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黑組,審訊室。


    一名軍裝警察兩根手指夾著鋼筆,目光審視著桌子對麵身材發福的中年男子。


    “肥仔明,昨天花園道、旺角道的事情你怎麽解釋?”


    “花園道,旺角道的事情?”


    男子摸了一把發際線後移的額頭,想了一會兒,故作茫然。


    “阿sir,我昨天又沒去你說的這兩個地方,你話都說不清楚,讓我怎麽解釋?”


    “砰!”


    軍裝警察猛地一拍桌子,少許咖啡灑落在桌麵上。


    “你少在這裏裝瘋賣傻!你自己是什麽人,你自己還不清楚?”


    “我是什麽人?我隻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合法商人!你最好注意點你的語氣,小心我投訴你。”


    “你!”


    “阿sir,問話的時候想清楚點。”


    男子站起身來,麵無表情地俯視著對麵的軍裝警察,數落道:


    “別人當警察,你也是當警察。”


    “別人當警察能升官發財坐辦公室,你卻還在這裏當一個小小的軍裝警。”


    “眼神放亮點,別為了這麽點工資丟了自己的小命。”


    “你......”


    已經站起了大半個身子的軍裝對上中年冷漠地眼神,心裏沒來由的一陣心虛,又氣衝衝地坐了下來。


    隨後,審訊室陷入了沉默。


    審訊室外麵。


    身穿一條淺藍色牛仔褲的陸心怡,正端著一杯咖啡,透過玻璃靜靜地打量著審訊室內的情況。


    一旁的明叔看見審訊室內被唬住的軍裝,搖了搖頭。


    “madman,我進去問話吧!”


    他上前一步,就朝審訊室走去。


    陸心怡喊住他:


    “明叔,等一下。”


    明叔停下腳步,望向陸心怡。


    “不用管他了,再問也問不出什麽來的。”


    陸心怡抿了一口咖啡,交代道:


    “讓裏麵的夥計出來,以非法參與三合會組織的調查為由,先拘留他24小時。”


    明叔皺了皺眉頭。


    “可是這樣也無濟於事,時間一到還是得放他走。”


    陸心怡想了一下,說道:


    “通知毒品調查科,將笑麵虎所說的情況告訴他們。”


    頓了一下,幹脆利落道:“晚上讓夥計加班,去肥仔明在旺角的歌舞廳、酒吧臨檢,把他有問題的場子直接查封,到時候他自然會安分。”


    “知道了!”明叔點了點頭。


    其實他明白,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港島是講法律的,雖然他們清楚肥仔明的底細,但是並沒有證據在法庭上證明肥仔明有罪。


    他們是警察,不是社團成員,不可能刑訊逼供。


    就像警察進民宅要搜查令,開槍要寫詳細的報告,法庭上要講證據。


    一切都要按照規矩辦事!


    ......


    二樓。


    陳尚武赤裸著上身,腰部下沉,兩腳放鬆,雙手做懷抱嬰兒狀,肩膀做著輕微的抖動。


    動靜交替間,一陣陣弱不可聞的輕微啪啪聲接連響起。肌肉分明的手臂上,豆子大小的汗珠涔涔而落。


    “噠噠噠!”


    鞋底踩著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陳尚武轉過頭順著聲音看向來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吃飯了沒有?”


    “在警署吃過了。”


    陸心怡將散亂在額頭的黑色發絲,輕輕別在耳朵後麵。


    她背靠牆壁,嗔怪道:


    “你現在手臂上的傷還沒好,就不能消停點。”


    “所以啊,我現在隻是站樁,並沒有練拳。”


    陳尚武吐出一口氣,拿過毛巾開始擦身上的汗水。


    他來到陸心怡麵前,打趣道:


    “你現在沒事,要不就練會拳。我記得你前幾天還交了三個月的學費。”


    “我為什麽要練拳你不知道?”


    陸心怡白了他一眼,伸出兩根手指輕捏了一下眉心,然後擺手道:


    “算了,今天警署忙了一天,累死啦,不想練拳。”


    “碰到大案子了?”陳尚武皺了皺眉。


    陸心怡輕歎了一口氣。


    “那倒沒有,就是旺角的兩個社團昨天鬧過火,處理後續的事情比較麻煩。”


    陳尚武頓時鬆了口氣,他剛才還真有點擔心,陸心怡是不是接手什麽悍匪的案子了呢。


    隨著港島的經濟騰飛,自然少不了撈快錢的悍匪。


    這些人心狠手辣,可不會管你是不是警察。


    “港島是講法律的,現在這些撈偏門的一個個的狡猾多端,做事不留馬腳,你根本拿他們沒辦法。更過分的就是那些律師了,給他們一點錢,黑的都能給你說成白的。”陸心怡有些頭痛。


    “嗬嗬!法律?”


    陳尚武笑了兩聲:“說到底,現在港島的法律也就隻能製裁沒有錢請律師的人。”


    這個時期,連撈偏門的都知道,隻要去警署帶個律師是最保險的。


    就像九十年代的世紀賊王張子強,搶金鋪、手表、運鈔車、綁架,警方不一樣拿他沒辦法。


    等到好不容易把他抓進去,沒蹲幾年就勝訴出來了,政府還賠了他幾百萬港幣。


    最後要不是在大陸落網,說不定還在逍遙快活。


    陸心怡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你亂說什麽!”


    “難道不是?”陳尚武迴道。


    陸心怡頓時有些啞口無言。


    “說來說去,還是港英政府的放任不管。”


    陳尚武撇嘴道:


    “你看現在港島有多少社團?用雨後春筍來形容不為過吧。上麵那些鬼佬要是真想打擊幫派份子,港島幾萬名警察,還有鬼佬的駐軍,真想收拾這些烏合之眾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至少,上麵的態度要是稍稍強硬一點,這些社團難道還敢叫囂,警察管白,社團管黑。”


    陸心怡愣愣地看著陳尚武,她也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說法。


    雖然有心反駁,但是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如何反駁。


    “算你說的對。”


    “走啦,不要想這麽多,去休息一下,這種局勢也不是你一個見習督查能改變的。”


    陳尚武牽著她的手,兩人來到會客室。


    “喝點什麽?”陳尚武問道。


    “不喝了!”


    陸心怡坐在沙發上,搖了搖頭。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眼陳尚武,忽然說道:


    “我們去購物廣場。”


    “幹什麽?”


    “當然是去購物!你不知道購物逛街才是女人最好的放鬆?剛好幫你買幾套衣服。”


    “好吧!”


    陳尚武遲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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