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門後,倆人一前一後行走,飛雪無聊至極的把玩著手中的匕首,驀地被手柄上角落裏很不起的兩個字給吸引了,仔細端詳了一下是“莫問”兩個字,按理說這匕首因該叫蒼月,那莫問是誰的名字?倏的眼睛一亮,難道是大熊的名字?好驚喜的發現。

    “莫問。”一聲鏗鏘有力的女中音響起。

    果然前麵不明物體迴頭,滿麵疑問的看著她,爾後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匕首,一副了然的表情,繼續轉頭行走,正午的陽光洋洋灑灑的落在他的肩頭,形成一輪美輪美奐的光環帶著七色的彩。

    “咦!”果然很酷,連化妝後那醜樣也酷,英雄的長相果然很占便宜,他爸媽真會生。飛雪沉淪在自己的遐想中,沒有發現前麵不明物體不在移動,於是華麗麗的撞上了一堵銅牆“哎呀!哪個不要臉的等著別人撞。”飛雪捂著她原本最引以為豪的鼻子,此刻正慘不忍睹的飆著血,人家好歹是看帥哥流鼻血,可她卻是撞帥哥流鼻血,怨念呀!

    不明物體蹙眉麵目猙獰的看著她,那雙大而明亮的眼睛透著寒光看的飛雪心裏直發毛,她告訴自己要淡定,一切皆要淡定,片刻過後,媽呀!她還是很害怕,淡定有毛用,心中揣測著他發飆的時候是先奸後殺還是先殺後奸,若是非得選一個其實還是先奸好一點,至少有感覺。

    莫問看著那張近在咫尺變幻莫測的小臉,無可奈何的轉頭繼續前行,他原本想做什麽呢?為什麽有沒有想起來你?難道受了她的蠱惑,罷了,反正都要離開了,離的越遠越好,為什麽心中還有些不舍呢?

    飛雪見他轉身,不免心中疑問他剛剛不是要發飆嗎?怎麽又收迴去了,好奇怪的動物啊!

    “你可以走了!”

    咦!幻聽嗎?飛雪很不確定的瞥了前方不明物體,依然在行走,沒有轉身,原來真是幻聽,話說既然已經出宮了,還跟著他幹嘛,肯定是中邪了,若是被他發現他臉上的惡搞,會死的很難看的,想到這一層,渾身冒冷汗,溜吧!

    “你可以走了。” 莫問無奈的轉身看著這個遲鈍的女人。

    啊!飛雪不確定的摳了摳耳朵,確定不是因為耳朵堵塞引起的耳鳴,還好看到他的臉了,雖然還是那麽臭,但至少讓她看到他的臉了,神呀!你對她太好了,至少不用讓她老對著他的屁股。“啊,哦!再見,拜拜!”飛雪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忙不迭的告辭。

    正欲離開,驀地一陣涼風從她身邊刮過,脖子上一涼,這次不是大刀橫在脖子上,是一把花裏胡哨的扇子,她真是個歹命人,將將脫離了大刀生涯,又陷入扇子的人生。

    再看手中的匕首已經消失不見,此刻正優雅的待在另一人手中,那人有著纖長白皙的手指,膚如羊脂,吹彈可破,按理說這因該是女人的雙手,可偏偏卻長在一個陰柔的男人身上,但你卻不覺得突兀,反而覺的這手天生就該是他的一樣。

    四麵八方湧上一群黑衣劍客,把飛雪圍的水泄不通,涼風卷起一地的落葉,甩在了飛雪臉上生疼,她一時沒轉過彎來,鬥大的冷汗滾下,正巧跌落在扇子上。

    “啊,我馬上擦幹它。”掄起袖子使勁的擦,飛雪琢磨著,有米有人被汗給害死的呢?她真的很命苦,為毛都是她呢?為毛呀,為毛呀!人家穿越美女救英雄之後,就是英雄以身相許,為毛她救英雄之後,不是被人用刀架著脖子,就是用扇子架著脖子。

    “齊,放了她。”莫問雖說語氣仍是冰涼,但卻有些焦躁。

    狐狸收迴架在飛雪脖子上的扇子,神情慵懶的半眯著眼睛斜睨著她,狹長的眼尾微翹起,更顯的嫵媚異常“美人,好久不見了,喜歡我這個見麵禮嗎?”

    喜歡才有鬼,飛雪忍不住在心裏咕嚕了一下,麵上卻還要裝的大喜的樣子,話說沒有骨氣的人通常都這樣“大俠,你好有創意,偶很喜歡。”

    狐狸嘴角一揚詭異的笑開了“有點意思。”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莫問不想見到狐狸繼續在糾纏著飛雪於是轉移他的注意力,狐狸微側過頭眼神一凜,身後黑衣人齊刷刷向前,恭敬的抱拳“迴稟主上,一切進展的很順利。”

    “很好,隻是這次我入宮失手,看來要重新等待時機。”莫問神情凝重,蹙眉琢磨著下次該如何完成任務。

    “無妨,機會很快就到了。”狐狸狡詐的眼神透露著勢在必得的光芒。飛雪覺的這兩人就像迷一樣,看身份因該不低,那些黑衣人稱大熊為主上,似乎挺有威望的,他們到底要偷什麽呢?金銀珠寶似乎不太像,難道是傳說中的武功秘籍,這似乎隻有電視劇才有,看來她迴去之後先問問歐陽崎,這皇宮裏還有什麽寶貝她不知道的。

