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穀總著急,便吩咐周浩野盡量想辦法把跟蹤我們的人處理掉,而我馬上打電話給鹿嘉嘉請求支援。


    但我才剛剛掛斷周浩野的電話,手機就收到一條李蓉發來的信息。


    李蓉不是向我傾訴舊情或者跟我問好的,發來的信息是提醒我:別讓鄒一冰落入穀總之手,否則你會很危險!


    坐在副駕上的葉新很警覺,見我一邊開車一邊看信息,他便也瞥了一眼,隨後很嚴肅地問我:“是誰發的?這明顯是在威脅你!”


    我心頭跟眼前的交通情況一樣,有點亂作一團的感覺,不過亂歸亂,我擔心的隻是穀總的安全,至於汪鴻叛逃的事,我總認為跟我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塊去。權衡了一番之後,我最終還是決定直接前往呈貢,因為穀總說如果早一分鍾讓鄒順利跟洋人交涉,汪鴻泄露機密的機會就會少了一分。


    周浩野他們身為專業的警.衛,處理事情也真是有一套的,在我們去往呈貢的路上,他讓我順路拐進了一家汽車修理廠,然後便換了另一輛車由後門的一條小路直接走了,擺脫了不明身份人員的跟蹤。


    而我打電話跟鹿嘉嘉說了情況後,囚禁鄒一冰的那個地方也被她安排的兄弟做好了埋伏,所以還算及時地將穀總送去跟鄒一冰見麵。


    他們倆談話的時候,我知趣地進行了迴避,借著那個機會,迴了條信息給李蓉:蓉姐,方便再指點我一下嗎?現在我已經讓穀總與鄒一冰見麵了,假如他非要帶走那惡棍,我該怎麽辦?


    我已經決定讓穀總帶走鄒一冰了,囚禁鄒一冰的事情不再是秘密後,將其交由穀總來處理對我才是最安全的,那樣的話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還可以將收拾鄒一冰的事歸咎於穀總的指示,最主要的是隻有那樣,我才敢保證反複無常的鄒一冰不會給我的家人及我的兄弟們帶來滅頂之災。


    所以給李蓉發那條信息,我隻是想弄清她現在是個什麽樣的態度,或者讓我看看她被人要挾到了哪種程度,最好是能將擺布她的人給引到台前來,趁著穀總的餘威好作個了斷。


    但李蓉一直沒迴應我,等我終於忍不住撥打她的電話時,她已經直接關機了……


    想起那天在滇康園她跟我講的那些話,想起那天她問我是否會成全她,我心裏的失落可想而知,甚至有點後悔讓周浩野甩掉跟蹤我們的人。我們一出發李蓉就發那樣的信息給我,她顯然是知道我們行蹤的,再說之前她一直跟文維在一起,難說就是她在跟蹤著我們呢!


    兄弟們選的這個“監牢”地點確實隱蔽,把鄒一冰關在這那麽多天沒人發覺,還可說我們保密工作做得好,但把文維關在這也有好些天了,那家夥是“大哥大”漢爺的親弟弟,漢爺在道上的那些勢力幾乎都是他在掌管,他能在麗江和春城分分鍾就糾集一大批勢力跟我抗衡,可那些勢力卻無法找到他,就足以證明此地的隱蔽性了。


    但現在我卻隱隱希望能有人找上門來,讓我再像前幾天一樣跟他們打上一場。或許隻有這樣,我才可以再度與李蓉重逢……


    穀總在屋裏跟鄒一冰交談了足足四個多小時,我以為他談好之後會直接帶鄒一冰離開,為此我也沒閑著,專門跟聞訊趕來的伍興昊和擺脫了追蹤後過來的周浩野商議護送事宜。但穀總出門來後,卻隻要求我們送他和葉新迴市區,說與瞿自豪道別後就得立即飛迴渝市。


