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時間拖得太久，我得去馬塞洛綜合醫院親自訪問威廉先生”
卡洛斯對接下去的任務做出了判斷，轉而走向位於龐克貝斯街道兩旁的卡萊公共住宅區。
卡羅琳就住在這條街附近，不知道能不能從她那裏獲得古物局的線索，對了，她最近要結婚了，我依稀記得她是個很活潑的女孩……
想到這裏，卡洛斯心情有些沉重地望向仿佛漫無邊際的公寓房，超越凡人的靈性令他的視野中出現了不一樣的景象。
他看見裸露在外，層層鏽斑的水管正纏繞著灰暗的氣息，看見曬著衣服的丈夫正與屋內的妻子激烈爭吵著孩子的喂養問題，看見提著包的男子靈流隻無力地擺動，仿佛在清晨就遇到了過於沮喪的大事。
他昨天聽薩布裏先生說起過靈流的控製問題，如果適紋者無意識地延伸出靈流與周圍環境接觸，極有可能在不知不覺的過程中，被情緒的陰暗與萎靡所影響。
在適紋者初期適應靈流或者是升靈前駕馭靈流、穩定血靈時，這都是一個不小的隱患，若是加上自身精神迷亂，那將會導致無法控製血靈、最終失控的結果。
因此適紋者在適應社會秩序以及日常生活中，應盡力克製住自身的靈流與常人無異，這屬於一種保護血靈的方法，同時也可以偽裝適紋者的身份。
“靈性的交互看來也充滿了危險”
卡洛斯點了點頭，盡力收斂靈流，防止被這些灰暗的、不夠積極的情緒影響。
他甩起雨傘，一步步走向龐克貝斯街道另一片公共住宅區，環視起周圍，抱有僥幸地想要尋找卡羅琳經過的痕跡。
龐克貝斯街道的卡萊公共住宅區分為兩大區，左區與右區，考慮到古物局提供的薪水豐厚，卡洛斯猜測卡羅琳極有可能居住在環境較好的左區，而不是他眼前一個月隻要2先令的右區。
雖然左區僅僅比右區多付7先令每個月，但前者還需提供與稅收相匹配的收入證明，保險證明，疫苗症，單位或者公司出具的用工證明，並且不允許在房間內設立辦公地點，在公寓中賺取兼職的費用。
另外，左區為了穩定物業收入，在苛刻的條件都符合的情況下，會與居住者簽署長期租賃合同，定期定額收取物業費用。
而右區的合同有效期大多隻持續三個月左右，逾期需要重新簽署，基本沒有物業費用的收取，衛生全靠自覺。
卡洛斯沿著路邊緣走著，時而繞過路燈，時而用那雙棕黑色的眼眸觀察著來來往往過客的靈流，試圖猜測他們的情緒、想法以及接下來可能要做的事。
鍛煉血靈是必須要做的事，但偷窺不是我的生活習慣，久而久之變成了個癡漢，那我可能就真的失控了……卡洛斯自知這次不太可能尋找到卡羅琳的蹤跡，隻好自嘲地搖頭笑道。
就在這時，路邊的一聲清亮的嗓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發現是一位穿著舊花裙，正拎著木桶販賣的女孩。
她的靈流擺動快速，但頻率較有些紊亂，卡洛斯猜定她的情緒因顧客稀少而焦急緊張，身體也有點過於疲乏。
“糖水，好喝的棕糖水，1便士1杯“
嗯？棕糖水？好奇心驅使卡洛斯來到了那位女孩附近，不知不覺間觀察起這位邊搖勻糖水邊叫賣的女孩。
她長著一頭卷發，身材削瘦，膚色蒼白，雖然有著青春的外表，但一看就是飽經風霜的女孩，眉眼間頗有種熟悉的感覺。
“先生，來一碗棕糖水嗎？特別好喝”見終於有人靠近，那位女孩拋開眉眼間的疲倦，和煦地打招唿道。
卡洛斯摸出兩枚口袋裏的硬幣，微笑著遞給她道：
“請給我來一杯，另一便士算你的服務費”
“感謝您的慷慨，先生，相信我，這杯糖水能保持你一天的快樂”年輕的女孩邊搖出糖水，邊興奮地介紹道。
這是她今早第一位顧客，同時也是一位大方的顧客，平時她遇到過很多次連1便士都能砍半天價的客人。
