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伍哥是手下?”我是真的驚了,趕緊鬆手。


    如果李波不說他是伍興昊的手下,我還真就打算弄死他。


    今天得張世明指點後,我忽然發現自己的缺點:心太軟!張世明在教我如何應對女人的時候還有一句話,他說心軟的男人,成就再大也永遠是個軟蛋,因此老祖宗才給我們留下一句至理名言——無毒不丈夫!


    所以我在得知自己一直是李波玩弄的“軟蛋”,得知他對我從未有過真正的兄弟之情時,瞬間便逆鱗爆棚、惡從心生,特別是他現在連條狗都不如了,還敢以那幅語氣數落我,讓我再也忍無可忍。


    並且我也想看看,現在要“重用”我的白福潤、被我“要挾”的京城劉勇、一直默默支持我的許家父子和暗中在關注著我的張世明,究竟誰會在我真正出事的時候來保我。


    當然,這也是鎮雄邦老大這個身份給我的底氣!祁關強以前就曾對我說過,以我們幫派的實力和綜合關係,出上一兩條人命的事完全可以擺平。在以往和祁關強這一幹兄弟的交道中,他們對我固然尊敬,但也會拿我和以前的幫主楊三來進行比較,我聽得也他們對我的評價很高,唯有一點:我手上沒沾得有命案。以這些兄弟的話說,春城真正算得上黑道的近十個幫派,除了我以外,所有的老大任誰手上都有一兩樁命案。


    但我對李波的殺心,才剛生出來就被伍興昊的名字潑滅。別說伍興昊是我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兄弟,就現在的鎮雄邦上下,誰對那個伍哥不是充滿敬意?


    李波待我放開他後,咳嗽了幾大聲後又重複了一遍:“不錯,我是伍興昊伍哥的手下,我們都是重慶穀總的人!”


    我見他迴話時眼神中帶著輕蔑,忍不住又有種想弄死他的衝動,黑著臉冷冷地說道:“李波,你信不信,就算你是伍哥的手下,憑我和伍哥的感情、憑你對我的所作所為,我弄死你他也不會怪我。忘了告訴你最重要的一點,你的南哥白紹南,現在已經徹底拜服於我,而且白家以後還會將我奉若上賓,為我撐腰。”


    “不!即使白福潤親自給你撐腰,你也不敢動我,更動不了我!否則別說你,你的鎮雄邦、你的麗江勢力,還有你身邊的女人,包括罩著你的杭老、麗江劉揚和何樹林他們,所有人都活不了。”李波的神情忽然間變得驕傲無比,瞪著我接著說道:“這跟伍哥沒關係,我說了,我們都是穀總的人!”


    我的兄弟們也都一幅震驚狀,祁關強忍不住插話問道:“你說的穀總,是……渝市頭兒穀溪?”


    “嗬嗬!算你有點見識。”李波應了一聲後,頭扭朝一邊後不理我了。


    我聽得有些奇怪,轉頭問祁關強:“穀溪?他一個渝市的頭兒,咋把手伸到春城來了?再說他的級別,應該跟白福潤一樣吧,還能牛得過我們滇省的‘封疆大臣’?”


    祁關強沒忙著迴答我,而是吩咐馬尾和兄弟們,把李波押去我們鎮雄邦自己的地方看好,然後才輕聲對我說道:“劍哥,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再說這事。”


    北市區鎮雄商會的會長辦公室裏,我和祁關強才剛坐下,馬尾就闖進來忿忿不平地質問祁關強:“關強哥,你叫我們給那雜毛叫好吃的來,叫我們給他一身幹淨衣服,我都能理解,但還滿足他喝我們給劍哥準備的老班章普洱茶,我就不同意了。憑他那樣對劍哥,不弄死他至少給得廢了他吧?”


    祁關強示意馬尾把門關上後過來坐下,但卻開口向我解釋道:“劍哥,你應該知道的,穀溪的簡曆我就不多介紹了,如果說裘躍和是正界明星的話,那他就是超級巨星,全國三十幾個省市區,也就他一個頭兒幾乎是人眾皆知,何況當年他是京城大佬到空降渝市的,你說級別就算一樣,白福潤能跟他比?至於他把手伸到滇省來,那是有原因的,他的老父親當年乃是軍中大佬,舊部就是西南這一片,我也是聽到點小道消息。”


    說起穀溪,他的神情非常嚴肅,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據說他一直以為自己會再迴京城,成為排得上號的老總級別,結果卻令他失望,所以他就開始把突破口放在某些特別過份的同行身上,想揪出幾個連京城老總都難以輕易撼動的蛀蟲出來,以此達到立下奇功的效果。”


