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驚天轟鳴炸響,已是將洞穴淹沒大半的湖水,在這恐怖的合力攻勢下,竟也被炸出一碩大的空腔,海量湖水泯滅蒸發,滾滾水氣瞬間充斥了整個洞穴,在溢散的氣浪餘波下,又如狂風暴雨般轟然落下。


    而此刻,在這無數密密麻麻的蛛網絲線限製之下,王家老祖也隻能無能狂怒,難以動彈絲毫,更難再現先前那恐怖的鬼魅身法。


    經多番攻勢消磨,王家老祖妖魔之軀上那一層血煞形成的詭異血色鎧甲,幾乎是肉眼可見便被消磨殆盡起來。


    到最終,縱使轟鳴綿延炸響,隱約間,在場眾人亦可清晰聽聞一道清脆的破碎聲響起。


    就在眾人視野中,那一尊被密密麻麻蛛網絲線捆縛環繞的巍峨妖魔軀體,就好似破碎的瓷器一般,一塊又一塊的血紅鎧甲相繼脫落。


    隻是短短數個唿吸時間,那由詭異血煞形成的無敵防禦,便徹底化為了殘渣碎片摔落一地。


    妖魔軀體雖依舊巍峨聳立,但此刻的王家老祖,卻也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從容不迫,眸中縱使暴虐依舊,卻也清晰可見了幾分驚色。


    楚牧衝天而起,身軀鮮血淋漓,嘴角亦沾染了些許血漬,隻不過,此刻的他,卻也完全未曾關注自身傷勢。


    妖魔縱身,雙臂彎月巨刃高高舉起,悍然落下。


    洶湧的靈光氣浪若潮水般向四方翻湧,眾人環繞妖魔軀體踏空而立,轉瞬之間,又一波合力攻勢便再度降臨。


    “都給本座去死!”


    瞬間的重創,似是刺激了王家老祖神智,眸中本還在逐漸占據主導的清明,瞬間消散,通紅的暴虐弑殺,徹底占據雙眸。


    砰砰砰!


    這一刹那,縱使眾人反應及時,但在這橫掃的巨刃下,踏空而立的眾人,亦相繼被狠狠擊飛而去。


    這一刹那,冥冥之中,就好似有無數生靈仰望著識海那一柄神魂巨刃,寄希望於其足以斬破一切的鋒銳。


    他們堅信,他們亦共鳴。


    思緒至此,楚牧心髒都止不住的劇烈跳動幾下,此刻,他甚至都有些不敢再繼續猜測下去。


    一位金丹修士,哪怕曾經為元嬰大能,可終究,也脫不開其已經奪舍為金丹的本質。


    這一刻,他甚至可以清楚看到妖魔雙眸中他自身的倒影。


    妖魔嘶吼,聲音就若金鐵摩擦一般滲人,兩柄彎月巨刃帶著刺耳的唿嘯聲,橫掃而過。


    稍有不慎,恐有隕落之危!


    再隱藏身份,那顯然就是自找苦吃。


    下意識的,楚牧便迴想起了先前在那秘境世界的疑惑。


    楚牧滿是難以置信之態。


    轟!轟!轟!


    楚牧身前,滔天偉力之下,他禦使而出的一層又一層土黃屏障相繼破碎,轉瞬之間,刃鋒距離他,便隻剩咫尺。


    見此情形,眾修士氣勢高漲,幾乎是在那詭異甲胄破碎的瞬間,一道道足以崩山裂地的恐怖攻勢,便在這一尊巍峨妖魔軀體之上炸響。


    隨著又一聲低沉嘶吼炸響,若彎月般的妖魔巨刃寒光迸發,密密麻麻將妖魔之軀纏繞的蛛網絲線,便若斷裂的絲線一般,一截一截,徹底崩裂散落。


    低沉的嘶吼炸響,一雙血紅眼眸再無清明,怨毒的掃視在場眾人,其本是猙獰的妖魔之軀,在這一刻,竟是再度扭曲變幻起來。


    “死!”


    此妖魔乃王家老祖所化,雖是超出他的預料,也是近乎難以置信之事,但至少,也非完全無法解釋。


    “咳咳………”


    在那甕中捉鱉之局徹底成型後,按那元嬰法旨收網,潛藏於那遺跡之中的聖靈蠱,也是由他親自收取,呈給了那玄城老祖。


    至於身份暴露之後的隱患,此時此刻,顯然也由不得他過多糾結。


    大費周章入秘境,精密周到布局,結果卻是草草收場,還讓這王家老祖逃之夭夭……


    轟!轟!轟!


    隻是短短瞬間,這毫發無傷的恐怖妖魔軀,在這恐怖的合力攻勢下,便是皮開肉綻,血色淋漓,森森骨骼,儼然也已顯露而出。


    這一次,楚牧甚至能清晰嗅到這妖魔口鼻之間那令人作嘔的濃濃腥臭。


    修仙界之大,無奇不有。


    更有甚者,軀體直接被斬成兩截,血灑天穹!


    一擊之下,勝負之勢,瞬間逆轉。


    轟!


    一擊之下,一切屏障防護轟然破碎。


    “嗯?”


