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潺潺,偶有陰風陣陣刮過,窗子被風吹的吱呀作響。禪房外的守衛打著油紙傘昏昏欲睡。


    轟隆……一道震耳欲聾的雷聲讓守衛打了個哆嗦,從朦朧睡意中驚醒過來。一隻老貓扯著嗓子“喵嗚”了一聲,聽上去煞是淒厲,讓侍衛不由皺了皺眉。


    “小哥行行好,就讓我進去吧。”說話的是一個身著淡粉衣裙的姑娘,年紀看上去約有十七八歲。


    守衛看她渾身被雨淋了濕透,不由開口勸道:“紫鵑。不是我不讓你進去,而是老爺有命,要讓李小姐禁閉禪房十天,這十天不得讓任何人窺探。”


    紫鵑聽罷此話,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眼淚漣漪,無不悲戚地道:“我家小姐早年失了母親的疼愛,老爺對小姐的身體又不上心,但我是知道的,小姐身患隱疾,每逢陰雨天,她都要我寸步不離。如今下這麽大的雨,我很擔心我家小姐。”


    侍衛聽此話當下不知如何抉擇,放她進去怕老爺怪罪,雖說關進去的小姐是大夫人孫湘所生,現如今的大夫人最多算是個活人。當年孫家家大業大,孫夫人也曾在李府上無限風光,卻不知五年前中了什麽邪,變成了隻能唿吸,沒有任何感知的活死人。這李小姐也可憐,當年可是掌上明珠,怎知孫夫人一病之後,她也失了寵。


    “求您了。”她狠狠地給守衛磕了一個頭,侍衛實在看不下去了,將她扶起來說道:“紫鵑,半個時辰夠了吧,看了就趕緊出來。”


    她連連道謝,急忙拜了拜,踉蹌地站了起來,用因雨水澆透而發白的手打開了房門。一進到禪房內,她立刻將門關上,嚎啕大哭了起來:“我家小姐怎麽這麽命苦,明明是嫡出的,偏不如庶出的矜貴。”紫鵑一遍放聲大哭的喊,一遍將濕透的粉色外衣脫下來,嘴裏仍然不停:“小姐,你有沒有事?身子是不是發冷?”


    待將粉色衣服脫下後,她又撕開身上包裹的一層油紙,油紙下是一身淺綠色長裙,因為油紙包裹,還算幹爽,然兩隻袖口卻還濕答答的在滴水。


    李錦然見狀,立刻從黃花梨木的小桌上拿了青花瓷碗,將液體絲毫不差的接了起來。


    未過多久,侍衛又從門外聽到紫鵑悲戚地哭喊:“小姐,小姐,你有沒有事,怎麽渾身那麽冰冷?”


    禪房內李錦然不動聲色地將碗拿起來,剛要開口喝,便被紫鵑攔住,她抬頭看了看紫鵑,對她微微笑道:“放心,這藥即是我讓你找來的,就不會那麽容易死。”


    紫鵑急了,悄聲說道:“小姐,你要想清楚再喝,你怎知今晚就是四夫人的死期。萬一不是,你又冒著性命去搭救,要是被二夫人知道,落下的把柄就更多了。”


    李錦然拍拍她的頭,語氣不急不躁:“我算過的事,什麽時候出過差錯,倒是你,今晚表現還不夠賣力,差點就進不來了。敢壞我好事,看我拔了你的皮。”、


    紫鵑被她這一說,當下紅了臉,小聲嘀咕:“我怎知那門外那侍衛如此小心謹慎,苦肉計都用了……小姐!”


    李錦然眼看雨越下越大,也來不及聽她再抱怨什麽,端起碗一口灌了下去。間隔時間太短,紫鵑來不及跑到她跟前去攙扶,她便倒在了地上。原先紅潤的膚色即刻變得慘白,嘴角也滲出血跡。紫鵑的心一涼,沒想到這藥勁那麽大,萬一小姐真有個什麽事?當下亂了方陣,急忙將脫在地上的外衣穿上後也顧不得去擦眼淚就往門外跑,一拉開門指著方才讓他進來的守衛就罵:“都怨你,我在外麵求了那麽久你都不開門,原先我就說了小姐的身子弱,你偏不信。”


    那侍衛被紫鵑這一通哭罵也不止如何是好,隻進了禪房看了眼李錦然,臉色大變,急忙將李錦然從地上扶了起來,連忙說道:“是我疏忽職守了,我立刻送李小姐迴房修養。”


    那侍衛手腳還算利落,將李錦然打橫抱起,一腳踹開禪房的門,在雨中疾步走向李錦然的閨房中。紫鵑緊跟在身後,心中忐忑不安,看著毫無人氣的小姐,生怕有個閃失她就再也迴不來。


    待那侍衛將李錦然放在閨閣的床上後,便果斷退出了門外。紫鵑急忙從櫃子裏拿出一個藥瓶,倒出了幾顆藥丸,來來迴迴數了幾遍,直至確定無誤後才放進她的嘴裏。


    “小姐,你可一定要醒過來,不然紫鵑就真的無依無靠了。”紫鵑緊張的不由雙手緊握,目不轉睛地盯著李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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