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這場夢消耗了他太多的體力,傅楊河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醒來之後又在床上懶了好一會才爬起來。

    今天是周末,全體放假一天,所以大家都起的晚一些。小唐敲了敲他的門,說:“該吃早飯啦。”

    傅楊河應了一聲,爬起來開了門。小唐說:“你又起這麽晚。”

    “不想吃早飯了。”傅楊河說著就又倒在了床上。

    小唐說:“你怎麽整天睡不夠似的,人都說年紀大了覺會越來越少,你倒好,睡的越來越多。”

    小唐話剛說完,眼睛就瞄到了他搭在沙發上的內褲,他平時照顧傅楊河照顧慣了,看到脫下來的內褲也不嫌髒,竟然直接拿起來看了一眼。傅楊河本來在床上眯著眼,看見他拿起自己的內褲頓時坐了起來,臉色通紅地說:“你……”

    “你這是……”

    小唐狗鼻子,立馬聞到了不尋常的味道,立馬嫌棄地往沙發上一扔:“咦……”

    傅楊河跪在床上說:“咦什麽咦。”

    “怪不得起不來呢,你這是自己打的,還是做春夢了?”

    傅楊河立即紅著臉說:“當然是做夢!”

    “你看你,這麽大的反應幹嘛,單身男人不打個飛機還不正常呢。你做了什麽夢,夢見誰了?”

    “不知道。”傅楊河說,“你放那,我等會洗。”

    小唐故意吸了吸鼻子,到處嗅了嗅說:“不注意沒發現,一注意就覺得滿屋子的腥臊味。”

    傅楊河立即爬到窗口把窗戶打開了,說:“你去,把房門也打開,通通風。”

    小唐笑歪在沙發上:“這話你也信,你以為你是黃鼠狼啊,放點料就一屋子味!”

    傅楊河還是不放心:“去去去,把房門給我打開。”

    小唐笑眯眯地跑去開門,結果剛一開門,就看見班覺貢布站在外頭。

    “班總?”

    傅楊河聽見小唐叫班總,立馬迴頭看了過去。班覺貢布應了一聲,問說:“我來看看你們怎麽還不下去吃早飯。”

    小唐壞心眼地說:“傅老師剛起來,班總進來坐呀。”

    “…………”傅楊河立即從床上跳了下來,飛撲到沙發上,然後一把將內褲抓在手裏。班覺貢布和小唐進來,就看見他手裏抓著個內褲要往沙發後麵扔,小唐立馬喊道:“哎呀,你別亂扔啊,地上髒不髒啊。”

    傅楊河滿臉通紅,說:“我的內褲,要你管!”

    小唐笑嘻嘻地對班覺貢布說:“班總,坐。”

    “怎麽把窗戶打開了。”班覺貢布說,“晚上也沒關麽?這邊晝夜溫差比較大,床頭對著窗,別凍著了。”

    “傅老師這是要散味呢。”小唐說。

    班覺貢布問:“散什麽味?”

    “你沒聞出來麽?你再仔細聞聞看。”

    班覺貢布大概沒想那麽多,他人正經,還真就仔細聞了聞,抬頭卻看見傅楊河一張臉都已經紅透了,心下疑惑。

    傅楊河臉紅成這樣,那肯定是很害臊的事,可他還真沒聞出什麽來,因此更好奇,於是看向小唐。

    小唐說:“我不敢說,說了傅老師會開除我。”

    “你已經被開除了,滾滾滾。”

    小唐聽了立即朝外頭走:“在這種氣味的烘托下很適合你和班總好好談工作,哈哈哈哈。”

    他說著就把房門也給帶上了。班覺貢布覺得小唐有意思,一直等他關上門,才笑著迴頭去看傅楊河,不想傅楊河和他對視一眼,臉上神色更窘迫了,他便問道:“到底什麽味?”

    “還能什麽味,小唐的騷味!”

    這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果然,班覺貢布聽了臉上一愣,隨即就笑的嘴都咧開了,說:“沒想到你也會說這種話。”

    傅楊河背過身去穿上褲子,拿了牙刷牙膏說:“我去洗漱。”

    他打開房門走了出去,留班覺貢布一個人在房間裏。班覺貢布環顧了房間一周,心裏還在想著小唐說的所謂味道。

    傅楊河以為他出來之後班覺貢布也會跟出來,他擠了牙膏刷了一會牙就出來看,卻沒見班覺貢布從房間裏出來,他心裏冒出一個不好的預感,趕緊一溜小跑跑到了房門口。

    然後他就看見班覺貢布正直起身來,手裏拿著他扔掉的那條內褲。

    ……

    ……

    兩個人麵麵相覷,傅楊河尷尬的都忘記刷牙了,張著嘴巴,牙膏沫子都從嘴角流出來了。

    班覺貢布也有些尷尬,手裏摸到的內褲有一塊還是潮濕的,帶著身為男人都熟悉的腥味。

    他輕咳了一聲,裝作淡定地將那條內褲放在了沙發上,然後看了看傅楊河。

    傅楊河滿臉通紅地說:“我……我要洗的。”

    他立即跑進來,抓了那條內褲跑了,一直跑到洗手間裏,打開水龍頭,水嘩嘩啦啦地流出來,傅楊河垂著頭,心想他真是丟死人了。

    “小唐,把洗衣液給我拿過來!”他衝著小唐喊。

    不一會小唐就拎著洗衣液過來了,看見他噙著牙刷在洗內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問說:“班總走了麽,你就拿出來洗。”

    “你還說!”傅楊河伸手就甩了一手水過去,“臉都被你丟盡了。”

    傅楊河把內褲洗完,迴到房間的時候班覺貢布已經不在了。他籲了一口氣,在房間裏又臊了好一會才下樓來。到了餐廳,看到班覺貢布在和張躍一起吃飯,自己默默地坐到了角落裏。

    他今天一天都不要跟班覺貢布說話。

    小唐他們陸續也都下來了,今天休息,他們都起的比較晚。

    “其實平時也沒有多忙,這突然放假一天,竟然不知道該幹什麽,”小唐說,“咱們去幹嗎呀?”

