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是要帶李蓉跟我一起見張世明的,可我們剛進俱樂部的院子,就見鹿嘉嘉抱著張世明的女兒在院裏遊玩,而且她見了我們後還主動招唿李蓉,說苗族拳王正在訓練,帶李蓉一起去認識一下。李蓉看出來鹿嘉嘉是故意要攔下她,讓我和張世明單獨見麵,便欣然隨鹿嘉嘉一起走了。


    劉威總教頭的辦公室裏,張世明抬著個大茶杯坐在裏麵,見我進去後示意我坐去沙發上,直接就開口道:“你能霸氣地把李蓉帶在身邊,那就說明你已經有點‘底氣’了,是要對白福潤和鄒順利開火了嗎?”


    不等我迴答,他接著說道:“正好,我也準備有所行動了,這次你要是有點料的話,我覺得隻要出手,就能讓他們這一窩老鼠全部死翹翹。”


    隻兩句話,便讓我有種熱血上湧的感覺!今晚我毫無征兆地在春城鬧上那麽一出,結果算得上是完美,到少我相信除了保護著我的鹿嘉嘉和小馮,或許還有態度尚不明朗的張小林,今後可能還會繼續跟蹤我,其它無論是誰的勢力,都不會再有那膽量了。


    但這事對我的負麵後果,我也是想過的,白福潤表麵上看似從來沒算計過我什麽,實際上他從未放鬆過對我的控製,經過我這一鬧,他必定又會有很多花招。


    而張世明很肯定的說了這麽一番話,那就代表他支持我鬧下去,不必給白家麵子了。這個二哥無論在誰的眼裏,好像都是神一般的存在,連白家最你這人重的金牌警衛楚義輝與他稱兄道弟,也不聽說白家敢對他怎麽樣過,他說這種話,我有什麽理由不激動。


    還真如我想的那樣,張世明喝了兩口茶水後,自顧點了支煙又繼續給我緩緩道來,但他卻是從他自己的故事開始講起!


    “我和你女朋友有著同樣的追求和信念,誓要收拾白福潤。當然,我和你女朋友不一樣,她是為了報仇,以此祭奠自己被玷汙的青春和無法找迴來的天倫;而我,則是為了贖罪!”


    “輝哥、伍哥、嘉嘉、還有良子,或多或少都講過一些我的故事給你聽吧!鎮雄邦、東北邦和你那個棒棒兄弟魯忠學,對我的事或多或少也知曉一些。不過傳說不可信,可況是別人嘴裏的傳說。”


    “其實吧,我當初很悲催,比你最慘的時候更慘很多倍。我從小就是個混混,沒考上高中,來春城上了職校,但入學第一天,就被人給打得吐血,還差點被人爆了蛋,最丟臉的是,打我的還是兩個女生!”


    他講得一本正經,像是在跟我敘述一個熱血學生的窩囊故事,但我聽到他這經曆的開頭,差點沒忍住笑出了聲……


    張世明吐了兩個煙圈,接著講述道:“但最幸運的一點,我在那個垃圾學校遇到了一群跟我一樣熱血兄弟,十六七歲的人嘛,很容易建立起一輩子的感情,輝哥就是其中之一,不過良子那個時候跟我是對手。”


    “當然,我更為幸運的是,當時滇省二把手的公子爺華勝誌竟然也在那個學校,那個大華哥不但是全校師生的老大,在校外的道上也是個很有份量的人。我說的份量,不是白紹南那種靠權力和警衛給爭來的份量”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我把校長殺了!和你殺金鍵一樣,用的是槍;也和你殺金鍵一樣,沒有殺錯好人。而且,我那次還立了功,所以被省總隊特招入伍,派往緬.甸做了臥底,不過在此期間我幹了一件事,就是把當時的滇省二把手、也就是大華哥的父親給掀翻了。”


    “不過事情做了之後,我卻發現沒那麽簡單,當時老華確實有問題,但他僅是生活上的吃方麵講究了一點,動不動就到當時很稀奇的海鮮店讓人請他消費,另外一個問題就是他有個情人,長得很醜的那種老婆娘,而那老婆娘通過他的關係坑了別人兩百多萬。”


    “而他最嚴重的問題,則是他的大兒子,大華哥的哥哥。那家夥受人慫恿,能過他的關係做高檔車代理,還學別人幹房地產,並涉及到走.私、倒賣文物之類的,涉.案金額達到了1400多萬。而這問題也直接讓老華把牢底坐穿。”


