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的指腹擦著她纖嫩的皮膚上,她忽的臉一紅,粗聲粗氣地道,“沒什麽。”

    單景川二話不說狠狠用拇指按了下她腳踝,顧翎顏痛得差點一腳踹到他頭上去,她一個“草”字還沒有發出來,他已經一手拉了她就往前走。

    “喂喂,你放手啊!單景川!臭黃毛!”她在後麵一邊掙紮一邊喊,“我又不是槍斃犯,你要壓我去哪裏啊?!”

    “燙傷的傷口一直拖著不處理,已經化膿了。”他這時迴頭來看她,語氣極其不善地訓她,“你把你自己當什麽?鋼鐵俠嗎?”

    顧翎顏今天一天都在折騰,體累心累,這會被他拉著往校醫院走,周圍來來往往的人視線都投在他們身上,她心裏一陣不自然的煩躁。

    可是身前高大的男子挺拔正氣,他手心裏的溫度漸漸從四麵八方朝她聚攏過來,雖然還是一如既往地專斷和霸道,可是那冷言冷語聽在耳裏卻也好像不怎麽聳人了。

    顧翎顏覺得自己在這個實在是不怎麽美好的瞬間,突然無恥地有些心動了。

    ……

    去醫務室上了藥,醫務老師是個年輕的長腿美女,笑吟吟地看著她,半調戲地道,“你的小男朋友?”

    顧翎顏正在喝水,被這一句嗆得直接一口噴了出來,“他啊?我叔叔還差不多。”旁邊的單景川一直用一種看階級敵人的目光看著她,不動聲色。

    她被他看得又有些發毛了,瞪著眼珠子剛想反擊,做了導火線的美女老師卻飄飄然地走了。

    一室安靜,顧翎顏有些不自然,喝得杯子裏的水都見底了,才低聲道,“你不用上班啊?還有那邊那個嬌滴滴的花骨朵怎麽辦?”

    單景川每次幾乎都要被她各種天馬行空的形容詞給雷得噎住,還是在一邊沉默著,她最沒耐心,尤其是他每次都是二話不說的時候,剛想再加一句什麽,隻聽他問道,“這個燙傷到底是怎麽迴事?”

    顧翎顏咬了咬唇,沒好氣地迴了一句,“和我媽吵架的時候不小心踢到地上的熱水瓶。”

    他聽了之後皺了皺眉,沒有再說什麽。

    單景川人不走,她也不知道怎麽趕,靠在枕頭上躺著躺著好像眼皮有點耷拉下來,快要睡著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他開口了。

    “以前在營裏的時候有個營長,一身本事,我也很佩服他。”他看著窗外,神色平淡,“每年迴家探親之後再來,他總是一身傷,別的士兵問他,

    他就不耐煩地說是和家裏的老頭子動手的,有時候聽到他和家裏打電話,態度也是極壞,有些話簡直根本聽不下去。”

    “營裏的人沒有一個把私人情感放在台麵上來處理的,可是這個營長有一次不動聲色地缺席了一天的訓練,迴來的時候一聲不吭,挨了批做了白字通報,他也沒有說出來缺席的原因到底是什麽。”

    “一年之後他迴家探親的時間延長了一個月,迴來之後整個人根本就不能看,團長要訓他,他抱著團長的腿哭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說他一直希望他爸去死,怎麽還不死,可是他爸真的去世的時候,他卻根本連人也不想做了。”

    顧翎顏靜靜聽完他說話,半響,嗤笑了一聲,“很狗血的故事。”

    她不屑,他也不惱,看著她的眼睛道,“你討厭我不要緊,可有些人是不能討厭,也是你討厭不起的。”

    “單景川。”她忽地打斷他,別過臉淡淡道,“我們家的事情……任何一個邏輯都沒有辦法解釋得通……你再費苦心勸我……我也沒辦法做到不討厭這個家……”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單景川走進客廳,卻發現燈還亮著。

    “迴來了?”剛剛從鄰市出差迴來的單利正坐在沙發上看著他,臉色有一絲陰沉。

    “爸。”單景川揉了揉眉心,“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你今天和市委那個重要會議開了一半就走人了?”

    他一聽這話心下就一沉,麵上表情不變地道,“有點急事。”

    “單景川你個混賬!”單利氣得臉都漲的通紅,“你腦子裏現在在想些什麽?啊?報告上來說最近好幾次工作的時候早退、現在連市級會議都怠慢?”

    單景川揮手示意單利不必再說,“我會處理好的。”

    “首都那裏過幾天會派人過來,你爺爺這兩天已經在對著我發脾氣了,你別再讓市委那一派看了笑話去。”單利說完,氣唿唿地甩手迴房去了。

    單景川拿著煙到窗台邊,心底忽覺一股深深的倦意湧來。

    ***

    “傅政,最近很不給勁嘛。”閔驍司靠在‘沐離’包廂的沙發上,伸腿踢了踢一邊的人。

    傅政沒有說話,這時旁邊另一個人開口道,“閔驍司你不懂,傅政那是平時吃太飽了,三千佳麗搶著讓他輪一遍,你還讓他怎麽給勁?撐壞肚子怎麽辦?”

