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升常的話讓我很是震撼,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昨晚盈盈和冰冰說的鄒順利與老外勾勾搭搭、出賣機密的事,兩相對比也真是太鮮明了!


    “說得好!”肅然起敬的同時,我也沒有了更多的顧慮,起身叫了一聲後,接著問他:“但那天晚上的事,我卻有點不明白了,難道說‘圍剿’我也是軍人的職責?”


    許升常有些尷尬,但隨後臉上卻泛起怒意,低沉著聲音迴道:“我的直屬領導是省總隊,但省內我們的最高領導是白領導,他直接下的命令,我不得不服從,因為那晚他是以反恐名義給我們下達的行動命令,並要我們全部行動聽從鄒一冰指揮。其實我聽到鄒一冰的要求後,馬上就明白是怎麽迴事了,但正如我剛才所說:軍令如山不得不為……”


    我微笑道:“嗯,我明白了,許隊別誤會,我沒有其他意思,隻因我遇到的好多領導,都會在我麵前自稱某某的人,所以才確認一下,看看許隊你是不是像冰哥說的一樣,是他的人。”


    “這其實也是我想向你詢問的問題。”許升常臉上的怒意果然不是針對我的,聽了我的解釋後點了點頭,向我反問道:“我是真的很搞不懂,鄒老總前天到支隊來,明確表示你是他的人,叫我們今後多照顧漢滄集團在麗江的工作,以前我也聽說你是白領導家的紅人,可為什麽無論是白領導家的公子,還是鄒老總的公子,卻都跟你過不去呢?特別是這次鄒一冰,為了對付你竟動那麽大的場麵?”


    我無奈地笑道:“這個其實許隊不用糾結,在我當他們的工具大把大把地為他們掙錢的時候,我肯定是他們的人!但我幫他們做的那些事都是些見不得人、傷天害理甚至是禍國殃民的事,他們縱容自己兒子來收拾我、不斷給我動動筋骨,那很正常,否則萬一哪天我翅膀長硬了,或者到外麵說錯一句話做做一件事,就很有可能會讓他們萬劫不複。”


    許升常聽了後竟好像有些共鳴似的,臉上怒意又生,低低地罵了一句:“說來說去,國家養著我們,卻被那些人利用來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太他媽不把王法看在眼裏了!有這種人存在,還真的是禍國殃民。”


    罵完過後,他看了看跟著我的刀仔,帶著點歉意接著說:“蕭總,說起來你我其實都是被人不當人看的工具,我想和你單獨聊聊,不知……”


    我心神領會地笑道:“謝謝許總看得起我,這樣吧,你安排財務過來,我讓我這兄弟一起去銀行把冰哥的好意給轉達了,我倆趁機在這辦公室裏交流交流,順便也請許隊對我的工作給點指導意見。”


    許升常是個三觀很正的人,但與以往我接觸的人不一樣,他的那種軍人氣質特別突出,對自己愛憎分明的個性也毫不掩飾,所以跟他交流起來其實非常的不自然。不過總算我們有個共同語言:無論是對鄒順利還是對白福潤,他都和我一樣既痛恨又無計可施,而且還不得不聽從他們的命令助紂為虐。


    縱使我感覺不自然,但我們還是聊了足足兩個小時。他問了我好多問題,除了一些我必須得有所保留的外,我沒有一絲摻假地全部都照實迴答,有點向他傾訴我血淚史的感覺。


    他聊得也有些尷尬,因為我的那些事,真正工作上的事也就幾句話聊完,我與白家和鄒家的恩怨,大多還是涉及到我與幾個女人間的事。


    不過跟他交流後,讓我們確實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金恆公司來麗江開發,特別是漢滄集團涉足到麗江各地的礦業之後,無論是征地還是拆遷,最大的還是一個民憤問題,雖說我在這方麵有兄弟們的勢力及張棟的警力支持,暫時還沒遇到過什麽解決不了的麻煩,但白福潤還是留了一手的,那就是直接下達命令,讓許升常這個支隊長隨時做好準備,在我搞不定的時候便可作為一個替補上陣,以武力平息老百姓的民憤問題。


    所以他這個支隊長做得並不輕鬆,那種不輕鬆是發自內心的,因為他從內心裏就反感這種“安內”的行為!


