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白紹南會讓幾個跟班守在門口,原來他還是來跟我提那無理的要求,怕我又像昨晚一樣動粗,更怕會被我打得再次丟臉,所以進行防備著。


    我沒衝動了,看了看王茜,王茜臉上表情古怪捉摸不定,轉而再看向白紹南後,才仍舊堅定地迴應:“你趁早死了那條心吧!我不會同意,蓉姐更不會讓你得逞。”


    白紹南輕歎道:“也罷,昨夜我本來是想先來個霸王硬上弓,先上了李蓉後再跟她說這是為她好的,現在厲害關係也經對你說了,要不要告訴她你自便。不過我了解李蓉,你跟她說了我們家的顧慮後,她更不會順從冰哥了,所以你說了也無妨。”


    我見他好像有了退步,也不趁勢迴道:“你了解她就好,如果你們真是從白家的角度想,那最好別把鄒一冰往她的身邊引,以免把她逼上絕路,出現你們最不想看見的事。”


    白紹南出乎意料地點了點頭,看著我迴了句:“我們盡力而為吧,但如果你想跟李蓉求得平安,恐怕還是得看你們自己的表現了。”


    想起王茜之前說的那些話,我連忙迴應道:“白家為蓉姐做過什麽,蓉姐心裏一清二楚,之前張姐對我們如何,我們可都是記在心裏頭的。今後要是再承你家的情,我蕭劍也不是那種知恩不報的人,隻不過有些事情,你做了初一、我才會做十五。”


    “嗯!工作上的事,我媽會和你們對接的,生活上的事嘛,我們也隻能盡力了!”白紹南果然如王茜所說,見要挾我不成,便借此來給我施加他家那攤事情的壓力,順便還賣了我一個天大的人情……


    王茜是跟著白紹南一起走的,走的時候她一直在撫摸自己隆起的肚子,看得我又一陣心絞,但我也隻能無奈地看著她就那樣離去,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好像真的俘獲了白紹南的愛情,在離開的時候,白紹南不僅親自給她開門,還是牽著她的手了門的。


    他們離去後沒幾分鍾,我便也迫不及待地出門,想要趕往金牛小區杭老家,經曆了這一夜過後,又獲知了那麽多的事,我急切地想向李蓉尋求一點安慰。


    但還沒到樓下,我又頹然地返迴屋裏,我打電話給李蓉後得知,她帶著琪琪,在楚義輝和周浩野的護送之下隨杭老一家爬西山去了,而且因為隨行的人較多,不太方便跟我在電話裏詳聊。


    迴到屋裏後,我也無心翻東西吃,直接就鑽進了被窩,忽然間覺得自己好累好累,更累的是情緒也低落到了極點,忍不住就想大哭一場,但最終還是一個人蜷縮在被子裏沉沉睡去……


    我原是想好好休息過後,等著李蓉迴來詳細商量我們接下來的一些對策,但一覺睡到下午,她終於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卻是通知我直接去往機場,說她臨時決定,帶著琪琪迴娘家去住一段時間,可能要過了春節才會迴來了。


    而當我急急忙忙地駕車到達機場時,李蓉已經辦好了手續在等著安檢,總共留給我們交談的時間也就不足十分鍾。我來不及把昨晚和今早的事詳細講述,就隻簡單地說了白紹南對她仍不死心、以及鄒一冰對她有所企圖的事。


    李蓉對此倒是很淡定,她說自己大體已經知道了怎麽迴事,也正因此杭老才會建議她突然迴父母身邊去呆上一久,她告訴我叫我別擔心她的安危,反而交待我這段時間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叫我凡事都不要衝動,平時遇事在作決定前多找祁關強商量,實在是遇到鎮雄邦都難以處理的問題時,就把麗江的兄弟調上來昆明……


    幾分鍾的時間大多還是她在跟我講,感覺有點像是臨別的母親在交待不放心的兒子一般,反正是有點搞反了的感覺。本來我就有千言萬語,結果等她低聲交待完畢後時間也差不多了,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連想親吻一下她都感覺有點難為情,所有的話語和不舍,都隻能化作一個重重的擁抱。


    從機場迴去的路上,我真的找了個無人的地方,停好車縮在車裏麵低低地哭了一場。我並不是害怕來自各方麵的壓力,更不怕一直的對頭白紹南和傳說中的鄒一冰,隻是確定了王茜懷上我的孩子,而李蓉卻又有一段時間不能在我身邊,忽然就覺得自己失去了精神支柱似的,有點厭倦這個世界和現在自己生活的這個環境了……


