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迴去後,打開匣子一看,不出他的意料,共有三萬兩銀票,以及二十顆靈珠。

    這對謝家子弟而言,已經是一筆很大的數目了,但是謝蘊卻知道,謝雪給謝蒴的東西更多,並且謝蒴在府城的所有花費,全部由謝雪一手包辦。

    謝蘊轉手便把銀票給了謝安,靈珠則給了景然,反正不要白不要。

    謝安拿著銀票,心裏不由感歎,想當年,每年他都盼望雲州來人,因為隻有雲州來人,少爺的手頭才會寬裕,就這樣還會被夫人哄去一大半,現如今,他手上經過的錢財不知幾何,每一天的收入都比翠姑給的多,想起從前的日子,他心裏還真是感概萬千。

    景然表情有些古怪,這家夥幹嘛給自己靈珠,自己又不是他什麽人,雖然他確實需要靈珠布置陣法,但是謝蘊之前不是給了自己嗎,景然心中腹誹,不過,他還是將靈珠收了起來,他和謝蘊是一個心思,不要白不要。

    想起從前,景然同樣心中感歎,何曾幾時,幾顆靈珠就讓他高興成這樣。

    景然怏怏不樂地迴了房,謝蘊蹙了蹙眉,懶得搭理他,反正這人從來就喜怒無常。

    第二天,謝蘊卻沒想到,他要娶妻的事情,竟然鬧得沸沸揚揚,同時,他晉階了,變好看了,他從一個可有可無的小透明,變成玉樹臨風貴公子的事情,也在府裏傳得人盡皆知。

    “少爺、少爺,你要休妻另娶嗎?”謝安嚇得大驚失色。

    謝蘊皺眉,不悅道:“沒這迴事兒。”

    謝安道:“外麵都已經傳開了,翠姑要給你做媒呢。”

    謝蘊心裏有些煩躁,翠姑究竟怎麽迴事,昨天他就已經說清楚了。

    景然知道消息後,麵無表情了一整天,雖然,他的臉上本來就看不出什麽表情,但是謝蘊仍然知道,景然很不高興。

    謝蘊也不高興,心裏有些鬱悶,他和景然又不是真正的夫妻,他們之間也沒什麽關係,除了孩子之外,可以說,他們沒有任何聯係,但是.......那種莫名其妙的心虛感從何而來,他又沒有答應翠姑。

    謝蘊內心十分幽怨,他覺得景然給他臉色看。

    景然心裏卻十分茫然,他知道自己和謝蘊是意外結合,有了孩子也是意外,衝喜成婚更是意外,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謝蘊對他從來都看不上眼,盡管他對謝蘊同樣不滿,但他從來沒有深刻的感受到,如果沒了謝蘊,沒了這個男人在自己身邊幫

    襯,自己又該怎麽辦。

    他現在容顏盡毀,修為盡失,身體還不知哪一天才能恢複,謝蘊如果另娶他人......

    景然一直都以為,日子會平靜的過下去,直到他生下孩子,直到他身體恢複,然而,翠姑要給謝蘊做媒,卻像是當頭棒喝,砸在他的腦袋上,一時之間,他對自己的未來,竟變得有些迷茫。

    還不等他考慮清楚,翠姑就找上門來。

    今日謝府又擺了酒宴,還請了青石鎮稍有名望的世家前來做客,主要原因其一是為了擺顯,其二則是為了震懾,其三則是為了聯絡關係,同時也是告訴青石鎮上的所有世家,謝家背後有人。

    謝蘊對這樣的酒宴不感興趣,對翠姑更因為謠言的事情敬而遠之,幹脆就沒過去,誰知天色已經黑了,翠姑卻突然登門拜訪,帶著幾個下人長驅直入。

    “你這小子,就會躲懶,還得我親自過來探望你。”

    謝蘊還沒說話呢,翠姑便先聲奪人。

    “你媳婦呢,叫出來給我看看,我謝家嫡子的媳婦,可不是什麽人都能當的,要我說呀,還是你這小子行事不慎,怎麽就被人算計了,多了一個庶長子,以後娶妻都困難。”

    謝蘊心中不悅:“你怎麽來了。”

    翠姑瞪他一眼,故作親昵地說道:“怎麽,我還不能來,我可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沒想到,當年那一個小胖墩,居然也有英俊不凡的時候。”

    謝蘊皺起眉頭,淡淡道:“怎麽也不讓人通傳一聲。”

    “哈哈。”翠姑笑道:“怎麽?不經通傳,我還不能來你這裏?”

    翠姑四下掃了一眼,點頭道:“院子打理還不錯,七少爺長大了,如今啊,再娶一個高貴體麵的媳婦,你姐姐也就放心了,之前你修為不高,身體不好,我也不好意思給你說項,現在正有一門好親事等著你,你看怎麽樣?難道你還真要窩在這窮鄉僻壤一輩子?”

    謝蘊不以為然,心裏卻有些狐疑,翠姑為何對他親事這樣熱心,試探道:“這事兒你和姐姐說過了?”

