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野是武.警內衛的中隊長,這身份我是早就知道了的,但他跟在白紹南身邊,甚至平常與我接觸,都是以社會人士的身份出現,我甚至就沒見過他穿軍裝的樣子。


    此時他也沒穿軍裝,但卻比穿上那身服裝更威嚴,因為他和他帶來的那十幾個人,竟然是齊刷刷的右手上一支手槍、左手上一幅鋥亮的手銬。


    “麗江市公.安.局刑偵大隊辦案,閑雜人等請暫時迴避。”


    未等我們反應過來,周浩野接著叫了一句,還轉身將手上的銬子向身後不斷湧進來的那些“遊客”晃了晃。與此同時,遠方隱隱傳來了警笛聲……


    人生第一次,我聽見警笛聲心裏會感覺到顫抖。不過看了看周浩野後,我還是很快鎮定了下來,對著身邊的金鍵輕聲說了句:“讓人散了吧,工時照記!”


    怕他也緊張,我接著又擠出一絲笑臉道:“沒多大事的,我們是來救人的,要犯法也是別人在犯。”


    金鍵雖然也愣了一下,但卻比我還更鎮定,拿著對講機吩咐了一句後,低低地迴了我一句:“這狗日的啥時候變成這裏刑偵大隊的人了?”


    其實不用金鍵安排,我們布置那些喬裝成遊客的民工,已經有好多嚇得轉身就走了,門外進來的不知道什麽情況,相互一擁擠,那場麵就有點混亂,聲音也開始嘈雜起來……


    我趁機對徐東說道:“東哥,還是那句話,你們針對的是我,與其他人無關。不過,你要是想要我的手要我的腳,那我還是會先讓我的兄弟把你脖子割下來再說。”


    徐東看向李正良,有些疑惑地問了句:“你真是蕭劍的兄弟?你不是他手下的工長嗎?我聽說你沒什麽兄弟的呀?”


    他對李正良肯定是了解過,否則不會這樣問。


    其實我覺得李正良才是真正的牛人,他跟在我身邊辦事,無論是早上在酒店還是此時,就連周浩野他們都亮出手槍和銬子了,他永遠都是那麽一幅冷冷的不苟言笑的樣子。


    聽了徐東的問話後,他也隻迴了句:“劍哥說是,你覺得還會有假?”


    “如果他真的叫你割斷我的脖子,你做得到?”徐東再問。


    “做不到!”李正良的迴話卻大大出乎意料。


    我還正感動著呢,他卻潑了一盆冷水……


    可他隨後卻接著說:“不過割開一點,放你點血,再用我的血給你作為補償,那個我還是敢的。”


    徐東肯定知道李正良是個什麽角色,至少知道他身上有什麽病,一下很無畏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嘴角顫抖了兩下卻什麽也沒敢再說。


    我見金鍵布置的那些人已經退得差不多,也懶得再理會主動把刀收起來的徐東,隻將短棍往地上一放,雙手舉起轉身,對著周浩野說道:“浩野哥,我不影響你執行公務,但我這兩個兄弟……”


    “我說了,無關人等,請自行退去!”周浩野沒給我好臉色,一步步地走上前來。


    我懂他的意思,但還是指著地上的黃剛微笑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隨你們走,但這些人是我打傷的,我想讓我這兩個兄弟送他們去醫院,麻煩你們也幫幫忙。”


    周浩野點頭,但走近後一雙虎眼卻瞪著李正良。


    我又連忙嗬斥李正良:“正良,現在有警察在此,你就算正當防衛也不能過度,快將刀收起來,送我打傷的這些人去醫院。”


    見李正良收了刀放開徐東,過來和金鍵一起忙碌,周浩野將手上的銬子往我在手一拷,另一端卻往他自己的左手拷上,拉著我就往院門外走。


    也許是感念我說要送黃剛上醫院的恩情,一個夜城管的兄弟在我們臨出院門時衝上前,將他身的運動薄外套脫了搭在我和周浩野的兩手之間,遮住了把我們拷在一起的那幅手銬……


    “劍哥,你可真牛,李正良那種奇葩,居然都做了你的兄弟。我看出來了,那家夥是死了心地要跟你了!不會是獻出菊花了吧?”坐上一輛轎車後,周浩野對我的態度忽然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一開口就開起了我的玩笑。


    他能如此輕鬆地開玩笑,說明車上的另外三人也是他的兄弟,所以我也沒跟他客氣,直接就問道:“蓉姐呢?在守著白紹南?”