    “白福潤及他治下的一大串領導們是什麽貨色,劍哥你是最清楚的,而穀總想做那份外之事,也不容易,正好就拿自己伸得了手的滇省開刀,安插了一些勢力過來搜集證據。”


    “隻不過白家也不是好惹的,他家的靠山鄒順利雖不敢與穀總正麵交鋒,但要保一個白福潤那也不是難事,因此就形成了一個膠著的狀態:白福潤對穀總插手自己地盤的事敢怒不敢言,穀總也拿白福潤沒辦法。”


    說到這裏,祁關強轉頭看著馬尾微笑道:“現在你知道了吧,李波如果真的是穀總勢力這邊的人,那我們是動不得的,一旦動了,很有可能就成為穀總在滇省發飆的導火索,而穀總在滇的勢力,全部都是軍中他老父親的舊部。我們兩次被部隊收拾,你不會這麽快就忘了吧?”


    馬尾平素雖然魯莽,但其實也是個明白人,聽了後恍然大悟道:“我就奇怪了,為什麽我們老窩被端的時候,飛爺那邊也同樣遭殃,原來那是穀總給白家的下馬威呀!”


    他們這一說,我也釋疑了。我一直以為飛爺是不是跟白家出現了什麽裂痕,或者是得罪了裘躍和,所以才會遭此下場,卻沒想到這背後那麽複雜……


    祁關強見我不語,帶著歉意又輕笑道:“劍哥,我知道你心裏麵不爽,可這也沒辦法,我們混黑道也好、做正當生意也好,一旦涉及到領導,隻有乖乖認慫聽命的份,就像你經常說那個周浩野講的,最大的黑澀會是誰?我們在那些力量麵前,簡直就是螞蟻和大像的差距。”


    馬尾開竅過後,也跟著附和道:“不錯,跟天鬥跟地鬥不跟官鬥,那是我們混黑道的信條,劍哥你放心,現在我們都已經有了防備,李波要是還來跟你為難,那不用你再出麵,我們以黑對黑的名義再搞定他一次就是,反正他們那些人也不敢直接以部隊的名義來鬧事。”


    祁關強跟著勸我:“劍哥,你放心吧,李波的出現不會影響你安排我們勢力擴張的事,我就是不想讓你牽扯到那些領導間的勾心鬥角裏去而已!”


    我一直沒發表意見,是因為我被祁關強說的那些穀溪的事給驚喜到了!穀溪要來找白福潤的麻煩,卻在鄒家的阻力下難以搜集到證據,而我馬上成為白家的“庫管員”,但我又苦於力量有限,不可能把白家將要讓我來保管的東西送到京城,那要是我找穀溪呢?


    看來今晚我對李波起了殺心而未能如願,反而還得到了意外收獲,以穀溪的實力,別說把那些東西送去京城,就是送到大老總的手裏我也毫不懷疑。要我真能抱住那條大腿,對李蓉的承諾將很快就能實現了……


    聽兩個兄弟一直在寬慰我,我邊忙迴以一笑表示道:“我知道這些情況後,哪裏還會有什麽不爽,既然伍哥也是穀總手下,那對我們鎮雄邦來說可謂是天大的好事,有那麽個背景撐著我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祈關強聽了後,連忙讓馬尾去查看李波的情況,說招唿好的同時,也一定不能就這樣放他走,得等我親自再去過問,然後才能放人。


    這個兄弟想得確實非常周到,更讓我佩服的是他的心思,待馬尾出去後,他探身過來輕聲道:“劍哥,有件事我覺得需要建議一下!我們當初為什麽會奉蓉姐為隱性老大,你是清楚其中內情的,我們鎮雄邦在道上名聲雖然一般,但全幫上下卻都有一顆正義之心,當然,這也是後來奉你為老大的根本原因。”


    “我知道你和蓉姐一直都在找尋白家的那些肮髒罪證,雖不知進展如何,但我覺得你可趁李波這條線,跟穀總搭上關係,有了眉目後隻需往他手上一送,蓉姐當初被白紹南欺霸、她以前的老公被迫害之仇,也就得報了!”


    麵對他這與我不謀而合的想法,我鄭重地點了點頭,並交待他此事關係重大,咱哪裏聊哪裏扔就是。


    和祁關強聊過之後,我讓他去把李波請來,我得從李波嘴裏再確認有些東西,再說以李波的為人,真的隻能將他當成個契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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