    我見他神情嚴峻,對鄒一冰隻字不提,而且一路上他的電話響個不停,所以也不敢多問他什麽,送他到瞿自豪的辦公室後,也隻敢跟周浩野等人候在院裏等著。


    親自守在呈貢的伍興昊和祁關強倒是傳來消息,說鄒一冰的情緒比任何時候都要穩定,我們才走他就跟兄弟們表態,會繼續配合我們,叫我們不要多心。


    我們候到傍晚時分才得到消息,瞿自豪已經送走了穀總。


    在知道穀總走了之後,我沒與瞿自豪見麵便自顧迴家,這也是瞿自豪讓周浩野轉達的意思。以周浩野的話說,今年春節過後,不僅滇省和春城的領導們在變動,其它地方也都肯定如此,穀總遇到汪鴻叛逃事件看似偶然,實際上即使不出這種事難說也不會平靜。所以在這特殊的時節,我這種風口浪尖的人如果沒有穀總那種大角在場的話,最好少與領導們接觸,否則對我或者對領導們都不是什麽好事,容易被人找借口生事。


    穀總來的前幾天我雖然很放鬆,但也知道那隻是表麵的平靜,白福潤、裘躍和甚至瞿自豪等人肯定都在為未來博弈或者善後,而穀總的到來也瞬間就讓大家都感到了局勢的緊張。所以我知道周浩野的話很有道理,現在我這種知道一些真相,手裏還掌握著某些材料的吃瓜群眾,最好的選擇就是靜觀其變。


    原本我想迴去後找伍興昊、張世明等人聊聊的,因為在李蓉要我“成全”她之後,我整個人放鬆的同時,也非常迷惘今後該怎麽辦,有點像失去了目標的感覺。以前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幫李蓉報仇,要徹底搞倒白家,並努力讓其靠山鄒家也不敢再為難我們,但現在那個目標基本實現後,李蓉卻離開我,讓我所做的一切好像都沒了意義。


    但王茜說她今天跟瞿敏接觸後,從其嘴裏知道了一些事,得先講給我聽,否則我被蒙在鼓裏還不知道。


    “以前我跟瞿敏沒接觸過,今天才正式認識她,但與她接觸下來,我感覺她是個好人,而且知道的事還很多!最主要的是她並沒有什麽心機,把知道的事都告訴了我。”


    王茜對瞿敏的評價還不錯,她說瞿敏和別人不一樣,雖然知道很多內幕,不過卻沒有太多心機,跟王茜聊那些話題也是因為其父親瞿自豪的安排。


    “裘總的職務塵埃落定後,據說白福潤調走後就一直空白的職務原本也輪不到瞿總的,但今天中午你們去見鄒一冰的時候,京城打來電話通知瞿總,說已經決定讓瞿總填補白福潤的空白,預計明天一早就會公布。”


    “瞿總知道這一切都源於穀總的極力推薦,但如果論其根源,你才是他得以升職的最大功臣,因此瞿總今天就專門托京城的關係打聽鄒一冰的事,想盡量幫你解決一點問題,算是對你投桃報李。”


    “結果你猜怎麽著?原來鄒順利昨天已經把鄒一冰被抓起來並被囚禁的事在京城給公開了!據說幾個大老總暗中都在指示,一定要想辦法盡快把鄒一冰救出來。”


    王茜說到瞿自豪任職的事我倒不覺奇怪,但她忽然提到鄒一冰,並告訴了我那麽一個消息,卻讓我深感意外。


    鄒順利知道兒子被囚的事不奇怪,連裘躍和、文維等人都出動了,他要不知道才奇怪呢!我意外的是他居然會將那事公開,難道就不怕我把我將手中的證據公開,讓他家陷入被動?


    王茜解釋道:“即使得知鄒一冰被你囚禁,但鄒順利肯定是不急的,因為他知道你沒膽量對鄒一冰怎麽樣,更知道你沒有任何的野心,所以隻要等著你跟他家提條件談判就行。但瞿自豪說肯定是別有用心的人把事情泄露,故意逼鄒順利主動鬧得讓大老總們都知道。”


    我聽得有點糊塗,事實上王茜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她也隻是從瞿敏嘴裏聽來那些消息的。


    “你都已經決定將鄒一冰交給穀總處置了,而且汪鴻的事跟裘鄒一冰並不衝突,但為什麽穀總見了鄒一冰之後又不帶走了呢?穀總跟瞿自豪說了,那其實正是鄒順利的意思。”


    “因為鄒順利告訴穀總,此時如果將鄒一冰給救出來,很有可能反而害死了他。據說現在很多人都在打鄒一冰的主意呢!”


    王茜給我講那些話的時候有點憂心忡忡,說了兩句後忽然小聲道:“蕭劍,瞿敏讓我轉告你,說你很可能現在也很危險,手上捧了個燙手洋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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