“給，這是您的糖水”
“謝謝”卡洛斯禮貌接過，立馬抿了一口，忽然有些驚喜地觀察起這杯呈現棕紅色澤的糖水。
這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迴到了地球，因為這杯糖水的味道與地球上的可樂極為相似。
僅僅是缺少了二氧化碳的刺激感……卡洛斯又貪戀地多喝幾口，糖水的甜味十足卻又非常爽口，一下子驅散了周圍的悶熱感。
不一會兒，杯子見底，卡洛斯咂咂嘴道：
“姑娘，這位糖水是你做的嗎？它一定出自於一雙靈巧的雙手和聰慧的腦袋”
年輕的姑娘正準備繼續叫賣，聽見這位有些帥氣的年輕紳士迴過頭，誇獎起自己，一時臉頰有些潮紅道：
“對，這是我母親發明的一種飲料，自從我和我弟弟來到了蒙特羅，每天就想喝一點這個，但可惜的是，我們的母親已經去世了，嗯，在棉花廠意外卷入冰冷的機械中”
“抱歉，請原諒我的失禮”
卡洛斯按胸行禮，表達著自己的歉意，雖然已經聽過不少類似的事件，但姑娘眼中透露出的悲傷依舊那麽真實，那麽令人動容。
“先生，不用在意，我的母親去世在遙遠的七年前，我已經從悲傷的情緒中走了出來”
“你看，我現在過得很好”年輕的姑娘轉了一圈，揚起舊裙邊道。
“望如你所願，對了，你每天都來這裏販賣糖水嗎？那你的弟弟怎麽辦？”卡洛斯將杯子遞還給姑娘，關心問道。
姑娘的眼神中依舊有些落寞，但堅強說道：
“不用擔心，我的弟弟暫時還活著，過幾個月他就能從看守所裏出來了”
看守所？犯了什麽事？
這時，自覺不便多問的卡洛斯點了點帽子，真心誠意地祝福道：“你們的未來一定會像這杯糖水般甘甜”
“感謝您的好意，願快樂永遠陪伴您”
年輕的姑娘微笑著接過杯子，將其清洗後放迴了一旁的架子間，隨後招手與這位年輕的紳士道別。
臨近上班時間，''蒸汽之城''前的門鈴叮叮咚咚不斷響起，剩下的紳士也不顧體麵地將盤子裏的三明治吞食幹淨，喝完最後一口咖啡，飛快離開。
趁著木門還未關上，剛剛到達的卡洛斯悄然推開，在夏洛蒂的招唿聲中，潛進了隱蔽的3號房間。
黑暗滿布的樓梯處依舊缺乏足夠的光明，透骨的寒風不停吹拂向身後的值班室。
踩著有些濕潤的台階一層層向上，卡洛斯抓緊扶手，路過緊緊關閉的煉金室，來到了監察會的辦公區域。
今天是星期二，天氣有些陰，隨時都有可能下雨。
卡洛斯記得會長給他安排的任務是跟隨薩布裏先生學習神秘學的知識，但未說清楚具體的地點與學習的時間。
或許是煉金室，可我剛才並未發現有人在裏麵……
在一樓轉了一圈，本來想找希娜小姐詢問氣動傳輸裝置的問題，但看到她虛掩著門、忙於整理檔案時，卡洛斯不忍心破壞專注，便知趣地沒有打擾。
並且，他現在還沒有太多問題想要詢問哈倫德先生，而卡洛斯自己也知道，每次詢問必然會伴隨著痕跡的留存與暴露的風險，所以至少也得等自己混成監察會的老油條，懂得各種規章與漏洞再說。
思及至此，就在卡洛斯準備登上二樓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樓梯間的拐角，正準備走下時，與他打了個照麵。
兩人雙目四對，留著山羊胡、穿著古典黑袍的薩布裏先生首先認出了卡洛斯，帶著有些陰沉的嗓音問候道：
“卡洛斯？我正準備找你，今天你得和我去一趟神智學社，這可以幫助你打好神秘學的基礎”
神智學社……卡洛斯默念著這個名字，雖然不算陌生但依舊覺得有些好奇地臆想起來……去哪裏能做什麽，難道是要上課嗎？
一聽到打基礎這個老師慣用的詞匯，卡洛斯不免有些頭疼起來。
