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鬧鬧是他們這個年紀的天性,有幾個像祭樹那樣的?不過笑鬧了一會後,仝笑軒對著身後的夏至說:“快到地方了,小心著點。陰溝裏要是翻了船,你和我都跑不了。”笑軒沒有開玩笑,倒是夏至不以為意,嘲笑道:“剛才想什麽了?這時候明白了,他們要發現早就過來了,這一會估計早走了。”說完嘻嘻一笑,又道:“和你一起滿有意思的,從小到大還沒被人追殺過,感覺真特別!”

    仝笑軒苦笑道:“是啊,你是特別了,差點連我也特別了。”

    夏至笑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呢,小混蛋!” 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言語裏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恨意,似是隨意的一笑,眼裏卻有一絲的期待。

    沒有迴頭,笑軒直接道了一句:“仝笑軒。”說完繼續走著。

    “那你的那個古怪的輕功從哪裏學的?”

    “哥自創的!”

    “呸!臭不要臉!”

    “明知故問,你功夫跟誰學的我就跟誰學的。”

    夏至直接無語了,想套點什麽出來都沒一句正經的,索性不再理他。

    二人輕車熟路的迴到了剛才三人離開的地方。

    “他們果然是跟過來了啊,嘿嘿,虧我沒有留下蹤跡。不然玩大了。”笑軒說完還用腳蹭了蹭地,夏至看到他這樣,於是便問道:“你幹嘛呢?”

    “腳癢,貌似起泡了。”笑軒答道。

    夏至聽了“噗哧”一笑,說道:“活該!脫下來我看看。”

    “算了吧,我怕你捂鼻子跑了。嗬嗬。走吧,去看看那個人死了沒。”

    夏至乖巧的道:“哦。”一提到那個人,她心裏也是有些愧疚,見死不救,唉。

    過了一會,二人來到當時幾人廝殺的地方,笑軒第一個發現不遠處有個人躺在那裏,當下跑了過去。用手放在那個人鼻尖試了試,又把頭底下貼在那人胸口之上,過了一會笑軒緩緩的站起身來,開口道:“夏至,幫我采幾個果子來。我們坐這裏等他起來。算了,你在這裏看著他,我一會就迴來。”

    身旁的夏至一愣,開口道:“你又想幹嘛?這人都死了,你不把他埋了還讓人起來?你是神仙?”

    笑軒搖頭微微一笑:“早就聽盛夏說過,世上有龜息功。今日一見,當真神奇。你去趴到他胸口,仔細的聽聽。他雖沒有氣息,但是心髒和脈搏的跳動卻是很微弱的。他沒有死,隻是用了龜息功。”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時,一句異常微弱的聲音從二人身下傳來:“去你娘的龜息功,我他媽是被他們差點殺死。若不是我心髒長在右邊,我今天就死定了。”

    笑軒和夏至同時嚇了一跳,後者還好點,前者那臉都成了豬肝色,轉身就要拉著夏至跑。沒等他跑出半步,那微弱的聲音又傳來一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笑軒停下腳步,樂了,“什麽時候道士也誦上佛語了?”話這麽說,手卻是鬆開了夏至,走到那個人麵前。“救你可以,但是我要知道你到底是什麽人,他們為什麽殺你,萬一你不是好人。我豈不是要遭殃?”說完蹲下看著那個人。

    地上的那個人咳了咳,開口道:“我是齊雲山玉虛宮的長老,叫針竹,二位,你們今日救了我就是救了整個齊雲山。剛才那三人,有兩個應該是我們齊雲山的另外兩位長老,我不確定,但是他們肯定是‘武閣’的人,而另外那一位是‘武閣’的長老。這都是我剛才從他們嘴裏聽到到,句句屬實!二位,快救救我。。。”說完又是咳了幾下。看那樣子明顯隨時要掛。

    笑軒心裏極度的震驚,“武閣?那不是老師的。。。”笑軒心裏如是想著,但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靜靜的看著這個人。猶豫了一會,歎道:“夏至,看好他,我去尋些草藥。你給他找點水。”說完轉身離開,夏至依言照做,隨手把身上帶的小水囊遞給了他。那個人苦笑道:“姑娘,還要麻煩您親自喂了。”夏至臉微微一紅,沒有多說什麽,畢竟是她剛才見死不救,所以也不顧什麽大小姐脾氣,伸手扶起了他,給他喂水喝。其實那男的掛是肯定掛不了,二人趕來的及時,他躺在那裏又沒流多少血。至於為什麽要一個姑娘親自喂他,其中道理不用說了吧。。。

    采藥去的笑軒此時心裏已經是非常的亂,‘武閣’和‘齊雲山’究竟結下了什麽梁子,為何老師從來沒跟他提過這些?他到底該不該救那個人,如果救了,對自己的師門會不會產生不好的影響?可是不救,那是條人命。糾結!非常的糾結!

