好,這一動手,立馬就相形見絀起來。


    “嘭。”


    往往一個禁軍士兵被功法打飛出去,便聽到“嗖嗖”幾聲,兩個滄海宗弟子倒在血泊之中。如今戰爭才剛開始,雙方還是在試水階段,若是大家拚盡全力,隻怕滄海宗給弟子難以抵擋這訓練有素的禁軍。


    “上……”


    丹王魂王二人喝了一聲,身後幾個滄海宗的小頭領也急忙跟著出來,瞬間加入了戰團。有了他們幾個的加入,形式再次便的勢均力敵起來。


    謝雨霖早已經退到了一旁,如今的她已經沒辦法在控製這局麵了。帝國,是男人們爭鬥的東西,自己區區一個女子,想要介入其中太過困難,就連退居一旁,都有些難以做到。


    大勢已去,自己這一戰算是完全的輸了。


    謝雨霖最後溫情的看了那田秋兒一眼,此刻她正咬著牙守在秦石身前。他們身側偶爾會有一些滄海宗弟子過來,但是都被她打退了迴去。


    “孩子,去追求你的幸福吧。錯過,也許才會得到真正的成長。”


    她口中喃喃說完這話,便朝著那演武場邊上的滄海崖走去,那一處下麵是萬仞深淵,不會飛行的武者,絕對是必死無疑。


    走到崖邊,唿喊聲依舊震天。謝雨霖淡淡一笑,口中輕語道:“蒼哥,我來了……”


    正這時,卻聽天上一聲巨響,“嗷……”


    這響聲不似滾滾天雷,也不是地崩山摧,倒有些像是龍吟之聲。傳說大雨滂沱之時或許會有天龍經過,卻不知是不是上蒼憐憫世人疾苦,派了天龍前來拯救滄海宗生靈。


    “嗷……”又是一聲,卻見那天空之上一道淩厲的氣息從天而降,朝著那演武場的區域奔騰而來。


    “轟。”


    這氣息並沒有別的特殊的東西,氣息就是氣息,打下之後什麽都沒有改變。隻是那本來殺紅了眼的眾人頓時停下了手中動作,他們抬頭看天,卻愕然發現天空依舊如初,那大雨打在臉上,惹的自己睜不開眼。


    為何會有這氣息忽然天降,難道自己與對方戰鬥惹怒了上蒼?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動作,他們本就沒有仇怨,有仇怨的是台上那兩個男子。


    秦石和拓跋烈也一臉驚訝,正要說話,卻見人群後頭走來一個矮個子的老者,白發白須。


    “閣老?”


    二人幾乎是同時喊出了聲,這閣老一臉冷漠表情,顯然之前那衝天而降的氣息就是出自他手。他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卻在兩方大打出手之時出現,這來意已經十分明顯了。調停。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被之前那一股氣息震懾,如今他們心裏十分平靜,都不想爭鬥之事,隻想看清楚這詭異的老頭到底什麽來曆。


    “閣老,我。”秦石搶著要說話,卻被閣老用力瞪了一眼,他急忙閉嘴,恭敬站在一旁。


    拓跋烈言語微帶不悅,“閣老,您這樣的身份,難道也可以管我們凡間俗事嗎?”他淡淡說道。


    閣老瞥了拓跋烈一眼,卻沒說話,他淡淡走到田震蒼身旁,微微探了探氣息,隨後又走了迴來。


    “我負責守衛這一塊區域的天地規則,本來也是想相安無事,但是你們鬧的動作太大,隻怕這事不好交代吧。”


    聽了閣老淡淡的聲音,拓跋烈說道:“如何不好交代,下天域好些帝國也多有戰爭,這本就正常不過,不然我們還要軍隊做什麽,每個地方都找一個猶如閣老您一樣的強者管理不就可以了嗎?”


    這閣老本是古加隆帝國背後的管理者,但是身為管理者不能過問常人的事情,隻是當有浩劫降臨之時他才能出麵。今天這滄海宗幾千人,顯然不能算是浩劫,頂多是戰爭,所以這拓跋烈才會如此的理直氣壯。


    閣老看了一眼拓跋烈,冷冷道:“你懂什麽,難道我做事還要你來指手畫腳嗎?”


    他說著這話,身上氣勢瞬間一揚,嚇的那拓跋烈頓時一臉蒼白。這一瞬間落在眾人眼中,頓時讓滄海宗的弟子和在場那些禁軍士兵大驚失色。


    這拓跋烈在古加隆帝國可是第一人,高高在上的月海期武者,可是如今這老者簡單的一個眼神都能讓他嚇的魂飛魄散,這老者的實力怕是比拓跋烈要高出許多吧。


    眾人定睛打量著閣老,隻見他身形普通,穿著普通,那一身的造型就和普通的花甲老者無異,卻不知到底厲害在什麽地方。


    “你……殺了他?”此刻閣老淡淡點了點遠處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田震蒼。


    拓跋烈臉上露出一絲驚恐的神色,他想了好久才道:“是我殺的,但是是謝雨霖叫我殺的。”


    秦石一聽這話火氣就上來了,剛才殺田震蒼的時候這拓跋烈氣勢洶洶,這時候卻想要推卸責任。


    “王八蛋,謝雨霖叫你吃屎你吃不吃?”他氣衝衝朝著拓跋烈而去,如同撒潑打架的普通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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