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我立馬說道:“美女你真是天賦異稟,一般人哪兒有這種舌頭,來我好好看看……”


    說著我出手如電,就把那條舌頭給抓住了。


    吊死鬼一下也給愣了,這照理說一露舌頭,誰不得當場嚇個大小便失禁什麽的,我咋這麽不按牌理出牌呢?


    可她還沒反應過來,舌頭已經被我緊緊攥在了手裏——別說,這個感覺是又綿又冷,捏在手裏滑溜溜的。


    這舌頭算是她的要害,被我這麽一攥,哪兒還受得了,嘴裏立馬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哀嚎。


    這個聲音,震得人渾身發冷。


    接著,她就在我手底下劇烈的掙紮了起來,奔著西邊就跑。


    這舌頭還抓我手裏呢,你往哪兒跑?眼瞅著吊死鬼飄飄忽忽的要走,我一把攥住了這個舌頭就往迴拽——好像是在放一個吊死鬼風箏。


    她走也走不脫,又劇痛難忍,掙紮了半天知道不管事兒,頹然就落在了地上,轉頭驚恐的看著我。


    你說好端端一個吊死鬼,到了哪裏不得讓人嚇的聞風喪膽,到這裏這裏,不僅幾個太太不拿著她當迴事,還被我給放了風箏,我都替她心酸。


    “你到底是誰?”沒想到,舌頭被抓住,她還能說話。


    “我是誰不要緊,你就跟我說說。”我和善的說道:“誰帶你進來的?”


    她瞅著我,忽然笑了:“你答應不攔著我,我就告訴你。”


    不攔著你,讓你來找替身啊?那老子豈不是來白吃人家幹飯的。


    還特麽跟老子講條件,我手一緊,那吊死鬼更痛苦了,卻還是怎麽也不肯說。


    誒呀,少見,老子是遇見個鬼中英豪了還是咋,夠堅貞不屈的啊。


    不過,“舌”字是“恬”者無“心”,無意之中進來的?說明把她弄進來的元兇,也是無心直之失?這也不太可能啊,無心能穿過門神和貔貅局,進到這個地方來?好比有天你在個守備森嚴的監獄裏碰見一個外人,他說他迷路迷進來的一樣,簡直匪夷所思。


    “啊,我的媽呀!”沒成想就在這個時候,我身後爆出了一聲尖叫,我迴頭一瞅,好家夥,白藕站在了走廊門口,盯著我和吊死鬼的“親密接觸”,兩眼一翻白,就給挺過去了。


    你娘,不是說好了這個地方空出來不讓人來的嗎?這白藕跟我們村裏的老太太一樣,門口外麵倆雞掐架都得扔下飯碗去看看,咋就這麽愛熱鬧呢?


    我隻好提拎著吊死鬼,環顧四周,從牆上取下來了一把傘,將吊死鬼給塞進去了,過去晃了晃白藕。


    白藕人事不知,也不知道有沒有心髒病啥的危險,我隻好四處喊人,把白藕給送他們家醫務室了。


    宋為民一看白藕自作主張看熱鬧嚇成了這樣,也很尷尬,連聲跟我道歉,說自己治家不嚴什麽的,剩下的朋克灰等一幫女人則把我給圍住了:“我說,你真碰到什麽東西了?東西在哪兒呢?給我們看看!”


    我提著傘,說道:“東西就在這裏麵,不過不能給你們看。”


    已經嚇挺過去了一個,再把你們都嚇挺過去,老子就真成了“師奶殺手”了。


    “那東西長什麽樣,真的是她弄的老二?”朋克灰十分激動,望著傘,好奇的就問道:“一個那麽大的人,就讓你給裝傘裏去了?”


    “是啊小哥,”粉旗袍盯著傘,也特別興奮:“為什麽不能拿出來,快給我們看看!”


    我讓這幫太太雞一嘴鴨一嘴的,擠得快透不過氣來了,還是宋為民使勁兒咳嗽了一聲,才把她們給訕訕的勸開了。


    “李大師,”宋為民小心翼翼的問道:“東西都抓到了,還能沒線索?不能讓她指認一下?”