    翠姑道:“小姐肯定答應,你是她的親弟弟,她不幫你幫誰?況且,我說的那家姑娘十分難得,家世好,天賦高,唯一隻可惜就是樣貌差了點,可是她再差,也比你屋裏的那位強,娶了她,你就可以直接去雲州,修煉資源也不用愁,還能和小姐互相照應,多好的事啊。”

    謝蘊麵不改色:“不勞翠姑操心,我

    有妻子,這樣的好事兒,你還是留給三哥吧,正好他還沒成親。”

    翠姑不悅:“你這孩子,怎麽就跟你說不通呢,我這不是擔心你嗎,你三哥天賦出眾將來自有成就,但是你就不同了,雖然你已經晉階武者,但你的天賦如何,你自己心裏清楚,這輩子恐怕也就這樣了,去了雲州便不同,小姐如今都已經是九星武士,差一點就可以晉階武魂了。”

    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誘惑,翠姑越是這樣說,謝蘊越覺得有貓膩,直言拒絕道:“不必,這樣豈不是成了入贅,堂堂大好男兒,豈能上門吃軟飯,這門親事我高攀不起。”

    翠姑眼神閃爍了一下,很快恢複平靜,勸慰道:“哪裏就是入贅了,難道你還想待在青石鎮上一輩子,便當你出門曆練,也要離家遠行,不過是在別處娶妻而已,哪有入贅這麽嚴重,沒看許多世家子弟,就算娶了妻,也要帶去大地方另謀發展,你也說了堂堂男兒,難道你就不想出人頭地。”

    謝蘊嗤笑,且不說他本就不喜歡女人,就算喜歡,他對翠姑的話,半個字都不相信,他姐姐身在雲州,翠姑就跑來和他說項,作為一個奴才居然能替主子拿主意,況且,謝蘊真心覺得,這門親事肯定是配上三哥可惜了,配給別人翠姑又舍不得,正巧他的修為晉階,樣貌也還拿得出手,於是翠姑便把主意打在他頭上,否則,昨日在正院大廳的時候,翠姑怎麽不見提出來。

    不過,真正令他生氣的卻是翠姑不經通傳,長驅直入進他的院子,把他這主人置於何地,景然雖然會布置陣法,但卻防不住修為高深的人,他現在開始有些慶幸,慶幸陣法還沒來得及布置,否則,一準被翠姑搗毀,當他這裏是什麽地方。

    謝蘊輕笑一聲,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若出人頭地,必是靠自己的本事,翠姑無需多言,這事我不答應。”

    翠姑見他不聽勸,神色冷了下來,淡淡笑道:“這事恐怕由不得你,我會跟老爺和夫人商議,這門親事成了,對你姐姐也有好處,況且,娶了她你也不會吃虧,女方實力不差,家世又好,等你日後高人一等,便會知道我這是為了你好。”

    謝蘊麵色一沉,這次是真的怒了,眼神變得淩厲起來,疾言厲色地說道:“我已經說過,我有妻子,不需要另娶他人,父母也休想拿主意,翠姑您請便,我這不留客。”

    翠姑見他出言趕人,立即勃然大怒:“你那個妻子算什麽,簡直丟人現眼,你要讓謝家成為笑柄嗎?”

    謝蘊冷笑:“這是

    謝家的事情,翠姑越俎代庖了。”

    翠姑臉色數變,也不知想起了什麽,突然氣得渾身發抖,身上的威壓傾瀉而下壓在謝蘊身上。

    “你放肆————”翠姑怒氣橫生,恨得眼都紅了,眼神恨恨瞪著謝蘊,若非顧及他的血脈,這會兒她定要將這信口雌黃的小兒打趴下。

    謝蘊悶哼一聲,胸口血氣翻滾,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果然,武者的修為還是太低,區區一個下人,都敢目中無人地重傷主子,謝蘊反唇相譏道:“本少爺乃實話實說,免得有些人忘了本份。”

    沒錯,謝蘊剛剛的話意有所指,翠姑說他讓謝家成為笑柄,他就說這是謝家的事情與翠姑無關,且不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謝雪都已經是別家人了,更別提翠姑這位跟隨謝雪的丫鬟。

    此乃翠姑生平一大痛事,自從和小姐去了雲州後,何曾受過這樣的氣,她雖然是個下人,但是,她卻是雲州侯府的下人,無論在哪個府城,誰不給她幾分顏麵,區區一個黃口小兒,居然敢如此諷刺與她,簡直豈有此理。

    “好,好,好。”翠姑連說三個好字,這會兒可不是昨天高興說的好,而是氣急而怒:“七少爺翅膀硬了,漲本事了,覺得我是個下人,不配過問你的事,好,奴婢這就走,告訴你們謝老爺子,謝家若容不下奴婢,往後我就不來了。”

    “轟!”地一聲,謝蘊的院子塌了一半。

    翠姑是四星武士,她的一擊一下,威力何其強大,煙塵四散,草木紛飛,牆壁轟然倒塌,景然布置的聚靈陣,也在強烈的衝擊下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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