    想想也是,像他這種一身正氣的軍人,卻被人利用來做某些人的走狗,怎麽可能不憤慨?加上前天晚上是白福潤安排部署過後的第一個任務,讓他整個支隊出麵對付我一個“混混”頭目也就算了,還被鄒一冰不當人似的使喚喝罵,自然心裏有著諸多不滿。


    許升常問我的事,倒不是想探聽我的隱私,他跟張棟在工作上有著某種協作關係,平常兩人接觸較多,在此之前便聽張棟多次說起過我,但他總認為我是白福潤的忠實走狗,加之我與張晴晴那些不明不白的關係,便對我有些不屑,因此之前雖然張棟多次提議引薦他給我認識,全都被他給拒絕了,直到這次我倆終於不可避免地糾葛……


    說起來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許升常把我身上的事了解得差不多後,或許是真把我當朋友了,亦或許是為了報答我從鄒一冰手上榨來的那四千萬經費,他給了我一個很意外的驚喜。


    “蕭總,自從你在瀘沽湖大出風頭後,白領導就給我安排了一個任務,隨時注意著你的動態,查探你那些黑衣兄弟的來路,必要時甚至可以采取點行動,看看能不能把那些神秘的人引出來。但張局也跟我打過招唿,叫我在那方麵賣他個人情睜隻眼閉隻眼,並保證你的黑衣兄弟不會給社會帶來任何危害。”


    許升常跟我也是直來直往,提到我的黑衣兄弟時先給我講了個秘密,然後才接著說道:“我對那件事其實很重視的,這兩三個月來一直都有安排查探,不過你那些兄弟真的很神秘,我們竟然一點線索蹤跡都查不到,還是後來張局悄悄給我點破迷津。”


    顯然他已經知道了張棟讓特警冒充我兄弟的事了,歎了一聲後忽然說道:“蕭總,你也知道,因為工作原因,張局暗中支持你一次兩次還行,但要是像前晚的那種事,他是不好出麵的,以前他想介紹我們認識,我聽得出來他是想讓我也在暗中支持你一些。所以今後要是張局不方便的情況下,如果你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我也可以偶爾充當一次你黑衣兄弟的。”


    麵對那麽大的一個人情,我真正是喜出望外!


    以前倒也罷了,無論是張棟支持還是在春城的張世明罩著我,但我個人來說其實沒多大感覺。鎮雄幫近期在春城的勢力發展得很好,麗江這邊交由魯忠學管理後更是聲名鵲起,而最主要的原因:白紹南瘋了之後,幾乎沒有什麽本地勢力再來與我為敵。所以有沒有黑衣兄弟那股勢力,對我來說意義不大,畢竟在沒有和白福潤撕破臉之前,我好像用不上。


    但現在不一樣了,我搞廢了一個白紹南,卻冒出來了個鄒一冰,那家夥在滇省的白道勢力也就都靠白福潤,但他的黑道勢力我卻著實難以估量,他最有力的助手文漢那個西南大哥大的稱號,可不是靠吹出來的,萬一要真與我明麵上幹起來,到時隻怕我主要還得靠黑衣兄弟……


    俗話說大恩不言謝,何況是跟許升常這種沒有絲毫做作的人,所以在短暫的喜悅過後,我隻是很平靜地說道:“許隊有這份心,兄弟我感激不盡!你也是嫉惡如仇的人,那我們就有著共同的信念,以後在對抗那些視權力如兒戲的人時,在不影響你工作的情況下,我一定不會跟你客氣。”


    我和許升常這種,應該算得上是典型的一見如故,第二次打交道便已經結為知己,看來世上終歸還是好人多,鄒順利和白福潤那種敗類,遲早會有更多正義的人站出來反抗他們……


    大清早就遇上件心情愉悅的事,把我因為李蓉別離而生出的那份憂傷衝淡了許多,但迴到住處的時候,在我之前找上門來的王茜卻讓我的好心情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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