    周浩野還真跟我不正經個沒完了,不但沒迴答我,繼續拿李正良開我的玩笑:“還會想著女人,那看來我猜錯了,不過你可得提防,李正良真的是個艾滋病攜帶者,而且在男.同圈子裏是很有名氣的。”


    見我臉色不好,他才長歎了一聲說起正事:“現在你明白了吧,社會上某些別有用心的人說的話也未必就沒道理!有人說中國最大的黑澀會是官,如果一個官特別是一個高官,隻想著為自己謀利,腐敗到目無法紀的程度,還真的就是這個樣子。”


    我不想跟他討論那種問題,有些沒好氣地迴道:“與我何幹?我隻想把答應蓉姐的事辦到,然後帶著她去一個沒人害我的地方,打個散工平平安安地過日子。”


    “那你的家人呢?就算他們也跟你去新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難道你就不得接觸新的人?”周浩野對我那消沉的話有些詫異,反問了一句後笑道:“你別幼稚了,現在是21世紀,別說你新的生活,就憑你一張身份證,天涯海角你也無所遁形。”


    其實我也就隻是隨便說說,以便岔開他說的官員與黑澀會的話題,聽他這樣講,便又問起李蓉。


    周浩野也不賣關子了,跟我說道:“蓉姐來了後,就全身心地在醫院照顧南哥了。說一千道一萬,南哥這些年一直裝作和她很恩愛,她要是表現出半分冷漠,那可不合適。其實相比下來,蓉姐比你苦多了!她可能沒跟你講,在南哥之前,她曾有過一段婚姻……”


    周浩野跟我簡短地說了李蓉的一些事,並說了她隱忍這麽多年都是為了扳倒白家,為她的前夫和因她而死得跳樓的姐姐報仇……


    我一直默默地聽著,心裏感慨萬分!周浩野是李蓉的心腹,李蓉會跟他們講起這些很正常,但李蓉說她真實身份除了她和她父母知曉外,我是第四個知道的,那話還真是沒有半點誇張。


    所以我瞬間就覺得自己的責任更大更重了……


    周浩裏介紹,說白紹南的傷沒多少大礙,隻能算是個輕傷,但對白家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因為那家夥的傷情,真有可能就此喪失了男性的基本能力,也就是說我真把他給打成陽偉了。


    “南哥是白家的獨苗男丁,這種事不用說你也知道有多嚴重。蓉姐聽說後馬上就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來之前就請幹爺爺杭老,還有一直在舉報白福潤的韋老,讓兩人加大對白福潤的舉報力度。”


    “其實現在根本不是向白家‘開炮’的好時機,弄不好的話還得連累兩位老革命的。蓉姐這樣做隻是為了轉移視線,讓白家不至於一怒之下置你於死地。”


    “還有就是,王書.記得知情況後,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我們陪同楊秘書長來麗江的時候,聽說你那嶽父不惜賭上自己的前途,去白福潤辦公室跪地給你求情呢!”


    周浩野一番解釋和敘說,我也有點意識到好像事態真嚴重了,特別是他說完後冒了句:“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就算劍哥你再多調十倍的民工,中午那會也早就把你們一鍋端了。黑澀會也好白社會也罷,拿鋼管的幹得過拿槍的不?”


    聽我歎氣,他沉默了一會後,又小聲地試著說道:“其實,你到現在還隻是被戴上個手銬,而且你的其他兄弟和昆房集團也沒受波及,王茜……也起了很大作用,而且最主要的還是靠她。”


    提起王茜,我本來就跌到穀底的心情瞬間火起,轉頭看著周浩野一字一句地說:“別給我提那個名字!還有,如果你們現在是要帶我去見王茜的話,那我就從車上跳下去;如果是帶我見白紹南的話,那請你們注意了,我見了他第一件事就是再揍他丫的一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是男子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胡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胡貳並收藏我是男子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