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忽然一個氣若遊絲的聲音從我身後給響了起來:“你可以鬆開我了嗎?”


    臥槽,我這才反應過來我跟陸恆川還捆在一起:“乖兒子,你等著,爸爸馬上放你自由。”


    接著,一邊說著一邊賣力的解開捆著我和陸恆川的腰帶,腰帶浸了水,一下子變得特別難掙脫,真是要費九牛二虎之力。


    這會兒唐本初才看著我和陸恆川被捆在了一起,臉色一下就由興奮變得很微妙,露出一副“我懂得”表情,小聲問道:“師父,你們這是看著要被淹死了,打算殉情啊?”


    古代確實有這個習俗,青年男女不能在一起,往往約好了就一起跳河殉情,為了保證屍體不分開,都是要把自己跟對方捆緊了的,手上的那個同生共死的結子,就被稱為同心結。


    “放屁,”我罵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他又沒有奶,老子跟他殉不著。”


    “你也不要對奶那麽有執念。”唐本初說道:“好些女人也沒有。”


    “看不出來,你挺有經驗啊?”


    “啊,那倒不是,”唐本初忙說道:“我聽說的聽說的。”


    陸恆川被我鬆開之後,一個勁兒的喘氣,估計之前在水裏確實是被嗆著了,按理說怎麽也得給他來個心肺複蘇,或者倒背一下控水,可是跟唐本初他們的匯合以及劫後餘生的喜悅,讓我們沒人顧得上搭理他,瞅著也怪可憐的。


    我想想他雖然經常坑爹,但關鍵時刻總是對我不錯,見狀不由有點心虛,就過去給他拍背:“好乖寶,迴家咯,順順氣,吃火燒。”


    “滾。”


    真是言簡意賅。


    “說起來,您算的還真準!”這會兒二柱子和大龍也給反應過來了,立馬圍著我說說道:“您說有水有生機,我們還真的給逃出來了!”


    這一說也對,老子要是不放水,唐本初他們又怎麽可能會聽到了水聲,沒準就在外麵跟我們擦肩而過,我們現在還在裏麵縮著呢!


    想到這裏,我心裏很得意,難怪這個字相是開門見水,大兇之中暗藏生機,老子簡直是特麽一代窺天神測啊!古人誠不我欺,確實不容置疑。


    “那下一步咱們應該怎麽辦?”唐本初伸著脖子問我:“師父,還剩一個人沒找迴來呢!咱們要不要攆上去?”


    “對,三蛋哥還在他們手上呢!”大龍和二柱子一聽也連連點頭:“已經到了這裏,怎麽也得把三蛋哥給救出來啊!”


    那當然了,開弓沒有迴頭箭,那個女人的賬,我也得算算清楚。


    於是我就問唐本初:“你先前說看見過這裏有寶物的氣息,現在還能看見不?”


    “能是能!”


    “在哪兒呢?”


    “我得好好看看。”


    說著,唐本初凝神就望了過去。


    這小子很有熱情,就是粗心,按說鱉精在身,看值錢的東西一看一個準,可他老是粗粗略一眼就算完事兒。


    “就這裏!”沒成想我還小看東吳了,剛覺得依靠不上,這小子立馬就說道:“師父,跟著我走,準沒錯!”


    好小子,你真是出息了!


    大龍二柱子都很激動,跟著唐本初就要走,我也要抬腳,一下發現死魚眼跟特麽一個海帶似得,還軟軟的趴在地上,就把他給提拉起來摁在了肩膀上。


    王德光見狀也跟著扶著,一邊走還一邊給我科普:“老板,這個地方確實真不錯,你看這裏的氣,靈秀的了不得,放個老鼠估計都能修成了精,而且氣不泄,在外麵完全看不出來,真是太了不起了。”


    “你不是鑽地派的嘛,”我說道:“要不要留下幾隻老鼠在這裏修煉修煉,保不齊能長成你的好幫手。”


    “老板您說笑了,就算這裏氣好,等我老鼠修煉出什麽成果來,我早都成化石了,根本用不上。不過也奇怪,”王德光說道:“你說對方是個地仙,到底咋跟賣油條老太太說的那個姑娘命案牽扯在一起了?”