    他死死的盯著這尊恐怖的妖魔軀體,那讓人難以置信的傷勢愈合速度,再度納入視野,微毫畢現,未有絲毫錯漏。


    雖是神智不清,但顯然,誰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尚且還被他清晰銘記。


    “爾等都該死!”


    一擊落下,那若肉山般的肥胖軀體,便徹底失控於天穹摔落,狠狠的砸至屋脊,沒入水麵,濺起衝天水浪。


    這中間一切過程,皆是經他之手。


    那就更別說,哪怕是同血脈傳承的奪舍,也必然避免不了弊端的存在。


    剛才那一刹那,於那妖魔創傷之處,那恐怖的造化之力中,他所感知到的一抹氣息,絕對就是來自於……聖靈蠱!


    此刻,王家老祖卻未乘勝追擊,他猛的抬頭,滿是暴虐弑殺的目光定格於懸空而立的楚牧身上。


    距離再度拉近,兩者之間,已然近在咫尺。


    而在之後,那一處遺跡,也盡在他的掌控。


    幾乎是下意識的,楚牧心頭便有決斷。


    巨刃緊隨其後,殘破殿宇瞬間一分為二,恐怖鋒銳,甚至還未接觸水麵,便分水十數丈,直指砸入水中的肥胖軀體。


    “滾!”


    還是說,此聖靈蠱,非彼聖靈蠱?


    楚牧瞳孔驟縮,刹那間的失神,巨刃已是轟然落下,縱有隕落之危,楚牧最終還是沒選擇暴露身份,而是硬生生的扛下了這一擊。


    畢竟,此地,終究為王家所盤踞。


    就在此時,在洞穴一側水麵之下,突有光芒一閃而逝,緊接著,一道丈許之粗的光柱破水而出,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便至那恐怖妖魔軀身前。


    這妖魔之軀上,那玄妙且恐怖的未知造化,其中似乎摻雜了……


    轟!


    驚天轟鳴飄蕩,十數丈之巍峨的恐怖妖魔軀體,竟直接被擊飛數十丈,其胸膛本就受創而血肉模糊的鱗甲,赫然被轟出一磨盤大小的血洞。


    那一處所謂的聖靈宗遺跡,其中的絕大部分陣禁,也皆是他親手構築。


    在他的儲物空間之中,單單就是聖靈蠱的監控留影,就儲存了數枚玉簡,其習性,玄妙,盡管未曾窺得完全,但也絕對超出了所謂的典籍記載。


    楚牧很確定,他並沒有記錯,當初的他,也沒有陷入幻覺。


    同樣隻是刹那,這感知到的痕跡,便與他腦海之中記憶深刻的一個存在,完美重合在一起。


    亦或者……


    每一根,皆如同被賦予了生命一般,飛速的驅動生長,一圈又一圈的縱橫交錯,縱使妖魔之軀再度扭曲變幻,似也依舊可牢牢將其束縛鎮壓。


    髒器破碎,血肉橫飛,妖魔愈發暴虐,低沉的嘶吼聲,也愈發脫離正常生靈的範疇,全然不見絲毫靈智色彩。


    當初在那所謂的“聖靈宗遺跡”之中,那聖靈蠱,可是經他之手,到最後,甚至是他親自安放於那所謂的聖靈宗遺跡之中。


    “該殺!”


    哪怕是眼前這般詭異且恐怖的傷勢愈合,也非是無法理解。


    聖靈蠱?


    楚牧幹咽了一下喉嚨,他很確定,極度確定,他並沒有感知錯誤。


    他不過一金丹修士,有超出他認知之外的玄妙造化,那自然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螻蟻!”


    識海間,橫亙若永恆的神魂巨刃,已然徹底複蘇,寄托眾生信念的恐怖鋒銳,曙光之刃,似在下一瞬間,便會破開識海而出,斬滅虛實之間的阻礙。


    “殺!”


    可問題是……


    可就在近在咫尺間,楚牧似是察覺到了什麽,鋒銳難掩的銳利眼眸,瞬間鎖定在了此妖魔那破損的軀體之上。


    而這一股難以想象的……造化之力……


    可問題是,剛才那近在咫尺的瞬間,那刹那之間的感知,無比之清晰。


    隻見其身軀驟然拔高數丈,到達十數丈之巍峨,若尖刺般的鐵尾,更是直接拉長十數丈,刺尾若蛇軀昂起。


    如此危局……


    但這……似乎也僅僅隻是錯覺。


    “怎麽可能……”


    如此情況下,對聖靈蠱這等奇物,他自然是多有關注。


    可問題是,本該在玄城老祖手中的聖靈蠱,為何會出現在這本是喪家之犬,逃之夭夭的王家老祖身上?


    周身鱗甲更是肉眼可見的拉伸瘋長,雙爪若利刃延伸,聳立於天穹,就好似兩輪彎月,刃鋒森寒,卻同樣遍布了密密麻麻的蛛網絲線。


    因被他限製鎮壓,而被圍攻導致的重創,本該是一片狼藉,可眼下,僅僅過去不過短短數個唿吸時間,其周身傷勢,竟愈合大半。


    而且,每一刹那,都好似有一股難以想象的造化之力,飛速的治療著妖魔軀體上那一道道足以致命的恐怖傷勢。


    如此的情況,他……是如何做到,與兩尊元嬰大能麵前虎口奪食,還能逃之夭夭?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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