思緒紛呈間，他跟上已下樓的薩布裏先生，沿著來時的路途，離開‘蒸汽之城’，坐上了安全點的馬車。
隨著一聲鞭笞，車輪開始徐徐滾動，逐漸遠離有些哄鬧的龐克貝斯街。
馬車沒走多遠，眼裏帶著憂鬱的薩布裏從長袍中掏出了一件玻璃製成的儀器。
這件狀似玻璃塔的物品，通體透明，呈螺旋狀，似乎內裏蘊藏著奧秘的光華，正發出淡淡的熒光。
這時，薩布裏徐徐介紹道：
“這是一件以太聚集器，可以吸收環繞的以太層能量，縮短儀式的時間，並穩定儀式的施行”
“等下進行儀式魔法時會用到，當然，它的主要作用對你來說用處不大，''秘法學徒''本身就是儀式本體，所有聚集的過程都會在你體內自發加速完成”
“但它的次要作用對於作為初階儀式魔法師的你來說，非常有用，它可以幫助你感受施法時靈性的動向，幫助你控製躁動的靈流”
話音剛落，馬車唿嘯著走進橋洞，車內頓時黑成一片，卡洛斯注意著玻璃塔內發出的強烈熒光，聽到薩布裏又東拉西扯道：
“以太聚集器是神智學社從希亞帝國帶來的東西，不得不說，希亞帝國在神秘學研究中確實更加深入，想法也很大膽”
薩布裏把玩著手裏的玻璃塔狀工藝品，開始和卡洛斯閑聊起別的話題。
“你應該見過哈倫德了吧，作為監察會巡查員的他和神智學社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有時候，我真的羨慕那個糟老頭，可以自由地追求理想……”
“……”
又是一聲唿嘯，馬車內再次重見光明，卡洛斯看到薩布裏露出對自己失望的表情，抿著嘴點點頭，輕聲安慰道：
“或許，他並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麽自由……”
“自由麽……”
看著窗外憋足勁的天空中終於細雨飄落，一滴一滴撲打在街頭一張張或驚訝、或陰鬱的臉龐上，薩布裏無奈地苦笑著。
卡洛斯對接下去的任務做出了判斷，轉而走向位於龐克貝斯街道兩旁的卡萊公共住宅區。
卡羅琳就住在這條街附近，不知道能不能從她那裏獲得古物局的線索，對了，她最近要結婚了，我依稀記得她是個很活潑的女孩……
想到這裏，卡洛斯心情有些沉重地望向仿佛漫無邊際的公寓房，超越凡人的靈性令他的視野中出現了不一樣的景象。
他看見裸露在外，層層鏽斑的水管正纏繞著灰暗的氣息，看見曬著衣服的丈夫正與屋內的妻子激烈爭吵著孩子的喂養問題，看見提著包的男子靈流隻無力地擺動，仿佛在清晨就遇到了過於沮喪的大事。
他昨天聽薩布裏先生說起過靈流的控製問題，如果適紋者無意識地延伸出靈流與周圍環境接觸，極有可能在不知不覺的過程中，被情緒的陰暗與萎靡所影響。
在適紋者初期適應靈流或者是升靈前駕馭靈流、穩定血靈時，這都是一個不小的隱患，若是加上自身精神迷亂，那將會導致無法控製血靈、最終失控的結果。
因此適紋者在適應社會秩序以及日常生活中，應盡力克製住自身的靈流與常人無異，這屬於一種保護血靈的方法，同時也可以偽裝適紋者的身份。
“靈性的交互看來也充滿了危險”
卡洛斯點了點頭，盡力收斂靈流，防止被這些灰暗的、不夠積極的情緒影響。
他甩起雨傘，一步步走向龐克貝斯街道另一片公共住宅區，環視起周圍，抱有僥幸地想要尋找卡羅琳經過的痕跡。
龐克貝斯街道的卡萊公共住宅區分為兩大區，左區與右區，考慮到古物局提供的薪水豐厚，卡洛斯猜測卡羅琳極有可能居住在環境較好的左區，而不是他眼前一個月隻要2先令的右區。
雖然左區僅僅比右區多付7先令每個月，但前者還需提供與稅收相匹配的收入證明，保險證明，疫苗症，單位或者公司出具的用工證明，並且不允許在房間內設立辦公地點，在公寓中賺取兼職的費用。
