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反應是:不知死活的白紹南又想來耍我!


    但讓我迴來說事的是張晴晴,這個女人可從來不會騙我的!而且此時她跟我說起這事的時候,也沒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心裏狂喜,是因為我知道那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白家涉及到錢物憑證如果全讓我來保管,那就等於說李蓉苦苦找尋了幾年未果、我們共同努力了一年也隻有少許眉目的東西,現在白家要親手奉上來了,有了那些東西,再想辦法送到傳說中的京城記委,那麽即使白家有鄒順利作為靠山,隻怕也難逃法網……


    見我愣在那一幅難以置信的樣子,白紹南親自上前將我拉坐在沙發上,又給我泡了一壺茶過來伺候著,而張晴晴則坐過來給我解釋:“這事是我們早就謀劃過的,隻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你也知道的,白家這些年的財產,不亞於一家大型企業的資產。現在我們都是一家人,我也不瞞你說,白家的財產,都是對我們家老頭做了多年高官最直接的迴報。”


    “這一年來你也看到了,就算像劉揚、何天林那類自詡兩袖清風的人,同樣涉及很多說不清楚的利益往來,所以我們家那些東西嘛,要說難聽點的話可以叫髒款。不過試想一下我家老頭,這些年為青、滇兩地做了多少貢獻?所帶來的發展如果用錢物衡量,那可是幾千億甚至是萬億、十萬億的貢獻吧,我們家這些年爭取來的迴報,算是相當少的了。”


    張晴晴知道我其實頗有些正義感,所以才跟我解釋起做官的“迴報”與“髒款”之間的某些區別。但白紹南卻有些不耐煩了,直接插口道:“媽,你跟劍哥講這些沒用,劍哥是個聰明人,我們又是誠意邀請,那就沒必要說這些話了。”


    說著他過來給我斟了一杯茶,看著我笑道:“劍哥,客氣話就不說了!你可能會對此持懷疑態度或者疑問,但我告訴你,現在幾乎所有當官的,隻要達到一定級別後,其實都開設有自己家的一個機構,負責賬務和憑證等機密材料、檔案的管理,有點類似於私人檔案庫。”


    “這樣做的目的,自然是規避某些風險,說來你也應該懂的,如果真有哪天某些部門盯上我家,那麽他們來我家將什麽東西也查不到,至於真查到你這個檔案庫的‘庫長’身上,那可能就與我們家關係也不大了。”


    “以前在西寧的時候,我爸本來是物色我媽來做這個工作的,哪知他倆玩出了感情。過後嘛又一直找不到合適人選,就一直由我媽來管理著,但這樣長期下去的話,風險還是太大,特別是這次跟冰哥合作,我幹爹和鄒老就一直催促,讓我們家趕緊把私人檔案庫的事落實到位……”


    白紹南嫌張晴晴的解釋囉嗦,但在他講述的時候,張晴晴卻又嫌他沒講到重點了,爭著插話說道:“是這樣的,其實這工作說穿了,就是我們家的機密保管員,我們需要查閱什麽、銷毀什麽,你負責經手,平時就隻負責保管好。因為那些東西非常重要,可以說是關係到我們全家上下的性命安危,怕以必須要可靠的人來任職,而你是我們覺得最合適的人選。”


    我點頭表示自己其實已經聽懂了,但卻非常不解地問道:“姐,南哥,恕我直言,你們說的那些東西,其實就是一套貪.官賬目和證據。那東西對你們家有多重要我明白,至於為什麽交給外人來保管,剛才南哥也說了,但我不明白的是,那種東西不是一把火燒了,便萬事大吉查無實證了吧,為何還要留著,而且還交給外人來保管呢?”


    白紹南可能是怕我反感他,主動示意張晴晴來給我解釋,自己則又忙著給我倒茶獻殷勤。


    張晴晴看著我笑道:“蕭劍,你呀,有些時候還真是單純得可愛,希望你得知更多真相後,還能保持一直以來的那份純真!不過我相信你會的,要改變的話你早就變了。就算現在很多人都知道你變得比以前狠,但那隻是針對你的血性,骨子裏的一些東西,我相信你是不會變的。”


