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臉皮再厚,得知自己的那些醜事被我識破後,王茜始終還是有那種羞恥感的。我把她抱到床上躺著後,見我沒鑽進被窩,隻是靜靜地坐在床上,她也沒好意思再為難我了。


    也許是意識到我不喜歡聽那些沒完沒了的廢話,她躺下後先問我酒店的事,準確地說是問我和李蓉拍完照之後的事。


    聽完我的敘說,王茜好像有感而發說了句:“白家這迴應該又有好大一筆錢財入賬了!而你們昆房集團,估計也是很快就又有大項目到手。”


    轉了轉身子看著我,她卻接著歎道:“一將功成萬骨枯!白家斂財的背後,卻不知又有多少人得付出了血和淚。包括我們,甚至李蓉,也都隻是他們家的犧牲品。”


    歎過之後,她終於跟我解釋了:“我早就聽爸爸說了,昆房集團看中南市區湖邊的一塊濕地,區裏、市裏所有部門的手續都辦全了,哪知白領導忽然跳出來幹預,不準你們公司開發。”


    “為此你們許總沒少費心,甚至請出了他已經退居幕後的父親老許總,但無論他們怎麽打通關係,白領導就是不鬆口。”


    “要準確地說也不是不鬆口,而是他要的數目太大,不敢讓白紹南出麵收那錢,他自己就更不用說了。但那麽大的數,又實在不放心別人。”


    “此事已經拖了近半年,再沒個定論的話,昆房集團很可能會放手,那樣的話事情就徹底黃了。昆房集團的背景你這個局內人最清楚,他們都放棄的土地項目,又有誰能接得了手?”


    “所以,白紹南才不惜把他最愛的女人獻出來,便宜了你這個土……你這個不起眼的人。”


    以前王茜和我相處時,總喜歡開玩笑地叫我土鱉工程狗,現在又習慣性地想那樣叫,卻發現我的臉色有點難看,於是隻叫出個“土”字就連忙收住改口。


    我聽著她的話,心裏確實抽了一下,並不是因為她對我那個本意很親昵的稱唿,而是忽然聽她說李蓉是白紹南最愛的女人。


    不知怎麽迴事,我現在對李蓉非常在乎,心裏本來就一直是她的影子,乍一聽王茜那樣說的時候,心裏莫句就痛了一下。


    但我很快就反應過來,李蓉是白紹南的妻子,就算是他最愛的女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隻是我有點弄不明白:李蓉曾親口對我說,她與白治南的婚姻是一過以後那種政.治婚姻,是白家的利用對象,她那麽一個端莊美麗的女人,白紹南最愛她很正常,但為何又舍得那樣對她?換成是我的話,別說利用她糟踐她,放在手心裏捧著都來不及呢……


    王茜不知我在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頓了一下後繼續說:“今晚徐東和龍哥他們來找你挑刺,應該就是白紹南和你們許總策劃好的!你打傷白紹南的人,他去找昆房集團的麻煩,然後許總再把你推出來,逼你自己去麵對白紹南,以擺明昆房集團和白家並無交集。”


    “而白紹南聽說此事由你一力承擔,再裝出不會給你好臉色的樣子,讓你用錢來搞定。他現在有了你的把柄,不怕你不一就犯。你身上自然榨不出什麽油水,不過許利力剛才已經暗示你了,有問題可以找他呀。”


    “這樣一來,你成了他們錢權交易的主角,就算哪天上級追查下來,也查不出半分蛛絲馬跡。”


    “隻不過你就倒黴了,不但沒撈到半分好處,還又欠下許總和公司天大的人情,以你的個性,恐怕得終老在昆房集團了。”


    我算是恍然大悟了,這他奶奶的是個什麽規則嘛,貪官要收點錢還搞那麽複雜,像買大白菜一樣直接交易不就得了?看來這社會上的事,還真不是我等屁民能玩得轉的。


    王茜見我聽懂了,又指點道:“這事你要是上路了,也沒什麽難的,反正自己就是個中轉站,或者說是他們的一個工具。”