    李蓉迴娘家是得到了白家允許的,她嫁來白家這幾年僅迴去過兩次,那都是其父母還在西寧時候的事了,這迴趁著已經與白紹南離婚、加上又以白紹南要跟王茜再婚這事,她以帶著琪琪迴避為由,白家也沒什麽話可說。


    但她臨別時告訴我,說為了不讓其父母擔心,也省卻了白家借機耍什麽花招,所以在她迴來之前,將會斷絕與外界的所有聯係,這是為何她會交待我那麽多,也是為何送走她後我有些崩潰的主要原因。


    其實生活就是這樣,高興的時候就笑笑,而難過的時候不妨痛哭一場,笑過哭過以後,有些事也就能坦然接受了。接下來的十餘天,我過得還算平靜,即使是身在春城,我的生活也幾乎全被繁忙的工作占據,難得的閑暇時候,但去找劉威訓練發泄,或者跟一群兄弟飲酒作樂。


    時間轉眼一晃就到了王茜和白紹南婚禮。前妻結婚,我肯定是不便參加的,許利力和兄弟們理解我的心情,那天也一直沒打擾我,甚至我主動約從麗江迴春城的幾個兄弟,想來個一醉方休時,魯忠學和李正良等人也不約而同地找理由推辭。


    之前我本來已經全然看淡,特別是王茜和白家後來再也沒聯係我時,我覺得一切都會風平浪靜地度過。但真正到這一天,我還是顯得坐立不安煩燥不已!王茜跟白紹南結婚的事,我心裏是真沒有什麽了,以至於這久都在刻意淡忘這件事。


    可關鍵是王茜肚子裏懷有我的孩子呀,而且這事白家上下都知曉,最讓我感覺不對勁的是,白紹南對此沒隱瞞身邊的人,他們這擺明是往自己家身上抹黑,我能不覺得蹊蹺?


    心裏雖有許多懷疑,但我還是一樣忙著自己的事,兄弟們不理會我,倒給我騰出時間,在家裏打開電腦寫著昆房集團麗江項目部的述職報告。


    但到了晚飯時分,有人主動打電話來約我喝酒了。看見來電顯示的時候我很詫異,因為打電話來的人居然是長時間未聯係的李波。


    關於李波這人,說起來我心裏很是矛盾,上次他公然以我和李蓉的關係威脅,向我索取200萬元的時候,其實我們就算是徹底決裂了,後來我讓祁關強他們將他打出佳園小區後,則是我對他不顧情義的懲罰。


    那次事情過後,我本來是打算去找他好好談談的,但李蓉說我這性子不會轉彎,李波和我既然都已經翻臉,隻怕見麵後一言不合又打起來,那樣的話就連以往的迴憶都沒有了。


    所以這個時候他打電話來,非常出乎我的意外。不過我沒假思索就答應了,無論他是何用意,我都很感激他在這個時候約我!就算已經翻臉不做兄弟了,但我倆這麽多年的相處,也就他最能體會我的心情,否則不可能有此一約。


    以前我倆經常去的德宏傣味館裏,一樣的民族風味、一樣的梁河小鍋米酒,連氣氛都和以前差不多:沒有過多的問候和話語,也沒有提起已經過去的事,有的隻是見麵就大塊吃肉、大碗喝酒。


    從頭至尾,李波隻問了我一句話,那是我喝得有點兩眼迷離的時候,李波遞了一支煙給我後問道:“蕭劍,你還愛著王茜,對嗎?”


    “去他媽的,老子早就被她傷透了心,還愛什麽鍋鏟?你是了解我的,要是我還愛她,會和她離婚?”不知是酒有點多了,還是話題過於敏感,我沒在乎自己是置身於公共場所,一邊噴著煙圈一邊大聲叫喊。


    李波的酒量本來是不及我的,但他把握得比較好,說話舌頭還不打結,輕聲笑道:“我不這樣認為,因為我覺得你和王茜離婚,再讓她嫁給南哥,無非是想把南哥曾經戴給你的綠大帽還迴去而已!”


    我也不知自己怎麽了,反正覺得心裏麵像有隻爪子在不停地撓一般地難受,大腦還有種莫名的興奮,最奇妙的是眼睛裏開始出現五顏六色的景象,一會是王茜、一會是李蓉,好像都穿著婚紗,但最後卻被白紹南給撕成了碎片……


    漸漸地,我分不清自己現在究竟身處何地,也分不清眼前的情景是幻是真了,隻記得又和李波幹了三大碗,然後一支接一支地接過他遞來的香煙狠狠地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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