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

    一聲清脆的唿喚,打斷謝蘊的思緒。

    謝荀直接打開車門,黑著臉看著前來迎接的女人,皺眉道:“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在家等著嗎?姐夫怎麽也不管管,你還懷著身子呢。”

    女子笑意盈盈,白他一眼,道:“孩子還沒顯懷呢,你怎麽越來越囉嗦,你姐夫才不會跟你一樣婆婆媽媽,小勤快來叫舅舅。”

    “舅舅。”司勤甜甜喚道,張開雙手要抱,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別提多可愛。

    謝荀正有些生氣,一聽見這聲舅舅,立馬心都軟了。

    謝蘊簡直快要萌化了,小豆丁真是可愛,想起自己將要有兩個孩子,謝蘊心情一陣激蕩,心裏變得軟綿綿的。

    女子轉頭看向謝蘊,笑著道:“這就是七弟吧,幾年不見果然大變樣,小勤快來,這是你七舅舅。”

    “七舅舅。”

    “哎,好。”謝蘊張手就把司勤抱了起來,又在身上摸了摸,很懊惱地發現,自己竟然沒帶見麵禮。

    謝荀嫉妒地看他一眼,轉手搶過孩子,從身上摸出一顆糖果,得意道:“小勤舅舅給你吃糖,喜不喜歡呀。”

    司勤格格直笑,隻以為大人是在逗著他玩,還衝謝蘊揮了揮小胖手,這才拿起糖果,高興的對謝荀說道:“謝謝舅舅。”

    謝荀摸了摸他的頭,笑眯眯道:“真乖。”

    謝雅四下看了一眼,發現沒有弟夫的身影,連忙問道:“弟夫呢,聽說他身子不好,這一路舟車勞頓,沒什麽事吧。”

    謝蘊愁眉苦臉,煩惱道:“暫時沒事,就是不能太過疲累,現在車上躺著。”

    謝雅點了點頭,神色變得嚴肅,說道:“那咱們趕緊走吧,家裏我已經讓人收拾出客房,早點迴去,你們也好早點歇著,弟夫懷著孩子,可不能讓他累著了。”

    謝蘊想了想,並沒有拒絕謝雅的好意,他既然準備住在縣城,往後和謝雅肯定還會有所交集,太客氣反而顯得生分了,四哥也不會高興,更何況,景然的身子確實不宜居住客棧,那裏人來人往,若是一不小心衝撞了,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謝雅抱著司勤坐上大車,有她這一個熟人在,城門侍衛檢查沒那麽嚴格,粗粗看了一眼,很快就放行了。

    謝雅家住城南,是一座三進的大院子。

    謝雅的丈夫司逸,出身隻是普通

    ,當初謝東升要將女兒下嫁,可謂跌破不少人的眼睛,司逸雖然出身縣城,但他自幼父母雙亡,這樣一個沒有任何價值的人,誰都想不明白,謝東升為何願意將女兒嫁給他。

    事實證明,謝東升的眼光很不錯,司逸雖然父母雙亡,但他母親卻是範家旁支庶女,盡管他和範家已經斷了聯係,但是有著這樣一份血脈,旁人總不會太過欺辱於他。

    幾年後,憑借謝東升的財富,還有司逸的人脈,雙方珠聯合璧,家業迅速發展起來,如今司逸在縣城,已經算得上是一個排得上名號的青年俊才,修為也在各種資源的輔助下,晉升到一星武士,可謂前途無限。

    當然,最重要的是,司逸非常疼老婆,如今謝雅的日子,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她過得非常幸福,大伯確實遠謀深慮,他為女兒挑選的夫婿,果然隻會是最好的。

    謝蘊心中感歎,對大伯再次有了新的認知,這些都是路途中,他從謝荀口中旁敲側擊得到的消息。

    一行人很快來到司府,謝蘊下車後,別別扭扭去了後麵車上,小心翼翼將景然抱起來,生怕再次惹惱了他。

    景然帶著一張麵紗,隻一雙眼睛露在外麵,他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是,他那非常不爽的眼神,還有他那很不高興的態度,很明顯就能讓人感覺到,他對謝蘊非常不滿。

    謝雅驚訝:“弟夫這是怎麽了?”

    謝荀立馬樂了,幸災樂禍地說道:“別管他們,七弟自己作的,活該。”

    謝雅心中好奇,美麗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問道:“怎麽迴事?”

    謝荀好笑的說道,卻原來,謝蘊當初躲著景然,偏要獨自乘坐一輛車,連續幾日沒在景然麵前露麵,景然心裏肯定生氣,自己又不是牛鬼蛇神,這家夥什麽意思,看到他就像看到鬼一樣,閃閃躲躲簡直可恨。

    景然氣得咬牙切齒,然後......

