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打電話給李蓉,她接了阿貴的電話也不打電話給我,實在讓我有點心寒,再說即使讓白福潤落魄地離開了,我心裏的失落感並未因此而好得一些。


    所以我隻是冷著臉對阿貴和小陳說道:“從今天起,我希望你們永遠離開我的視線,不論何時,再讓我見到你們的時候,就是你們的死期。”


    兩人沒敢多說什麽,連他們在別墅院子裏的值班室都沒敢進,便轉身往小區外快步走了。


    石頭上前問我:“劍哥,現在我們去哪?雖然白領導沒見派什麽人來這裏,但為了安全起見,我覺得你以後不能再在這裏住了。”


    “去找二哥!”我輕聲迴應後,接著又補充道:“對了,你幫我把刀仔找迴來,讓他來這別墅住著。這裏存放得有一些非常重要的東西,再說也得防著那兩個反水的家夥迴來。”


    石頭辦事不拖遝,應了一聲後說道:“我問過阿貴和小陳了,跟他們一起的鄭修怡好像不知道他們要幫白領導的事,今晚又剛好到他輪休,要不我把他也叫迴來跟刀仔一起吧?”


    見我點頭後,他便分頭安排,讓幾個兄弟去找刀仔和鄭修怡,自己則開車帶著我和王茜去找張世明。


    石頭跟張世明絕對是很熟的那種人,給張世明打了個電話之後,便直接將我帶到了張世明家裏。


    第一次登門拜訪,我對張世明又有了不一樣的看法!他的家在一個老舊的小區裏,雖說環境也算幹淨整潔,但卻是老式的那種單元樓梯房,而且隻是個兩室兩廳的小房子,以他那麽牛氣的人物,住在這種地方算是讓我大跌眼鏡了。


    他的夫人倒是非常年輕漂亮的一個女人,見我和石頭進屋去後,默不作聲地給我們各自沏了一杯清茶,然後便領著女兒鑽到一間屋裏躲著去了。


    張世明卻沒跟我們拘束,見我進屋後先自開口笑道:“怎麽樣,把白福潤打了沒?打得還解氣吧?”


    “讓二哥見笑了!”我不敢跟他開玩笑,忙將自己與白福潤“交流”的情況說了。


    “沒好好打他一頓確實夠可惜的!”張世明聽過後歎了一聲,但歎過後卻肯定道:“你很有分寸,要是打得嚴重了,石頭他們隻怕也要幫著那阿貴和小陳來阻止你了!”


    見我不解,他解釋道:“我不是說阿貴和小陳是好人,而是白福潤不能被打得太嚴重,好歹他現在還是頭兒,是滇省的頭號公眾人物,如果出了什麽問題,就算是臉上出現個什麽傷口,那都會引起很很強烈的反響,甚至會引起京城的注意。”


    我明白他的意思,白福潤就算有再多問題,但也不應該由某個人來評定他的功過,而應該是王法說了算,這點我在事前就有了那種意識,因此才會對他使暗招。


    張世明見我能明理,又肯定了我一件事道:“你做得好的一點,是沒給他談判的條件,要是你同意他那個等鄒老總退休再找鄒一冰算賬的要求,到時隻怕就得後悔了。我得到可靠的消息,南平鉛鋅礦現在已經有外國的投資者想前來收購,白、鄒兩家到時一個金蟬脫殼的話,事情對他們來說還真就是完美收官呢!”


    我來找張世明,除了匯報與白福潤的接觸情況外,主要還是想請教他我該如何應對鄒一冰,鄒一冰當初調動人馬把漢龍會所圍得水泄不通的場景,至今想起來都讓我深覺震撼,而那天與我們鎮雄邦雪地決鬥時,能調來人員神不知鬼不覺地埋伏在活動板房裏,也同樣讓我不得不佩服。現在他知道我要公然對付他,想必防範會更嚴,如果沒有張世明的幫助,我怕自己甚至會先遭到他的毒手。


    張世明對此倒很有把握,他說隻要我能督促著讓白福潤早日退下來,並進一步把穀總那邊的關係協調好,就不怕鄒一冰再借助那些力量。他這樣說是有根據的,因為他解釋說部隊這邊穀總恰好在自己父親舊部麵前還能說得上話,隻要他出麵打招唿,沒任何人會敢幫鄒一冰;而地方上的那些軍.警力量,白福潤一走就失去了領導權,自然也就不可能再支持鄒一冰了。