    飛雪很不安的看著正在整理儀容的莫問“兩位若是無事,我現行告辭。”飛雪夾著尾巴就想逃,可惜卻被狐狸緊拽住肩膀不放。

    “故人見麵總要敘敘舊嘛。”狐狸看著形跡可疑的飛雪頓生疑慮,自是緊拽著她不放,果然大熊拿下麵罩後,底下黑衣劍客滿麵扭曲,想笑不敢笑,強忍著爆笑的衝動。隻有狐狸“噗嗤”一下噴的飛雪滿臉口水,此刻連拽飛雪的力氣都沒,亂沒有形象的爆笑。

    莫問心有疑慮,拿起大刀一照,刀麵影印出的烏龜特別的惟妙惟肖,一代英雄的形象毀於一旦,不禁怒從中來,隻想著如何的掐死這個女人。

    “不要打我臉。”飛雪自知理虧不得不抱頭等挨打,看著眼前怒發衝冠的男子,倒抽了一口氣,隻想著自己還沒嫁人,若是被人打的毀容,那不是推銷不出去了嗎?

    莫問看著眼前膽小無厘頭的女人,最終還是沒忍心對她動手,但必須給她一點懲罰,隻見他不知哪來的繩索,依照上次一樣綁住她的雙腳,尾部餘留出的繩索向上一拋,飛雪整個人跟繩索就像一飛衝天的白鷺一樣,高空揚起,繩子在樹上打了個死結,可憐的她被倒掛在了樹上。驚恐中的飛雪大聲唿叫“放下我,你這個騙子,你不是發誓不追究嗎?怎麽又食言了?”

    “我隻說過不追究,可我沒說過不懲罰你。”莫問朝著另一個方向前行,手中的匕首向後一拋,飛速插進飛雪腰間,動作又快又準。

    隻見那隻狐狸還特意轉頭拋了個媚眼給她,飛雪賭氣的別過臉,帥哥有屁用,長的帥都不是人,非常憋屈的對著空氣大吼“混蛋,你們會招到報應的。”空氣裏迴蕩著淩厲淒涼的女高音。

    鳥去鳥來,風信子花香四溢,淡淡裘來,某一隻笨啄木鳥飛到飛雪身上,仔細端詳著她的耳洞,心中琢磨著為啥這洞跟平時大大不同呢?於是它用長長的嘴巴在他耳朵旁試探的啄了一下,飛雪尖叫起來“你這個該死的笨鳥,我的耳朵像樹洞嗎?”笨啄木鳥驚慌飛離,媽媽好怕怕,這樹會說話。

    第二次,第二次被吊到樹上了,這倆家夥難道上輩子是猴子,老愛把人吊在樹上。飛雪怨念飛飆,哪個好心人救救她,其實她現在處的位置也不算隱蔽,這棵吊著她的樹長在蜿蜓的小道旁,隻是這地方位於城外五十裏,路過的人極少,一時片刻還沒有人經過,這兩個狐狸估計算準了這些,好讓她受點苦。

    遠方塵土飛揚,傳來從遠漸近的馬蹄噠噠聲,突然一匹栗色的馬一聲長嘯緊急刹馬,馬上坐了麵容清俊的少年,藏青色的發帶迎風飄揚,耳邊的鬢發被風吹亂撲打在紅潤的嘴唇之上,仰起頭露出純淨如魅的笑容。

    待飛雪看清來人之後,亟亟掩麵,好丟人居然這個樣子也能遇到熟人,雖然她盼望了很久有人英雄救美,可她不要熟人,好丟人,你沒看到,你沒看到,端木子桑你沒看到我。可似乎這掩麵掩的太過於遲了,端木子桑已認出樹上那人。

    子桑看著樹上倒掛的飛雪,驚訝的無比“飛雪姐姐,你這是怎麽了?”

    “我在練一門高深的武功。”飛雪不願意讓他看到自己的窘迫樣,謊稱練功。“啊,那子桑打擾你了嗎?我這就走。”端木子桑愧疚的看著樹上倒掛的人。拉緊韁繩夾緊馬腹準備離開。

    “慢著!”你三舅媽的,這人還真不是普通的老實,飛雪急忙出聲,就怕過了這個村沒有那個店了。

    “姐姐,還有事嗎?”子桑放下手中繩,再一次仰起頭,露出那純真無邪的笑容。

    “姐姐腳麻,快幫忙放下我。”飛雪鬱悶的說道。

    端木子桑促狹看著她,隨手拋出一把飛刀割斷繩子,騰空接下急速下跌的飛雪,頓時軟香盈鼻,四目相對,天旋地轉,端木子桑那顆年輕的少年心撲騰的厲害,誰叫他長這麽大第一次抱著女人“姐姐你好香。”

    飛雪看著一臉癡迷的子桑,敲了他一個響頭“臭小子,你快把我勒死了。”

    全天下或許也就飛雪這麽不解風情的遲鈍女人,端木子桑恍然清醒,一抹嫣紅飛上麵頰,手上一鬆,懷中的人兒從馬上跌落,一屁股砸在地上,可憐的飛雪捂著受傷的屁股麵目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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