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個,我隻是路過……”


    最終,還是楚牧打破了這份詭異的氣氛。


    尷尬一笑,說了一句,楚牧便試探性的後退一步,欲脫離這無妄之災。


    長生宗的男子修為練氣九層,這三個,兩個練氣九層,一個練氣十層,都不好惹!


    “不想死就別動!”


    楚牧剛後退一步,追殺而來的那三人其中一刀疤臉壯漢,便威脅一句。


    “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長生宗的男子嗤笑一句,說著,還指了指他身上的長生宗法袍,雖未言明,但其中意思,很是清晰。


    瞬間,尷尬之色盡去,楚牧看向那三名男子,雖未言語,但意思同樣也很清晰。


    “你走吧!”


    其中一鷹勾鼻男子擺手。


    楚牧眸光微動,瞥了一眼臉色瞬間難看的長生宗男子,沒有猶豫,便緩緩後退著。


    “小心你後麵!”


    “有人偷襲!”


    楚牧未曾轉身,伴隨著長生宗男子的一聲高唿,濃濃的威脅感便覆蓋而來。


    隨即,神識感知之下,一根不知從何處襲來的飛針,勢如破竹的洞穿了前三層烈火屏障,最後一層,儼然危在旦夕。


    瞬息之間,楚牧幾乎是用盡前所未有之反應,將覆蓋其他方麵的烈火之障挪轉而來,擋在了襲來飛針之前。


    噗噗噗的破碎聲接連響起,飛針依舊勢如破竹,好在最後關頭,一枚一階上品的金剛符篆激發,這才堪堪擋住了勢如破竹的飛針法器。


    但這擋住,也沒擋住太久,隻是幾個唿吸之間,閃爍的金光,便隨之破碎!


    而這幾個唿吸時間,對楚牧而言,卻已是足矣!


    借著這寶貴至極的喘息時間,神風靴發動,隻是眨眼之間,佇立原地的身影,便幻化出數道幻影,避開了襲來的飛針法器。


    楚牧之目光,亦是鎖定了襲擊他的那道身影,就在另一個方向的密林,一名麵色俊美的女子。


    “宰了他!”


    這時,在楚牧身後,那剛還說讓楚牧走的那鷹勾鼻男子,似是因這女子的到來而有了底氣,一聲厲喝之下,便是洶湧的靈氣波動綻放。


    “逃不了!”


    襲擊接踵而至,儼然已封鎖所有退路,楚牧心念微動之間,一道道烈火之障幾乎是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凝聚而出。


    與此同時,又一階上品的金剛符,亦是隨之激發,在層層烈火屏障之外,一個鍾形金色光罩,瞬間成型。


    “別想著跑了,伱左我右,撐半刻鍾,最多半刻鍾,我宗支援必然抵達!”


    長生宗男子同樣也被重重封鎖,其操縱著一盾牌法器艱難抵擋之時,還不忘朝楚牧唿喊了一句。


    楚牧應了一聲,算是接下這臨時的攻守同盟。


    哪怕他心裏,是一萬個不願意,但眼下這局勢,四打二,每一個修為都比他高,他再怎麽想跑,目前也跑不掉。


    “木!”


    楚牧默念,兩張一階上品的纏繞符激發,化為兩根手臂粗細的青綠色藤蔓,一左一右,卻是沒有理會那操縱飛針肆掠的俊美女子,而是朝另一個襲來的刀疤臉男子而去。


    緊接著,又是兩張符篆激發,兩道一人高的巨型風刃,瞬間成型。


    與此同時,一顆接一顆的火球,儼然環繞在了周身金剛罩以及烈火屏障之外。


    儲物符中,那一柄還未見過血的上品法器鳴鴻刀,亦是……蠢蠢欲動。


    楚牧沒有理會那被一左一右兩道藤蔓勉強糾纏住的刀疤臉男子,目光,依舊牢牢鎖定那剛才差點要了他小命的俊美女子。


    他很記仇!


    “去!”


    兩道一階上品的巨型風刃,八顆至返璞歸真的人頭大小火球!


    伴隨著楚牧的一聲低喝,其目標,已然鎖定了那俊美女子。


    如此攻勢,女子已是花容失色,一張又一張的防禦符篆激發,一旁纏鬥的數人,也明顯多了幾分驚容!


    轟轟轟!


    這一刻,就好似定點轟炸,堪比練氣後期全力一擊的巨型風刃,遠超正常火球術威力的返璞歸真之火球!


    皆是覆蓋在了那花容失色的女子身上,火光閃爍,風刃炸裂,楚牧手中,還有一枚接一枚的火球,堪比機關槍的速度,朝著那女子轟擊而去。


    女子疊加的那一層層防禦符篆,在這接連不斷的轟炸之下,一層接一層的告破。


    “哥,救我!救救……”


    轟鳴之間,女子高唿,但聲音響到一半,卻是戛然而止!


    轟鳴依舊,待火光散去,除了一個尚且閃爍火星的巨坑,便再無其他。


    而那女子,已然化為飛灰!


    楚牧抬手伸出,一把將那朝地麵跌落的飛針法器抓住,便丟入了儲物符之中。


    “小子,你該死!”


    “你該死啊!”


    幾名男子怒火衝天。


    長生宗的男子卻是抑製不住的放肆大笑。


    “哈哈哈,殺得好!”


    “道友,等下我給你請功!”