    這事兒是有點蹊蹺,因為已經修到了地仙的這個程度,那功德福報數不勝數,肯定得是一個善人,還真沒聽說過作惡多端的人能成仙的,而這地段,又是地仙再往上一層修行的程度,他更不可能作惡了,不然曆經天劫飛升的時候肯定是得給劈下來,根本犯不著找作死啊!


    而我之前從大坑裏麵測算出來了一個“左”字,也說明生前這個地仙是被冤枉了,可見當時的姑娘命案,有可能跟那個地仙根本沒有關係。


    跟他沒關係,真兇又是誰,命案又是怎麽起來的?


    作為地方公務員,看來這個案子,得讓老子來親自昭雪了。


    “而且,”王德光說道:“也不知道那個青年道士,到底是不是蝕陰變的。”


    天地萬物其實都可以修行,但人作為萬物之靈,修行起來比什麽狐狸啊妖獸啊啥的簡單多了,因為那些東西需要先修成了人,再來修仙,可比本身就是個人要多一層工序,而修人的這個工序,可能就需要千八百年,真要是蝕陰成了地仙,那它必定得吃了不少的苦,混成這一步太不容易了。


    “師父,不管是啥變的吧,你這個身份,對那個地仙,是不是穩操勝券?”唐本初沒頭沒腦來了一句:“你這好歹也是正規公務員啊!”


    我確實是正規公務員,可這也並不好說,好比一個地方小將對一個浪跡江湖的俠客一樣,人家的實力誰也沒法預測,在不在編治倒是沒什麽所謂。


    我剛要說話,唐本初忽然就停住了腳步,望向了對麵:“師父,前麵那個洞裏有光!”


    寶物?我立馬來了精神,跟著他就往那個洞裏走。


    照著一路走過來的記憶,我們應該是在這個陣法的蜘蛛頭左右,估計也是陣法的樞紐。


    王德光看了看,一拍大腿:“氣衝鬥牛,這就是陣法的中心了!”


    可靠在我肩膀上,一直默不作聲的陸恆川忽然來了一句:“這裏,是不是有點死氣?”


    死氣?我凝神看過去,確實,這裏是帶著點濁氣,把本來的靈氣都給弄汙染了。


    “肯定是那個女的帶來的。”唐本初立馬說道:“師父,咱們這就去找她算賬!”


    說著,一馬當先,衝著那個洞口就鑽。


    我也緊隨其後,衝進去一看,頓時就給愣了。


    這裏麵滿滿當當的,全是黃橙橙的一片,映照著打火機的微光,灼眼。


    “金子。”二柱子一愣,抓住了大龍:“你瞅你瞅,那是不是金子?”


    大龍長大了嘴,話也說不出來,隻顧著瞪著眼睛看。


    “跟我夢見的一模一樣!”二柱子很激動:“金山,這是一片金山!”


    而金山之中,還晃蕩著一個人影,我把打火機湊近了一看,是個中年男人,稍微有點禿頂,但體格還是很健壯的。


    “三蛋哥?”


    那個人沒迴答。


    聽我這麽一叫,二柱子和大龍也反應過來了,都往這裏湊:“哎呀,真是三蛋哥!你原來在這裏,真是讓我們一番好找!”


    三蛋也跟他們先前一樣,是被攝魂了,我也不意外,環顧四周沒看見什麽其他的東西,心說蝕陰跟那個女人難道沒在這裏?


    不過人命關天,我沒來得及多想,帶著陸恆川就過去了,想把他的魂給叫迴來,可剛要過去,一個黑影對著我們就給撲過來了。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先把陸恆川和二柱子他們給拉住了,臥槽,這特麽又是在釣魚,用三蛋做餌來引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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