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司心中諸般情緒翻湧,卻隻在片刻之間便被強行壓下。


    “怎麽死的?”他語氣如常。


    身後,帶土看著他,“他潛入了雨隱村,然後死在了首領佩恩的手裏。”


    “他可是傳說中的三忍,首領竟然這麽厲害?”


    “是啊。”帶土說道:“首領可是被稱為「神」的男人。”


    淺司點點頭。


    “以後我們可能就不再是搭檔了。”帶土頓了頓,說道:“我還是想問,你為什麽會答應我?我想知道你內心的真正想法。”


    “真正想法?”


    “對。”帶土很認真道:“你真實的想法。”


    “重要嗎?”


    “很重要。”


    淺司迴過身來,麵容清冷,“人總是要抓緊什麽才知道自己的存在,哪怕那隻是幻影。”


    帶土默然間,眼前之人已經走遠了。


    一旁,絕從土裏冒出來。


    “你覺得,他是真心想跟你合作嗎?”他問道。


    “他從來就沒有真心過。”帶土淡淡道。


    絕很是驚訝,還有些不解,“那你還留著他?”


    “我們需要利用可利用的一切力量,所以就算他懷有異心,隻要肯做事也就無所謂了。”帶土說道。


    “那你覺得,他跟木葉之間...”


    “你是在懷疑長門的那件事?”帶土問道。


    “沒錯,長門說自來也看穿了他的佩恩六道,不,應該說是在戰鬥一開始,自來也就對輪迴眼十分清楚。”絕說道:“而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你認為是宇智波淺司泄露了長門的秘密?”帶土問道。


    “這...”絕有些猶豫。


    老實說,他當然懷疑,可淺司從未見過長門,就連佩恩也隻是見過一麵而已。看一眼就能將輪迴眼看穿?這相比淺司是木葉的間諜,好像更令人難以相信。


    那麽,佩恩六道的秘密是怎麽暴露的?自來也為什麽知道的那麽清楚?


    “自來也是長門的老師,早就知道他擁有輪迴眼的事情。況且,這位三忍可不是尋常之輩,他是長門的老師,還是四代火影和鳴人的老師。”


    帶土說道:“他多年遊曆忍界,就算能打聽出輪迴眼的一些事情,也不足為奇。”


    “你相信宇智波淺司?”絕問道。


    “相信與否並不重要。”帶土漠然道:“我隻需要他的力量。”


    絕笑了笑,“那你會傷心嗎?”


    帶土冷冷看了他一眼,轉身進了據點之中。


    “還真是複雜的人呢。”白絕嘿然道。


    “宇智波一族,都是隱忍且複雜的家夥。”黑絕習以為常。


    ……


    小河邊,淺司坐在石頭上。


    “相比之前,你的演技越來越自然了,得心應手,爐火純青。”浦式輕笑道:“或許不做忍者這一行,你可以考慮一下當歌舞伎演員。”


    淺司對他的廢話並未理會,現在滿腦子都在想自來也的事情。


    這依舊在他所先知的劇情之中,原本就是這樣的,可有了他的幹預,本不該是這樣的。


    “還在想那個白頭發大蛤蟆的事情?”浦式問道。


    “嗯。”


    “我跟你說過,未來沒有他。”浦式嘁了聲,略帶嘲諷道:“未來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改變的,而你應該慶幸這一次,否則可能會發生意料之外的變化。”


    “那我出現的意義是什麽?”淺司如自語一般。


    “什麽?”浦式沒聽明白。


    “什麽都改變不了的話,我出現的意義是什麽?”淺司喃喃道。


    “你剛才不還煞有其事地說什麽‘抓緊什麽才證明存在’、‘幻影’什麽的東西麽?”浦式隨口道:“你該不會是演戲演的,把自己演糊塗了吧?”


    淺司懶得跟他說。


    他努力想要改變什麽,卻發現依舊無能為力。


    “想那麽多做什麽,眼下最重要,關心別人生死,倒不如先想想自己的處境。”浦式哼了聲,“你好在還活著,能蹦能跳,有朝一日像我這樣你就明白了,還能到處走走是多大的奢求。”


    浦式或許是不屑,或許是嘲諷,可聽在淺司的耳朵裏,卻讓他豁然開朗。


    是啊,自己糾結這麽多幹什麽呢。


    自己已經為了結果的改變而去嚐試了,這就足夠了,至於結果如何,事在人為而已。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看著天邊的落日,淺司笑了下。


    浦式愣了愣,已經有多久了,沒見到這家夥由心的笑容了?


    溫煦,開朗,舒心,讓人能感覺到那種溫暖的陽光。


    浦式哼了聲,心底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這時,淺司已經順手抄起河邊的小石頭,歡快地打起了水漂。


    剛剛過來的絕見此,有些愣。


    “他看起來怎麽這麽開心?”白絕問道。


    “或許是想起了什麽高興的事情?”黑絕罕見的有了問號。


    ……


    黃昏,日輪緩緩沉沒在海際之上。


    海浪洶湧,拍打著礁石,一隻鷹唳聲飛過。


    佐助背對眾人,麵朝夕陽,冷然而立。


    帶土坐在不遠處的石頭上,絕在他身邊,兩人都靜靜看著他。


    另一邊是追隨佐助的水月三人。


    淺司手裏拿著根草棍,在逗螃蟹。


    “我說,那家夥是怎麽迴事?”水月看了淺司一眼,翻了翻白眼。


    這還是高冷的宇智波麽?什麽情況?


    香磷哼了聲,“你這個醜男懂什麽。”


    對於長得好看還帥的人,不論做什麽都是有道理的,顏值就是正義!


    但香磷還是喜歡佐助,因為她覺得宇智波淺司是曉的人,而曉的人腦迴路都有些不正常,她有些害怕。


    絕同樣看了淺司一眼。


    “感覺跟你之前的人設完全調換了呢。”白絕有些擔憂道:“不會是受了什麽刺激吧,會不會影響接下來的行動?”


    “沒關係。”帶土說道。


    “你不擔心?”白絕道。


    “或許是內心封閉了太久,難得擁有了不需要偽裝的放鬆。”帶土以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說道。


    白絕撇了撇嘴。


    宇智波的這些人,就沒有一個正常一點的嗎?


    此時,背對眾人的佐助早因帶土告知的真相,以及迴憶鼬而淚流滿麵。


    “我們脫離了「蛇」,從今往後,我們小隊以「鷹」為名展開行動。「鷹」的目的隻有一個,我們...”佐助猛地睜開眼睛,如六芒星狀的萬花筒寫輪眼豁然展現,“要摧毀木葉!”


    海風掠過,衣袍獵獵,淺司微笑著將螃蟹戳進沙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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