    他身體本就不好,安胎藥也隻能暫時緩解,並不能治療他的身體,連續幾天坐在車上,景然很自然動了胎氣,於是,謝蘊開始緊張了。

    景然卻氣憤的不行,有本事這家夥繼續躲啊。

    兩人之間的情況立馬反轉,謝蘊天天跑到景然車上討好,沒辦法,孕夫心情不好,也會影響胎兒發育,再說了,他還要每天給景然輸送異能,總不能兩人相對無言吧,這樣也太尷尬了。

    可是,景然心裏生氣,哪會給謝蘊好臉色,治療的時候景然雖然乖巧聽

    話,一旦治療完畢,態度立刻就變了,可勁兒的折騰謝蘊,景然表示,自己就是看謝蘊不順眼,有本事他繼續躲啊。

    謝蘊比較煩惱,他覺得惱羞成怒的人,不僅女人不能惹,雙兒更不能惹,景然現在懷著孩子,他要是由愛生恨,心裏憋氣,傷到胎兒怎麽辦。

    於是,謝蘊決定忍忍,沒辦法,誰叫自己把人家惹得傷心了。

    謝蘊堅決認為,景然是因為自己躲著他,愛慕不成,所以才會惱羞成恨,總是看自己不順眼。

    接著,情況就變成謝雅現在看見的這個樣子。

    謝蘊煩惱地討好,景然傲慢的生氣,總之,這兩口子的事情,他們還是別參與了。

    “哈哈。”謝雅心裏也樂了,不過,很快她又擔心起來,猶豫道:“弟夫容貌不佳,七弟他......”

    謝荀淡淡道:“別管他們,七弟把人護得緊,別人說一句閑話都不成,由他們自己瞎胡鬧去,我看他們的感情越鬧越好。”

    謝雅一想,忍不住笑了起來,可不是嗎,聽小弟之前所言,這兩人還真是一對歡喜冤家。

    謝蘊抱著景然走了過來,景然眼簾微微下垂,麵上雖然不顯,他心裏其實有些緊張,這是他一次光明正大出現在謝蘊的親人麵前。

    “三姐、四哥,我妻子身體不好,暫時沒法見禮,你們還請多擔待。”

    謝荀瞪他一眼:“你還當不當我是兄弟。”

    謝雅捂嘴輕笑:“好了,好了,你們就別客套了,這位就是弟夫吧,我是小七的三姐,以後你也叫我三姐吧。”

    景然唇角微動,聲音微弱蚊蠅,輕聲道:“三姐、四哥。”

    謝雅笑顏如花,連忙道:“哎,好,弟夫你也別客氣,就把這當成自己家,我帶你們先去客房,你現在懷著身子,一路上舟車勞頓,肯定累了。”

    謝荀抹了一把臉,這還是他頭一次和弟夫打招唿呢,別看七弟一個勁的嫌棄,事實上,他把人護得那叫一個嚴密,弟夫嫁入謝家幾個月,硬是沒讓任何人在弟夫麵前說過閑話,甚至連麵都沒讓旁人見過,這樣都不叫緊張,那還叫什麽。

    弟夫因為容貌的緣故,謝家有不少閑言閑語,七弟硬是護著弟夫,沒有受到任何騷擾,嘖嘖,看不出,七弟還真是一個癡情種呢。

    謝蘊能說,這是一個天大的誤會嗎?

    謝雅帶著他們來到客房,謝蘊和景然住西廂,謝

    荀則住在東廂,兩個院子隻有一牆之隔。

    謝蘊很快把景然安頓好,接著,他叫來謝安、李琪,行禮暫時雖然不用收拾,但是,一些簡單的日常用品必須擺上。

    收拾好一切之後,謝雅派人過來了,陳華恭敬行禮:“表少爺,夫人請您去前院用飯。”

    謝蘊點頭,問道:“四哥已經過去了嗎?”

    陳華笑道:“舅老爺已經過去了,他與夫人許久不見,正在前院敘話,對了。”陳華拎起手中的食盒,笑著道:“這是給七少夫人準備的,夫人擔心七少夫人身體不好,特意準備了一些靈食,對胎兒很有好處。”

    謝蘊有些驚訝,繼而微微了起來,心裏對三姐的細心多了幾分感動,笑著道:“三姐費心了,稍後我便過去,你先跟三姐說一聲。”

    “是,小的先行告退。”

    陳華走後,謝蘊拿起食盒去了房內,笑看了景然一眼,故作無事的說道:“這是三姐為你準備的,你先趁熱吃點東西,別辜負了三姐的一番心意。”

    景然涼涼地瞅了謝蘊一眼,到底沒有說出反駁的話,拿起碗筷,細嚼慢咽開始用飯。

    謝蘊心裏鬆了口氣,景大爺真難伺候,不過,謝蘊很竊喜的發現,景然在四哥、三姐麵前、仿佛表現得很斯文,不會跟他發脾氣,還會多給他幾分顏麵,謝蘊決定,當他解決不了景然的時候,一定要找旁人來幫手,早知道景然愛臉麵,前幾天他就不受那份氣了,早該把四哥拉出來溜溜。

    景然嗤笑,別以為他不知道謝蘊在想些什麽,他隻覺得既然已經到了縣城,他也沒必要繼續鬧騰,小小發幾次脾氣,這樣無傷大雅,但若整日沒完沒了折騰人,時間長了誰都會厭煩。

    別看景然這幾日使勁的折騰謝蘊,實際上景然很有分寸,頂多隻是甩甩臉子,諷刺幾句,要麽就是挑三揀四,嫌棄車上這不好,那不好,折騰謝蘊給他想法子,反正他心情不好,謝蘊也別想好。

    不過,盡管如此,景然卻從來沒在外人麵前給過謝蘊臉色看,他心裏非常明白,男人的自尊心都很強,景然很謹慎放沒有踏出那條線,並且他在三姐、四哥麵前,表現得也很乖巧聽話,給足了謝蘊麵子。

    卻不知,他和謝蘊的種種鬧騰,全讓謝荀看在眼裏,謝蘊早就裏子麵子都沒啦。

    當然,這些事情,小兩口卻是不知道的,其實他們早已被外人看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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