    “本宗對這些邪修,可是有懸賞的!”


    “好啊!”


    火球凝聚,蓄而不發,楚牧已然看向那擺脫了藤蔓糾纏的刀疤臉男子。


    剛才短短十來個唿吸時間的搏殺,一個很是清晰的結論,便已擺在了他的麵前。


    麵對手段單一的修仙者,那他這比之瞬發還要恐怖的火球術,就是毋庸置疑的殺招!


    就如剛才那女子,沒有強而有力的防禦法器,僅僅憑借防禦法術和符篆,在不能如他這般輕而易舉瞬發數道防禦法術的情況下,根本抵擋不了他這接踵而至的火球。


    而其,又沒有如他這般的神風靴法器,可以借助些許喘息時間避開接踵而至的攻勢。


    結果便很是清晰,那就是絕望的淹沒在他這火球轟炸之中,屍骨不存!


    飛針法器再強力,最終也隻是戰利品。


    隻是瞬間,楚牧就有了決定,這一戰結束,那他絕對要弄一個有力的防禦法器,補全自己的短板。


    不然的話,他日遇到他這種法術熟練至極的,亦或者如當初唯武閣那種連珠神火筒的法器,那他,就得成為被集火的對象了。


    心思流轉之間,數枚火球已然飛射而出。


    這一次,楚牧沒有再如之前那般狂轟亂炸,非是不願,而是不行,迴春丹雖還在時時刻刻恢複著法力,但剛才那一通攻防,已然消耗了他大半法力。


    練氣七層的修為,終究還是最大的局限。


    楚牧也不急,長生宗的男子明顯身家不菲,一攻一防,皆是法器,麵對那兩名男子的圍攻,雖落在下風,但也不至於沒有抵抗之力,支撐一會,還是能夠做到的。


    而他需要麵對的,隻有眼前這練氣九層的刀疤臉男子,進攻雖因法力限製,但借助神風靴,防守也並不難。


    “小子,有種你就正麵和你爺爺打一場!”


    “跟個猴子一樣竄來竄去算什麽好漢!”


    糾纏不過一會,刀疤臉男子頓時就氣急敗壞起來。


    神風靴之速,騰轉挪移,男子操縱著一柄下品法器的飛劍,根本難以觸及楚牧絲毫!


    楚牧也沒有理會刀疤臉的氣急敗壞,依舊騰轉挪移躲閃著,就如耍猴一般,於刀尖跳舞,默默計算著法力的消耗與恢複。


    神風靴消耗的法力,與迴春丹恢複的法力,隻是勉強成正比,


    所剩不多的法力,在這般騰轉挪移之下,還在慢慢的消耗著。


    半刻鍾時間。


    很快,一個答案,便浮現在了心頭。


    如此躲閃防禦,他最多還支撐半刻鍾,法力便會消耗殆盡。


    隨即,楚牧掏出一枚下靈,一邊躲閃之際,亦是一遍吸納著靈石之中的靈氣恢複著丹田之中的法力。


    這般之下,所剩不多的法力,才終於從消耗,轉為了增長。


    雖說將那女子滅殺之後,沒了牽製,那刀疤臉男子,又隻能笨拙的氣急敗壞,現如今的他,想走的話,不要太容易。


    但此刻,楚牧卻完全沒有了要走的想法。


    幻神麵在平日裏,可輕鬆遮掩修為,乃至對修仙者幾乎是身份憑證的神魂氣息。


    可剛才的廝殺,法術的釋放,神識調動,肆意傾瀉法術,神識顯露無疑,神魂氣息,自然也就顯露無疑。


    畢竟,幻神麵對神魂氣息的效用,隻是遮掩,而非從根源上改變神魂氣息。


    某種意義上而言,他的偽裝,已經可以說是失效了。


    神魂氣息在戰鬥之中,已經暴露了,憑借神魂氣息,就可以順藤摸瓜輕鬆找到他的真身……楚牧!


    不管是當初在玉台礦山,在李記礦材,還是於坊市多次租下房舍,除了之後的偽裝,在這之前,他可都是以楚牧這個真身活動的。


    痕跡很多,也很明顯!


    楚牧很鬱悶,極度鬱悶!


    好端端的,結果突然被卷入這般無妄之災,幾乎打亂了他的所有計劃!


    尤其是……眼前這位長生宗的男子!


    最終,這份鬱悶,隨著法力恢複過半,儼然傾瀉在了罵罵咧咧的刀疤臉男子身上。


    楚牧想法很簡單。


    隱患存在,那就將盡可能的讓隱患小一些。


    比如眼前這三名“邪修”,比如這位長生宗的男子……


    先訂個小目標,那就是把這三個想要把他滅口的邪修宰了!


    打蛇就打死,斬草要除根!


    免得他日前又被報複!


    洶湧的火球,在這般傾瀉之下,再一次於這林中浮現。


    眼前的刀疤臉男子,比之剛才那女子都略有不如,法器隻是下品法器飛劍,符篆都不見幾張。


    楚牧依舊沒來得及動用鳴鴻刀這殺手鐧,在洶湧的火球之下,刀疤臉男子苦苦支撐不過十來個唿吸,便步了那女子的後塵,徹底灰飛煙滅。


    林中的局勢,也是從四對二,轉變為了二對二。


    勝負的天平,在楚牧這返璞歸真的火球之下,已然徹底傾斜!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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