    “剛才你問這個問題嘛,就像國家很多負麵的檔案一樣,雖說可能永遠也見不得人,永遠也無法公諸於眾,但卻必須要永久保存或者必須到某個時期後,才能將其銷毀。我們家的那些賬目憑證檔案,牽連到了很多的人,上到京城的大老總,下到基層的小老板,甚至還涉及到一些過世的領導,雖說被發現後有可能讓我們家被滿門抄斬永不翻身,但更可能是關鍵時刻我們家的護身符。”


    “就拿以前我送給你那幾封鄒順利的親筆信,假如現在我家老頭出事了,有那東西在手的話,他就不得不出麵來幫擺平,而如果沒有那道護身符在手,他則可以視而不見也高枕無憂。這私人檔案庫,可以說就是領導間相互牽製和約束的一道投名狀。”


    張晴晴解釋完後,輕輕拍著我的肩膀說:“這些東西和道理,你接觸後慢慢會懂,現在你隻要考慮,答不答應做我們白家的那個重要人物。報酬先前紹南已經說了,我們初步定的是,暫時每年給你兩千萬的酬勞,你可以用來發展壯大你的勢力,不夠還可以再申請。”


    “但有一點你得記住,無論你請了多少人來保護你,無論你走黑道還是白道,但那些東西永遠隻能你一個人知道,千萬不能泄露半點,更不能讓別人知道你這個身份。而且你可以保持現狀,表麵上繼續跟紹南鬥下下去,甚至可以跟我翻臉,不過從你答應開始,你實際上就已經是白家的人了,我們也會明裏暗裏地扶持你,保護你的安全。”


    “還有就是,這份工作一旦接手,你必須至少要堅持幹到我家老頭退休,也就是所謂的‘安全著陸’,而且圈子裏的規矩,實際上大多是要幹到我家老頭百年歸天,真正有了‘蓋棺定論’那個時候。中途如果你想退出的話,別說姐或者紹南父子不信任你,就算再信任的人恐怕都必須得滅口才行。”


    這是我第一次見張晴晴在我麵前講話如此嚴肅,可見她真不是在跟我開玩笑。想了想之後,我試探著應道:“要不……我去醫院中蓉姐商量一下?”


    “不行!”


    張晴晴和白紹南異口同聲,迴應過後白紹南才解釋道:“劍哥,從混黑這方麵來說,我是真的已經服了你,而且以我白家的能耐,我真有心動你的話,早就找個亡命徒把你幹掉了!但我爸和我媽一直警告我,說你是我們家的重要人選,因此我才一再栽在你手上的。李蓉雖然對這些事了如指掌,可也不能讓她知曉此事,這是為你好,否則消息一旦泄露,你的安全我們無法保證。”


    我點了點頭表示了然,隨後又詢問道:“那這樣吧,這事畢竟對我來說太過突然了,我想去探探李蓉的口風,不說今晚我們的事,也不提白家請我做保管員的事,就隻單純地問問你們說的私人檔案庫,了解一下這方麵的知識,那應該可以吧?”


    白紹南沒出聲,張晴晴略一沉思後卻應道:“也好,其實像阿蓉的家裏,也有一個這種角色的,就是王勁鬆一個副.廳.級的領導,同樣也會為家裏設置那麽個角色,所以你就算向王茜打聽,包括向那個裘嘉嘉打聽,那也是能側麵探聽到一點的。”


    我當即表示,給我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後如果我答應了,那直到白家把我解雇為止,我都會按要求做好;如果到時我不答應,也不會抬著嘴到處亂講,同時會繼續做好金恆公司和漢滄集團的工作,所以希望白家到時別為難我。


    在我的內心,其實從他們提出那個要求的時候,早就已經迫不及待地答應了,那可是一年來做夢我都想的!會在這個時候裝逼故作深沉,主要還是受之前張晴晴的一句話提醒,她說王茜最近對我是欲擒故縱,我覺得我對白家也應該表現出那種態度,好讓他們表明一種態度,讓他們對我更放心。


    張晴晴聽了我的要求後沒說什麽,算是默許了。白紹南卻在送我出門時,拉著我的手真誠地說道:“劍哥,我倆之間的事我不解釋,這一生也不可能跟你道歉賠罪,但我希望你能感受到我的誠意,感受到我家的誠意。我倆雖說鬧到今天這步田地,但你和我媽的關係也擺在那,所以我是真的希望等到你的好消息。”


    我看著他那帥氣但卻憔悴的臉孔,心下冷笑,不過卻迴以一個同樣真誠的微笑,鄭重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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