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茜後退,蒙著被我打過的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嘴裏輕輕地叫了一聲:“老公……”


    那聲“老公”,叫得我心都差點碎了!


    我忽然想起第一次她主動約我、想起她和我訂婚那天晚上我第一吻她、想起她第一次和我迴老家、想起她費盡心思讓我變成了男人的那晚……


    但同時想起的,還有婚前頭晚我看到的、還有婚後第二晚我在監控裏看到的、還有在春城的昆房大酒店……


    王茜哭了,沒在意身上形同(衤果)體,沒在意一屋子的男人,也沒在意地上還在痛苦地低低呻吟的白紹南,就那樣看著我哭了!


    我也哭了,沒有聲音,沒有眼淚,但我的心裏在哭泣!我曾經多麽多麽地愛這個女人,多麽多麽地在乎她,所以一次又一次地原諒她,而且直到昨晚之前、直到昨天我感覺自己已經不再是過去的我之後,我都還是那麽在乎她。


    可我沒想到,最終還是現在這樣的結局。我承認自己對李蓉一見衷情後再難轉變,但我的那滿腔深情,何嚐不是在全部毫無保留地傾注在王茜身上的?


    很多人不知道,甚至很多當事人也不知道,一個男人真正在心裏哭過一場後,會變成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人……


    所以……


    “劍哥,這狗日的昏過去了,是不是直接扔去玉中河裏喂魚算了?他的醜態我們全錄了像,今天就讓他和他老爹一起全國出名,沒人敢來追究你我的任何責任。”


    魯忠學的話打斷了我。這家夥說得一句後,見王茜一臉眼淚嚇得怔怔地看著他,接著便瞪視著王茜,一臉兇相地低吼道:“看,看你媽筆!你這種賤人,老子一起把你扔去拉什海喂魚信不信?”


    王茜嚇得像見到了鬼一般地怔住,連哭都忘記哭了。


    我卻抬手就給了魯忠學重重一拳,打得他也一個趔趄退開。


    看著他一臉不解地望著我,我緩緩地說道:“你如果還認我這個劍哥,就得聽我的,即使我再無理也得聽,懂不?”


    魯忠學一臉懵筆地看著我,一臉懵筆地點了點頭。


    我接著說:“剛才這一拳,是替我老婆打的!記住,她再賤,也是我的老婆,是你的大嫂,起碼現在還是!”


    “你是出名的‘魯四棒’,是連張局長都得叫你一聲哥的人,不為你的那些哥考慮,也總得為你手下這群棒棒考慮吧?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人是能隨便扔河裏喂魚的?”


    “你不認我蕭劍做哥也好,怪我耍架子也好,但話我們得說明:氣,我們要爭;做人基本的道德,我們也得遵守。”


    說到這裏,我停下了!能說這些話,我純粹是裝筆,因為我打完王茜感歎過後,特別是聽說白紹南已經昏迷過去後,心裏真的瞬間就懵得不能再懵了。我那秒鍾的感覺,就是我肯定是死定了!


    與其死,不如死得有點麵子,所以我搜主遍了自己從小學過的仁義道德、搜遍了自己對身為男人的認知及小時候我爹對我的責罵,這才發表了那一番今後再不可能講得出第二遍的講話。


    房間裏鴉雀無聲,靜得連根針掉在地毯上都能聽得見,所有人都怔怔地看著我。


    我知道自己裝完筆後,就得為自己裝的筆負責,所以輕輕地咳嗽一聲過後,我直接吩咐魯忠學:“四棒兄弟,趕緊地、馬上地,送白紹南到醫院,一定不能出任何問題!”


    魯忠學沒我進去,隻是喃喃地說了句:“像!太像了!我以為他宣布退出的那天之後,這世上再沒有他了,沒想到這樣一個眾人口中懦弱到極點的人,居然會是第二個他!”