另外，左區為了穩定物業收入，在苛刻的條件都符合的情況下，會與居住者簽署長期租賃合同，定期定額收取物業費用。
而右區的合同有效期大多隻持續三個月左右，逾期需要重新簽署，基本沒有物業費用的收取，衛生全靠自覺。
卡洛斯沿著路邊緣走著，時而繞過路燈，時而用那雙棕黑色的眼眸觀察著來來往往過客的靈流，試圖猜測他們的情緒、想法以及接下來可能要做的事。
鍛煉血靈是必須要做的事，但偷窺不是我的生活習慣，久而久之變成了個癡漢，那我可能就真的失控了……卡洛斯自知這次不太可能尋找到卡羅琳的蹤跡，隻好自嘲地搖頭笑道。
就在這時，路邊的一聲清亮的嗓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發現是一位穿著舊花裙，正拎著木桶販賣的女孩。
她的靈流擺動快速，但頻率較有些紊亂，卡洛斯猜定她的情緒因顧客稀少而焦急緊張，身體也有點過於疲乏。
“糖水，好喝的棕糖水，1便士1杯“
嗯？棕糖水？好奇心驅使卡洛斯來到了那位女孩附近，不知不覺間觀察起這位邊搖勻糖水邊叫賣的女孩。
她長著一頭卷發，身材削瘦，膚色蒼白，雖然有著青春的外表，但一看就是飽經風霜的女孩，眉眼間頗有種熟悉的感覺。
“先生，來一碗棕糖水嗎？特別好喝”見終於有人靠近，那位女孩拋開眉眼間的疲倦，和煦地打招唿道。
卡洛斯摸出兩枚口袋裏的硬幣，微笑著遞給她道：
“請給我來一杯，另一便士算你的服務費”
“感謝您的慷慨，先生，相信我，這杯糖水能保持你一天的快樂”年輕的女孩邊搖出糖水，邊興奮地介紹道。
這是她今早第一位顧客，同時也是一位大方的顧客，平時她遇到過很多次連1便士都能砍半天價的客人。
“給，這是您的糖水”
“謝謝”卡洛斯禮貌接過，立馬抿了一口，忽然有些驚喜地觀察起這杯呈現棕紅色澤的糖水。
這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迴到了地球，因為這杯糖水的味道與地球上的可樂極為相似。
僅僅是缺少了二氧化碳的刺激感……卡洛斯又貪戀地多喝幾口，糖水的甜味十足卻又非常爽口，一下子驅散了周圍的悶熱感。
不一會兒，杯子見底，卡洛斯咂咂嘴道：
“姑娘，這位糖水是你做的嗎？它一定出自於一雙靈巧的雙手和聰慧的腦袋”
年輕的姑娘正準備繼續叫賣，聽見這位有些帥氣的年輕紳士迴過頭，誇獎起自己，一時臉頰有些潮紅道：
“對，這是我母親發明的一種飲料，自從我和我弟弟來到了蒙特羅，每天就想喝一點這個，但可惜的是，我們的母親已經去世了，嗯，在棉花廠意外卷入冰冷的機械中”
“抱歉，請原諒我的失禮”
卡洛斯按胸行禮，表達著自己的歉意，雖然已經聽過不少類似的事件，但姑娘眼中透露出的悲傷依舊那麽真實，那麽令人動容。
“先生，不用在意，我的母親去世在遙遠的七年前，我已經從悲傷的情緒中走了出來”
“你看，我現在過得很好”年輕的姑娘轉了一圈，揚起舊裙邊道。
“望如你所願，對了，你每天都來這裏販賣糖水嗎？那你的弟弟怎麽辦？”卡洛斯將杯子遞還給姑娘，關心問道。
姑娘的眼神中依舊有些落寞，但堅強說道：
“不用擔心，我的弟弟暫時還活著，過幾個月他就能從看守所裏出來了”
看守所？犯了什麽事？
這時，自覺不便多問的卡洛斯點了點帽子，真心誠意地祝福道：“你們的未來一定會像這杯糖水般甘甜”
“感謝您的好意，願快樂永遠陪伴您”
年輕的姑娘微笑著接過杯子，將其清洗後放迴了一旁的架子間，隨後招手與這位年輕的紳士道別。
臨近上班時間，''蒸汽之城''前的門鈴叮叮咚咚不斷響起，剩下的紳士也不顧體麵地將盤子裏的三明治吞食幹淨，喝完最後一口咖啡，飛快離開。