    “算了,不想這些,先把人救下,到時候迴去問問老師這事該如何處理。”自言自語的道了一句,笑軒臉上的凝重卻越來越深。

    一個時辰後,笑軒風塵仆仆的迴來了,不僅帶迴了草藥,還打些野味,此時已經天黑了。笑軒卻憑著多年在山穀裏的曆練,迴到了二人身邊。發現夏至已經撿了些枯樹枝,架起了篝火。山風冷冽,對於一個受傷的人來說,這刺骨的風還是很要命的。笑軒倒是很意外她竟然也懂得這些,夏至不以為然。“豬腦子。這是常識。”笑軒輕輕一笑道:“既然是豬腦子,你總該給人家喂點吃的吧?”夏至聞言一愣,低下了頭,喃喃的道:“你怎麽總是和我作對?”

    靠在樹旁的針竹已經恢複了些力氣,開口謝道:“還是小兄弟想的周到,剛才忘了問你,小兄弟貴姓?”

    仝笑軒撇了他一眼,看著夏至道:“祭樹。”

    夏至看著他,眼神裏有點奇怪,但是沒多問什麽,他不說他的真名字,或許有他的用意也說不定。笑軒看著她微微點了點頭,針竹又開口道:“祭樹?好奇怪的名字,嗬嗬。”

    “奇怪嗎?或許吧。。。”笑軒歎口氣,針竹以為他有些不高興,趕忙說道:“祭樹兄弟,我沒別的意思,你不要多想,”沒等他說完,笑軒道:“你別誤會,我們隻是萍水相逢。等給你敷完了藥,我二人便走,你好自為之。”

    針竹笑道:“若不是你和夏姑娘,我今天怕是真離不開這裏了。將來若是到了齊雲山,此恩,我定當湧泉相報。”

    夏至笑道:“那到不必了,我們沒什麽需要你迴報的。”

    笑軒聽聞此言,眼珠一轉,問道:“這是你說的?”

    “嗬嗬,上刀山,下火海!”針竹微微一笑道。

    “好,這事就這麽定了!”笑軒嘿嘿一笑,夏至看見他這樣,心裏嘀咕起來,這混蛋怕又是出了什麽歪心思。

    “對了,和我說說,到底怎麽迴事,他們還敢對你動手?”笑軒問道。

    針竹也是搖頭苦笑道:“都怪我不久前宰了一隻鴿子。碰巧那是個信鴿,是‘武閣’的人和‘齊雲山’的內奸所聯係的信鴿。。。好久沒吃葷了,唉,遭來了殺身之禍。”

    “那信鴿身上的信件想必你也看了吧?”笑軒問道。

    “正是這樣,我也不瞞你們,那信上寫的是‘武閣’要在兩個月後偷襲‘齊雲山’!”針竹有些凝重的道。沒等二人開口,他又說道:“嗬嗬,天不亡我,他們沒想到的是我沒死,哈哈!等我迴去稟告宗主,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笑軒的眼神裏浮現一絲殺意,輕輕的問道:“為何兩個月後?”

    針竹沒有發現笑軒的變化,說道:“兩個月後宗主和幾位長老去麵聖,所以他們趁著宗門防禦最弱的時候想要把‘齊雲山’毀了,你不知道吧,麵聖的人中,我也是其中之一,看來,我是去不上了。”

    笑軒看著他,半天不說話。針竹以為又說錯什麽了,小心翼翼的問道:“祭兄?你怎麽了?”

    “沒什麽,牙疼!”

    “呃。”

    笑軒看了看針竹,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沒有插一句話的夏至,開口道:“我二人一會便迴去了,你應該可以站起來自己走了吧?放心,今日之事,我就當沒發生過。來日麽,有緣再見!”針竹也拱了拱手,緩緩說道:“多謝祭兄。”說完又把目光轉移到了夏至身上,開口道:“夏姑娘,也多謝你。”說完眼睛眨了眨,又道:“夏姑娘日後可一定要來看我啊。”

    笑軒心中冷笑,“死色狼,都傷成這樣了還臭得瑟!”

    其實現在看看針竹的相貌,二十多歲的年紀,長的頗為英俊。但在笑軒的眼裏,十足十的小白臉。他忘了,人家是齊雲山的長老,武功造詣定然不低,二十多歲就當上了長老,何等天賦。。。

    “好了,既然如此,我們就此別過吧!夏至,我們走。”

    夏至看了眼針竹,笑了笑,轉身便跟笑軒離開了,她沒想到的是,她的一笑,直接把後者弄的臉上跟抹了蜜一樣。

    這個人,針竹?真豬?

    笑軒離開時,腦子裏思考的隻剩下了這些。。。

    走了一會,夏至突然開口道:“迴去的路,你知道嗎?”

    笑軒這才猛然醒悟,急忙道:“死丫頭你怎麽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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