    “剛才我說自己是為了贖罪,主要原因就是如此!老華本身是有問題,但問題是所有的鍋全被他給背上了,最後落得個妻子自殺、大華哥遠逃國外永遠不可能迴來、老華自己和他大兒子則這輩子都得在監獄裏度過的下場。”


    “法網沒有冤枉老華,我內心過不去還有一個原因:當時真正從華家受益甚至是一步步帶他們家走向深淵的人,最後卻成了大贏家。比如和華家大公子合夥的那小子,判了十年但隻呆了三年,出來後利用前期囤下的資產和地皮大搞地產,分分鍾就上富豪排行榜了。”


    “等我終於明白了一些事情的本質後,便發誓不再讓真正的害蟲來為害這七彩滇省,誰敢再像老華那樣目無.法.紀,我就會讓他熄火!隻是這些事想著簡單,做起來很難,我當初扳倒老華,純粹是機緣巧合。”


    “那些事說起來很長很煩,我會講這些自己的故事給你聽,隻想告訴你兩點:人活著必須得有信念,正義的信念!有了這正義的信念,你的身邊便不乏正義之事,就像你女朋友一樣,不也黑.白.兩.道都吸納了一些兄弟嗎!另外一點就是,你是我為了收拾白福潤這隻老鼠,苦等了好幾年的人。”


    “白福潤能屹立不倒的原因你應該很清楚,除了他很有經驗以外,還因他有靠山鄒順利,我一度認為要想弄廢他,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不過你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現在,我們終於有機會了。”


    這次張世明一口氣說了好多話,直到我見他那支煙已經抽到過濾嘴了,趕緊上前重新遞了一支給他,他才緩了一口氣喝了一口茶水。


    盯著我看了一會,他微微一笑後繼續開講:“在你之前,白家至少培養過四個像你這樣的人才,全部都被我盯上並寄予厚望,結果最後全部讓我失望了。你知道被你槍殺的那個金鍵,為什麽最後會倒戈到白家嗎,因為他本來就是白家培養的‘人才’,白家想將他培養成你這樣一個角色的,誰知他爛泥巴扶不上牆,最後是我讓人推薦給許利力的,沒想到他閉嘴演戲那麽多年,還做了李蓉的兄弟,結果也……唉!”


    把我遞給他的那支煙也點上後,他長聲歎道:“算了,還是講正事吧!今天耍了個大大的威風,心裏感覺爽不爽?”


    我講出了進屋來的第一句話,開口如實迴應道:“爽!”


    之前我對這尊大神就充滿敬意,雖然不敢百分之百地信任他,但對他的景仰確實有如濤濤江水!我跟他沒有過太多接觸,但我卻承了他太多的情,而且他威名,那可是連許利力聽見都充滿敬意、連飛爺這種黑幫大佬提起都臉現懼色的。


    所以我迴話的時候,心中竟莫名地有些膽怯,想強行輕鬆起來都做不到,這種感覺在麵見鄒順利的時候我都不曾有過呢……


    張世明倒很親和,聽了我簡短有力的迴答後,輕聲笑道:“不遠的將來,我們把白福潤、把裘路和、把王勁鬆這些敗類給收拾,甚至把鄒順利都給幹翻,那才叫真的爽呢!”


    我聽他提到王勁鬆,忽然間心裏就很不是滋味,同樣點了支煙後,有些遲疑地插話道:“二哥,王勁鬆的那些問題……其實都是被白家給逼的!”


    “被王家戴了帽還替王家說話,果然恩怨分明,果然有正義感!”張世明先誇了我一句,然後解釋道:“你別看我整天就抱著女兒閑逛,但他們做的那些事,沒一樣逃得過我的眼睛。王勁鬆確實不是太壞,但他正在慢慢蛻變,並且以前他做的事是壞事也是事實,就像我說的老華一樣,他做的壞事不多,但犯錯誤是事實,應該得到報應。”


    他誇我有正義感,但聽著他的話,我才感覺他是正義的化身,盡管他是微笑著說的那些話,可我聽了後卻深深地受到震撼。


    而他還有更震撼的話:“前兩天我專程到京城,去見了金副總一麵,他給我提了個概念,說今後會惡老虎和臭蒼蠅一起,全部統統拍死。但是要我說來,那些小角色稱蒼蠅倒可以,把白福潤這些人稱作老虎,太抬舉他們了,他們隻是一隻大得一些的臭老鼠而已!”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我當場就驚得張大了嘴合不攏了,因為他說的金副總,是比“七當家”柯副總排名還靠前一位的大老總,而且也是今後鐵定的真正老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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