    一提到了找“真兇”,這幾個夫人更激動了。


    她不肯指認,我也沒法子,我尋思了一下,就問道:“這一陣子,你們有沒有往家裏帶過什麽老物件?”


    “老物件兒……”朋克灰立馬指著粉旗袍:“她前一陣子拍到了一個老掛鍾。”


    粉旗袍趕緊也指著朋克灰說道:“她還收了一個舊留聲機,也是老東西!”


    “老二老五也買過新古董……”她們嘰嘰喳喳的就叨叨了起來,拽著我去查查看——就希望我能給哪個夫人定了罪,她們掃清一個障礙。


    我讓她們吵的焦頭爛額,連忙點頭答應說自己去查,正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覺得傘麵上微微一動,像是被誰給碰了一下,轉頭一看,你娘,不知道誰在傘麵上紮了一個窟窿!


    我立馬撐開傘一瞅,好家夥,裏麵的吊死鬼跑了,傘裏空了!


    而周圍的幾個夫人同時打了個冷戰:“咦,剛才怎麽這麽冷……”


    這可就不太好了,這個吊死鬼剛才被我這麽一逮,肯定心裏也著了急,非得立馬找到替身不可,一放出去,整個屋子裏的人都有可能被她給作祟。


    而能動我的傘的,就隻有身邊這幾個人,這也說明了——招來吊死鬼的,就在剛才這幫夫人之中,怕我把她揭穿了,這是要先下手為強啊。


    會是哪個夫人?


    你娘,當務之急,還是得趕緊把個吊死鬼給找迴來,我立馬說道:“剛才有人動了我的傘,那個東西給出去了!”


    “你說什麽?好不容易抓到了,又給出去了?”這幾個夫人一下全都變了臉:“我說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


    “就是啊,就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你這是……你這是幹的什麽事兒?”


    “就你這個三腳貓的功夫,還讓老頭兒這麽重視,你該不會是他在外麵的私生子吧?”


    這句話是大珍珠說的,本來她是看大家都埋怨我,跟著落井下石,算是說者無心,可聽者有意,剩下的夫人一下全變了臉色,死死的盯著我:“真的?”


    “別說,眉眼是有點相似……”


    “該不會也是來爭家產的吧?”


    臥槽了,你們瞎嗎?老子跟宋為民哪兒相似了?


    “別給我胡說八道!”宋為民也真生氣了,一把將架子上一個花瓶給撥拉下來了:“都給我閉嘴。”


    花瓶“桄榔”一落地,她們知道宋為民是真的生了氣,這才沒話說了,都有點不服氣的盯著我,那眼神卻還像是說:“怎麽樣,就是私生子,老頭子護短!”


    我趕緊勸了勸宋為民:“您別動這麽大氣,我沒事兒,關鍵是那個東西給跑了,得趕緊找到,不然您家裏的人,都有危險。”


    “李大師說得對,”宋為民趕緊問道:“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


    “有一樣,你們得記住了。”我說道:“從現在開始,誰要往你們脖子上套東西,你們都不能讓他套,不管對方是誰,給你套的是什麽。”


    有好些個被吊死鬼迷了的上吊的人,其實都不是有套子往裏鑽,而是覺得一個熟人開了一扇窗戶,讓他伸脖子出去透口氣,或者是一個女人見到如意郎君給她戴了一串珍珠項鏈啥的,心甘情願就把脖子給伸進去了,可這一伸,那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以後也隻能提著自己的繩子去套別人來給自己當替身了。


    “這項鏈也不行?”大珍珠急了:“我這項鏈,一輩子不能離身的!”


    “領帶也不行?”朋克灰擔心的說道:“我們家為民,每天都得我給係領帶啊!”


    “跟脖子沾邊的,全不行。”我接著說道:“我告訴你們一個法子,能擋吊死鬼。”


    特麽都瞪大了眼睛:“什麽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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