    “我早就計劃好了,”傅楊河說,“張導的新電影咱們得去支持一把,去市裏看電影,順便購購物。”

    這一下得到了全體的一致歡迎。他們都是在大北京生活慣了的,乍然到了有錢都花不出去的地方,早就想念城市的繁華了。昌都雖然跟北京沒法比,但到底是城市啊,不像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就一個小超市,還簡單的很,很多該有的東西都沒有。

    大概是難得去市裏一趟,所以他們都迴去打扮了一番。這一迴傅楊河主動坐上了張躍的車子。張躍受寵若驚,問說:“你不是愛坐班總的車麽?”

    “少廢話。”

    小唐緊跟著要坐上來,傅楊河把住車門說:“走開,我今天不想看見你。”

    小唐就笑嘻嘻地坐到班覺貢布的車上去了。大概彼此心知肚明,班覺貢布也沒主動找傅楊河說話,兩個人隔著車窗對視了一眼,傅楊河立即把頭扭過去了,班覺貢布覺得他神情可愛,低下頭笑了笑。

    可愛。

    他是真的頭一次覺得傅楊河可愛。不是萬眾仰慕的男神,不是德藝雙馨的傅老師,而是讓他心裏癢癢的可愛,想要摟過來親一口,或者狠狠欺負一下。他的傅老師也是食人間煙火,有七情六欲的平凡人。這個認知讓傅楊河在他心裏更真實,豐滿。

    張宏亮的新電影《三國》,取材自三國故事,那麽大氣磅礴的名字,但卻是小人物的故事,講述了一

    個普通農家在三國爭霸年代的悲歡離合。電影上映以後口碑兩極,票房也遭遇了滑鐵盧。不過過幾天張宏亮就要來了,作為合作夥伴,新電影沒支持一下怎麽說的過去。

    雖然是周末,電影院裏的人卻不多。為了支持張導的電影,班覺貢布早早就包了場。

    因為是包場,大家進去都是隨便坐的。傅楊河以前和張躍一起看過電影,燈一黑下來張躍就開始不老實,所以他這一次長了心眼,借著上廁所的理由比張躍晚入場了一會,等到他們都落座之後他才進去。

    進去一看,黃靜晨他們都坐在了最佳觀影區,不前不後正中間的幾個位置。而張躍單獨坐在了後麵一排,再往後,班覺貢布一個人坐在了最後麵。

    大家都不傻,班覺貢布坐到最後一排,顯然不是為了看電影方便。在明明有很多空位的情況下,電影院的最後一排永遠都是一個很鹹濕的所在。真是看不出來,班覺貢布平日裏那麽正經,心裏還有這點花花腸子。

    張躍心想,這個班總坐到最後一排,他是想幹嘛?

    於是他就異常警覺地看著傅楊河,就看傅楊河要坐哪裏。

    班覺貢布伸手蹭了蹭鼻子,仗著最後一排沒人能看見,朝傅楊河揮了一下手。

    傅楊河抿著唇,停下來思考了一小會他要往哪裏坐。

    然後他直接坐到了前麵,第三排,跟黃靜晨他們還隔了三四排。坐下的時候他異常得意,心想估計班覺貢布和張躍都要傻眼。

    電影開始之前沒放預告片,而是一直在放廣告,而且是當地的一些小廣告。傅楊河覺得挺沒意思的,就掏出手機劃拉了兩下,然後手機上就冒出一條微信,是班覺貢布發過來的,是個問號。

    傅楊河沒迴複,看了一會手機,電影就開始了,燈一下子暗了下來,他把手機放進兜裏,正準備戴上3d眼鏡,就看見有人貓著腰坐到了自己身邊。大熒幕的光照亮了他的臉,是班覺貢布。

    班覺貢布端著了一杯喝的,說:“你的。”

    傅楊河接過來,心裏有些緊張,因為班覺貢布直接在他身邊坐下來了。

    他心想他們倆坐在前頭,身後不遠就是黃靜晨他們,這個班覺貢布膽子應該沒那麽大,應該不至於做什麽吧?

    他在看電影的時候就一直在想這些,結果正想著想著,班覺貢布就捉住了他的手,握在了手裏。

    臥槽臥槽。傅楊河嚇得魂飛魄散,掙了一

    下,班覺貢布反而抓的更緊了,力道太大,都捏疼他了。

    班覺貢布不肯放過這個機會,他從看見傅楊河濕了的內褲開始,就心癢了一路了,雖然覺得有點冒失,但真的是憋不住了,就想做點什麽,他剛才坐在最後一排的時候就焦急得一直在抖腿,覺得無視他招手的傅楊河又可恨,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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