    進門後一直沒吭聲的王茜待張世明說完後,試著插嘴道:“我總覺得白福潤主動辭退這事,好像有哪點不對勁!且不說白福潤原本很享受權勢帶給他的好處,不可能會因為穀總的一句話就心生退意呢?就算他真的覺得鄒順利慢慢靠不住了,要改而投靠穀總,我覺得也有點不太靠譜的樣子。”


    王茜和李蓉最大的不同,就是她沒有李蓉的那份內斂和靜雅,想起什麽或者有什麽話,不管任何場合都是由著性子忍不住。我見她在張世明麵前口無遮攔,連忙給她使眼色讓她盡量別多嘴。


    張世明卻沒介意,點了點頭後順著王茜的話笑道:“這正是我想提醒蕭劍的!穀總與滇省的事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你們說他為什麽要保蕭劍?難不成就為了他夫人與汪鴻的那點陳穀子爛芝麻的事?蕭劍你就應該明白了,那件事其實對他好像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的。”


    這點之前我也想過了,我覺得穀總幫我,更多的是出於他的正義!首先是根紅苗正的出身和背景,絕對見不得白福潤和鄒順利這種敗類的所作所為,其次就是他自己的抱負,如果能把白福潤甚至是鄒順利搞下來,也算是立了一大奇功,到時可以作為自己的資本。


    但此時王茜和張世明說起來,我才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穀總逼得白福潤自動辭退,好像不是收拾他而是在幫他,白福潤自己不也說了,他要退下是為了“安全著陸”嗎?


    張世明見我想到關鍵點上了,這才接話道:“所以我真正要提醒你的一點,穀總的關係你可以傍可以利用,但千萬不要把寶押在他的身上,他們圈子裏的有些爭鬥我們是真不懂,更不能參與其中,所以我們隻要定下目標,借助一切力量來單純地實現目標即可。”


    我心下有些感慨,問了張世明一個最直觀的問題:“二哥,你覺得穀總是好人還是壞人?”


    “我說了不算!”張世明的迴答很有水平,但隨後他補充道:“不過現在我們是要跟那個圈子的人玩,就必須要學會分析時局,實際上混社會也是很有必要研究這些的。至於說穀總嘛,如果隻看白福潤這件事的話,我覺得他走錯了棋,見到壞人不直接滅了,卻拿著人家的把柄來收買,這樣隻會到最後成為自己的詬病和汙點。”


    我有感而發道:“他們那個圈子,我還真是一點也看不懂……”


    “那就不用看,照我說的一樣:定下目標,再盡力實現就好!”張世明應了一句後,忽然看著王茜調侃我道:“就像你的愛情觀一樣,不用去探尋別人愛你是安的什麽心、有什麽企圖和目的,也不用在意別人看你是什麽目光!”


    我心裏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也有種豪情頓生的激情,鄭重地點頭過後對他說道:“我明白了,二哥!接下來我準備把鄒一冰廢了,二哥覺得妥當不?”


    張世明笑道:“白福潤要由王法來評定功過,鄒一冰卻未必!他以為王法是他父親說了算,明顯就是不把王法看在眼裏,對王法都沒有敬畏心的人,你又何必在對付他的時候顧慮王法!”


    我現在不由自主地想多接觸張世明,除了需要他的鼎力相助外,最主要的還是來向他學習身上的那種霸氣。今天晚上,我顯然收獲頗豐……


    從張世明家出來,王茜也不征求我的意見,開著我的車直接去了一個地方——當初我倆結婚時的新房佳園小區。


    路上我打了個電話給祁關強,沒問他今天鎮雄邦總部被查封的事,而是直接安排,叫他暗中把總部再搬迴到佳園小區地下室來,這裏本來就是鎮雄邦的老窩,後來因為李波的原因才搬走的,悄悄搬迴來好像更為安全。


    祁關強是明白人,答應過後感歎道:“劍哥,得知你平安後兄弟們都很高興,現在大家更明白了一個道理:隻要有你在,鎮雄邦就不會有什麽問題!否則這迴我們就被鄒一冰給害死了。我已經打探到消息,收拾我們正是那冰哥唆使白福潤幹的事。”


    我“嗯”了一聲,沒跟著他煽情,隻繼續吩咐道:“你們給我隨時準備好,春節前我們就把這仇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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