    “不過,白紹南那麽欺負我們夫妻,所以我倒覺得,可以趁機為我們出一口氣。”為我釋疑過後,她又說了句令我意外的話。


    我仍舊沒插話,隻等著她繼續說下去,她今晚對白紹南的態度似乎真不一樣了,不僅是稱唿上的變化,而更像是真的要與對方勢不兩立。


    但王茜卻不再接著說這個話題,改而問我:“老公,你已經知道了我和白紹南之間的事,對此我知道再多的解釋都會蒼白無力,所以也就不多說了。我隻想問你一句,你還願不願意為了我,而去跟白紹南較量一次?”


    聽她說著白家和昆房集團之間的事,我本來都已經忘卻了她給我帶來的煩惱,聽她忽然提起,心頭又有如千萬隻螞蟻在撕咬。


    她問完後就等著我的迴答,但我沉默了好大一陣,才看著她說了句:“就算我願意,那又能怎樣?能還迴一個最初的我,和一個最初的你嗎?”


    我這算是向她表明態度了,她自然也聽得懂,當場就愣著一動不動。


    談話到此,好像已經談不下去,也沒必要再談下去了!


    無論她是在像往常一樣的演戲,還是真的迷途知返想對我作出補償,對她今晚的表現,我都應該心懷感激。


    記得昨天晚上我爹的態度轉變,讓我半年內不準和王茜離婚的時候,曾勸過我一句讓我印象很深的話:說任何時候任何事情,都應該一分為二客觀看待。他說我能跟王茜走到結婚這一步,別的不說,相互之間一定有值得記住的好……


    所以在大家各懷心事的氣氛下結束談話後,我先是去衛生間打來熱水,耐心地幫王茜洗了洗腳,接著又給她腫起的腳踝噴了一次藥,再給她的雙手患處也同樣上好藥。


    整個過程,她都很默契地和我一樣不再言語。而我在認真做著那些事的時候,也保持著“高度警惕”,白天差點在她胸間窒息的情景,我可不敢忘記……


    並且在差不多了之後,我便默默地走出主臥,順便關上房門,也不去客房了,就蜷在沙發上將就了一夜。


    那一夜我睡得很不好,一閉上眼睛,和李蓉拍照的景象便會出現在夢裏,搞得我半夜裏幾次起身,在黑暗中摸索著小相機,打開那些照片來迴味,更是用了很大定力,才終於忍住沒有打電話去給她。


    王茜說得沒錯,第二天我尚在夢中,便被一個電話吵醒了,雖然是嶽父王勁鬆打來的,講的卻是白頭晚我在昆房大酒店打了白紹南手下的事。


    剛一見到來電號碼時,我心裏緊張得要命,差點就要衝進主臥去向王茜求助了,哪知接通後,王勁鬆對我和王茜之間的事隻字未提,不知是以為我還沒察覺或者其它的什麽大原因,他隻是一開口就問我昨晚上的事情。


    我懸著的心放下後,除了把和李蓉拍照說成是去找胡斌喝茶、把徐東踹我的地點說成是在公共衛生間以外,對後麵發生的打鬥事情全部跟他說了。


    而他果然沒對我那破綻百出的說法有所質疑,就隻讓我趕緊去給白紹南道歉,並交待我一定要服軟,說了一大堆白紹南如何不能惹、我耳朵都快聽起老繭的話。


    有了王茜提前的“預防針”,我打電話給白紹南的時候反而冷靜下來了,也不提昨晚的事,直接說我想見見他。


    白紹南對昨晚的事同樣絕口不提,像毫不知情似的答應了我,讓我去他家就行了。


    臨出門時,我沒驚動王茜,去到滇康園後,也沒去嶽父家裏請示,直接就往白紹南家去。


    也虧得我沒多耽擱,及時趕到了白紹南家,要不他家恐怕就出人命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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