    說完一室的哄笑,掃一眼這幾個都是傅政的發小,閔驍司見傅政的臉色越加難看,卻還是要調笑他,“是咱傅哥哥魅力太大,後麵還有個梁家二女兒窮追不舍。”

    “看梁珂身材倒是真不錯,在床上應該也能給力。”閔驍司身邊一個男人這時猥瑣地笑了兩聲。

    傅政一眼掃過去,前麵說話的幾個都不敢吱聲了,閔驍司和他關係最好,立刻識趣地攤攤手出去泡妞去了,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一邊的手機震了起來,他接起來聽了兩句,冷聲道,“人在哪裏?”

    今天和傅遷說好的在她家吃飯,邵西蓓特地提前做了一桌子菜。

    到底還是才十六歲的少年,平時再沉穩,在和自己親近的人麵前還是會邊驚唿邊吃得滿嘴油膩,邵西蓓看他吃得高興,連著給他添了兩碗飯。

    晚飯後傅遷在她家裏轉了一圈,看到書房裏擺著最新款的遊戲機眼睛都發光了,“蓓蓓姐,你怎麽會有這個的?!美國那邊都已經賣光了啊。”

    邵西蓓淡聲道,“你哥上次帶來的。”

    傅遷躍躍欲試,她陪在一邊教了一遍他就上手了,兩個人玩得正起勁,家裏的門鈴突然響了,邵西蓓站起身去開門,傅遷不動聲色地把遊戲機關上、跟在她身後去玄關。

    “哥。”門開了之後,邵西蓓站著一動不動,身後的傅遷上前來,自然地和門口冷著臉的傅政打了招唿,迴頭對邵西蓓告了別,立即迅速地往外撤。

    門裏門外兩個人都杵著,邵西蓓心裏暗暗埋怨著傅遷多管閑事,對著眼前的人卻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傅政之前接了傅遷的電話說她被狗咬傷、匆匆忙忙趕過來,現在仔細看了看她完好的手臂和腳踝,臉色更沉了幾分。

    “晚安。”想來想去還是隻憋出來兩個字,邵西蓓心裏暗罵自己沒出息,趕緊要把門關上,誰知傅政伸手一擋,側身進來把門一關、一把就將她按在門後。

    他頂進來的時候她已經濕得很了,下麵像橡皮套一樣緊緊裹著他,傅政褲子隻脫了一半,大手牢牢固定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抬起她一條腿掛在腰間,眯著眼發了狠一樣地撞。

    她好幾天沒被他碰了,幾下就兵敗如山倒,抓著他的襯衫扣子閉著眼睛直抖,他低頭看著她紅著臉的靡樣,這時把手伸下去揉著交|合的地方,附在她耳邊啞聲道,“咬的真緊,自己低頭看看,我褲子都濕透了。”

    每次做的盡興的時候,他不是喜歡變著法子折磨

    她、就是喜歡在她耳邊說些不能入耳的話,平時冷漠的像冰一樣的人,隻有這個時候像是有溫度的。

    她聽著他的話,突然又想到前幾天他的絕情,這幾天心裏憋著的難受一股腦地湧了上來,紅著眼睛側過臉去。

    傅政仔細看著她,掰過她的臉就吻上她的唇,他口腔裏還帶著淡淡的酒香,拖了她的舌頭出來咬,下麵毫不含糊地繼續一下比一下撞的重,他的褲子上、地上都已經滴滴嗒嗒地一片狼藉。

    她嘴裏也被渡進了酒味,苦辣之間眼淚“唰”地就流了下來,她越縮越緊,他漲的卻越發神勇,靠著毅力再撐了一會,一股腦地灑進了她的身體。

    邵西蓓還在哭,哭的時候連一點聲音都沒有,一張小臉上又是眼淚又是薄汗,卻越發顯得動人,傅政將她抱起來,伸手抹了抹她臉上的眼淚,親了一下她的眼睛,低聲道,“蓓蓓,不哭。”

    她一愣,眼淚卻更加洶湧。

    這兩個字被誰叫出來,都不可能如他一般,如此冰冷徹骨卻又讓她深深入迷。

    這麽多年,邵西蓓每次被他傷得遍體鱗傷、幾乎想讓他一刀把自己了結的時候,隻要想到他極偶爾的這聲昵稱,都會重新迴到原地,繼續嚐遍他給的痛苦。

    洗完澡之後,她要去吃藥,他在一邊擦頭發,擋了擋,“今天是你的安全期,不要吃了。”

    她點點頭關了燈躺到床上去,他擦完頭發上來從後摟過她,靠著她的頭冷聲道,“那個條子還來找過你麽?”

    邵西蓓本來已經快睡著了,聽了他這句話忍不住一笑,用手肘撞了撞他,“好歹是你的學弟。”

    傅政冷哼一聲,更摟緊了她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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