    “知道他像,就別愣著,還不聽他的命令?就不怕他那方麵也像?”我帶來的其中一個工長迴了一句,然後便搶上前一把抱住像條死狗的白紹南,迅速衝出了房門。


    說起這個工長,給我的印象非常深,甚至是個真正的奇葩。


    他叫李正良,是上昆房集團上一任麗江項目部經理的外甥。此人給我的印象深,倒不是因為他有其舅舅的那層關係,而是這家夥不同於正常男人,他是喜歡男人的那種類型,不但和一個男人生活在一起,還經常出去跟“兄弟”們約會。


    我之前會相信王茜關於白紹南是gay的謊言,某種程度上也是因為手下有個真正的gay工長;而我會在誤信自己被白紹南以gay的身份爆.菊後,表現得什麽都不顧地要殺人,也是因為有李正良這個下屬工長。


    因為李正良是個不折不扣的艾.滋.病毒攜帶者。那種病毋須我多介紹,沾上後就等於判了死刑,得數著天數過,所以那天早上醒來後,我會如此的憤怒,如果沒有伍興昊的出現,我真的會殺了白紹南和王茜。


    但話說迴來,我從來沒歧視過李正良,因為他除了性取向不正常外,工作上真的是沒話說,是我麗江項目部最得力的工長。還有一點,這家夥性格孤僻獨來獨往,卻是個非常兇狠甚至是兇殘的角色,曾一個人把麗江本地的納西族黑老大,打了戴著安全帽到工地求饒;也曾一個人,打了讓麗江軍分區的傅團長親自到工地上跟我結識……


    因為這些原因,所以我才會讓他送我來酒店,一是保證那六十萬現金的安全,其次是我知道,他對我這個“領導”印象不差,關鍵時刻或許用得上。


    扯遠了!接著說房間裏的事。


    見李正良把白紹南抱走後,魯忠學也反應過來了,對著房間裏的兄弟們喝道:“還不快跟著走,留在這裏等屎吃呀!”


    這個棒棒,或者說這個鋼筋工老板,還真是他媽的粗俗!但他的話對兄弟們也很有用,一聲吆喝過後,那些兄弟全都跟著追出門外,隻剩他自己和另外那個提著錢袋的工長站在房間裏。


    “劍哥,真的不把他幹廢?”魯忠學也不忌諱王茜和另外那工長還在,直接問了我一句後,提醒著說道:“有時人死了比半死不活的好處理!今晚的事我全程錄了像,就算是幹死姓白這個狗日的,他老子也絕不敢說半句。”


    我很佩服這些棒棒的風格,就像以往請他們來的一樣,還真是不會留下什麽後患的尾巴。


    他的話我是信得過的,但我真的下不去那樣的狠手,裝筆時間已經結束了,接下來我覺得應該為自己的裝筆行為負責。


    所以我搖了搖頭,冷冷地說了句:“把他扔去喂魚以後,我跟誰繼續玩下去?我在春城聽說白紹南很牛筆,來麗江後也聽這裏的書.記和市.長說他牛筆,既然如此,我又怎麽能舍得讓他消失了呢?”


    魯忠學聽了後,讓我非常意外地往地毯上跪下,嘴裏說道:“劍哥,我那天和你跪地拜把子,確實心不算誠,因為我的目的,隻是想在昆房集團呆下去。現在,我真的拜服你了,你是我這一生的劍哥。”


    我也跪了,有這樣的兄弟,為什麽不跪?


    不過我跪下去後,嘴裏卻沒客氣,板著臉說道:“馬上去醫院親自安排,如果白紹南死了,你自己提自己的頭來見我!但如果他的下身不廢,那不用你提頭,老子親自宰了你!”


    魯忠學臉上樂得像撿了錢似的,起身把我扶起後,差點就笑出了聲,但並沒有迴應,隻是在快步走出去臨出門時,才迴頭笑道:“劍哥,你可曾知道我和你剛才那兄弟說的‘像’是什麽意思?”


    我哪裏懂他們那沒頭沒腦的話?


    不過魯忠學沒賣關子,出門前給我解釋道:“你很像一個人,那個人叫什麽不重要,但春城人都知道他的名頭——張二哥!”


    我忽然想起那天在春城的金牛小區,周浩野和伍興昊說起的什麽張二哥張世明,難道說我真的像他?


    “老公!你的電話響了!”


    王茜的一聲輕叫,讓我的思緒迴過神來,這才又有了點清醒,掏出手機,見來電顯示是個大寫的“f”,不禁感慨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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