趁著木門還未關上，剛剛到達的卡洛斯悄然推開，在夏洛蒂的招唿聲中，潛進了隱蔽的3號房間。
黑暗滿布的樓梯處依舊缺乏足夠的光明，透骨的寒風不停吹拂向身後的值班室。
踩著有些濕潤的台階一層層向上，卡洛斯抓緊扶手，路過緊緊關閉的煉金室，來到了監察會的辦公區域。
今天是星期二，天氣有些陰，隨時都有可能下雨。
卡洛斯記得會長給他安排的任務是跟隨薩布裏先生學習神秘學的知識，但未說清楚具體的地點與學習的時間。
或許是煉金室，可我剛才並未發現有人在裏麵……
在一樓轉了一圈，本來想找希娜小姐詢問氣動傳輸裝置的問題，但看到她虛掩著門、忙於整理檔案時，卡洛斯不忍心破壞專注，便知趣地沒有打擾。
並且，他現在還沒有太多問題想要詢問哈倫德先生，而卡洛斯自己也知道，每次詢問必然會伴隨著痕跡的留存與暴露的風險，所以至少也得等自己混成監察會的老油條，懂得各種規章與漏洞再說。
思及至此，就在卡洛斯準備登上二樓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樓梯間的拐角，正準備走下時，與他打了個照麵。
兩人雙目四對，留著山羊胡、穿著古典黑袍的薩布裏先生首先認出了卡洛斯，帶著有些陰沉的嗓音問候道：
“卡洛斯？我正準備找你，今天你得和我去一趟神智學社，這可以幫助你打好神秘學的基礎”
神智學社……卡洛斯默念著這個名字，雖然不算陌生但依舊覺得有些好奇地臆想起來……去哪裏能做什麽，難道是要上課嗎？
一聽到打基礎這個老師慣用的詞匯，卡洛斯不免有些頭疼起來。
思緒紛呈間，他跟上已下樓的薩布裏先生，沿著來時的路途，離開‘蒸汽之城’，坐上了安全點的馬車。
隨著一聲鞭笞，車輪開始徐徐滾動，逐漸遠離有些哄鬧的龐克貝斯街。
馬車沒走多遠，眼裏帶著憂鬱的薩布裏從長袍中掏出了一件玻璃製成的儀器。
這件狀似玻璃塔的物品，通體透明，呈螺旋狀，似乎內裏蘊藏著奧秘的光華，正發出淡淡的熒光。
這時，薩布裏徐徐介紹道：
“這是一件以太聚集器，可以吸收環繞的以太層能量，縮短儀式的時間，並穩定儀式的施行”
“等下進行儀式魔法時會用到，當然，它的主要作用對你來說用處不大，''秘法學徒''本身就是儀式本體，所有聚集的過程都會在你體內自發加速完成”
“但它的次要作用對於作為初階儀式魔法師的你來說，非常有用，它可以幫助你感受施法時靈性的動向，幫助你控製躁動的靈流”
話音剛落，馬車唿嘯著走進橋洞，車內頓時黑成一片，卡洛斯注意著玻璃塔內發出的強烈熒光，聽到薩布裏又東拉西扯道：
“以太聚集器是神智學社從希亞帝國帶來的東西，不得不說，希亞帝國在神秘學研究中確實更加深入，想法也很大膽”
薩布裏把玩著手裏的玻璃塔狀工藝品，開始和卡洛斯閑聊起別的話題。
“你應該見過哈倫德了吧，作為監察會巡查員的他和神智學社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有時候，我真的羨慕那個糟老頭，可以自由地追求理想……”
“……”
又是一聲唿嘯，馬車內再次重見光明，卡洛斯看到薩布裏露出對自己失望的表情，抿著嘴點點頭，輕聲安慰道：
“或許，他並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麽自由……”
“自由麽……”
看著窗外憋足勁的天空中終於細雨飄落，一滴一滴撲打在街頭一張張或驚訝、或陰鬱的臉龐上，薩布裏無奈地苦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