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村子的房子顯然是按照村民在村子裏的地位和聲望來修建的。因為婦人帶著他們一直在往山坡上走,直到走到了挺高的地方才轉了腳步,沿著石板路橫著走。


    千默默裝似不經意的問道:“嬸子,你們家的孩子應該跟我們差不多大的吧?在外地念書嗎?”


    婦人的腳步一頓,身影明顯僵硬了一下,才局促又尷尬的笑笑,“是……是啊。村長的家到了。村長,吃呢?這兒有兩個迷路的城裏娃子,想在咱們村借住一晚,你看可行不可行?”


    “城裏的娃子?”村長放下碗筷走出來,上下打量了千默默和卓昊林一圈,“你們怎麽會走到我們這裏來?”


    卓昊林解釋,“我們老師布置了作業,我們就一起進山來寫生采景。在網上查了攻略,說這邊山美水美,完全沒有被汙染,所以就來了。結果沒想到這邊的美是美,可路不好走,我們走著走著就迷路了。”


    千默默站在旁邊,配合的抽泣一聲,看樣子又困又餓又可憐。


    “你們這些城裏娃子膽子真是大,什麽都不懂就敢往山裏走,也不怕被狼叼走。”村子歎口氣,“要是平時,留你們在家裏住一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現在村子裏情況比較特殊,留你們住下不太方便。”


    “村子叔叔。”卓昊林開始裝可憐,“現在天都已經黑了,我們隻帶了一點吃的和水,在山裏過一夜肯定很危險的,求求你就讓每位借住一晚吧。”


    千默默咬咬嘴唇,開始低頭抹眼睛。


    他們兩的模樣都生的嫩,而且好看,很能博得別人的同情。


    村長的老婆走出來,看了兩人一眼道:“當家的,他們這樣也怪可憐的,讓他們住祠堂那邊去吧。那邊有個屋子,收拾一下,可以住人。”


    “村長叔叔,你就收留我們吧。”卓昊林趕緊抓住機會求情。


    村長看看外麵的天色,“好吧,那你們就住祠堂去。沒吃飯吧,進來一起吃吧。老田家的,你也一起吧。”


    老田家的,也就是給千默默他們帶路的婦人聞言連連擺手,“我就不了,老田在家等著我迴去吃飯,我就先走了。”說罷,點點頭轉身走了。


    千默默幾不可見的挑了挑眉。


    卓昊林看到了,想問她發現了什麽,但時機不對又憋了迴去,吧手裏提著的東西全部放到桌上,說是當做謝禮,跟村長一家套近乎去了。


    村長的老婆拿了幹淨的碗筷給他們,招唿他們吃飯,不用客氣。


    千默默心裏記掛牧雲的安全,裝作不經意道:“我發現村子裏的屋子都是用木頭和竹子搭建的,特別好看,難道平時就沒有人來嗎?”


    “沒有。”村長直接否決,“你們快吃,吃完我帶你們去祠堂。村子裏有規矩,晚上是不能出門,隨便在村子裏行走的。”


    卓昊林問:“那如果是想上廁所呢?”


    “屋子裏放著有尿桶,處理在裏麵,第二天早上倒了洗幹淨就成。”


    “……”卓昊林活到這麽大,別說用尿桶了,聽都是第一次聽說。


    他們吃過飯,跟著村長和村長的老婆一起去了祠堂。


    葫蘆村的祠堂建在所有屋子的最高處,而且很大,他們一進祠堂的院子就能看到敞開大門的正堂中燃著燭火,靠近燭火的案台隱隱約約能看到一些牌位。


    千默默掃了一眼,察覺到村長迴頭看她,立刻收迴目光跟上去。


    正堂的旁邊有個側門,進去是一間空屋子。


    村長的老婆把油燈放在一個凳子上,道:“這邊都是幹淨的,平時都是守祠堂的人在睡,祠堂周圍都撒過驅蟲藥的,你們晚上放心睡就是了。”


    “謝謝嬸子。”


    “村長,嬸子鋪床還要一會兒,我們出去抽根煙?”卓昊林掏出包裏的煙,偷偷衝千默默使了個眼色,拉著村長一起出去抽煙了。


    千默默上前搭把手一起鋪床,隨意道:“嬸子,我看外麵夜空裏的星星特別漂亮,想畫一幅星空畫,晚上真的不能出來嗎?”


    “不能出來的,這可是為你們好!”村長的老婆連連搖頭。


    千默默好奇,“為什麽啊?”


    “女娃子,你就別問為什麽了,反正不能出門就是不能出門。如果你們不聽的話,我們也不能留你們在村子裏過夜了。”


    “嬸子你別急,晚上我們不出門就是了。”千默默見問不出來,就轉了其他的話題。


    村長的老婆給他們鋪好床,就同村長一起走了。


    床挺大,中間用一床被子當了界限,很明顯是安排他們兩人一起睡這間屋子的了。


    “默默,試探出什麽了嗎?”卓昊林靠在門邊,確認外麵沒人偷聽才問道。


    “特別強調我們晚上不能出門,不然就要把我們趕出村子去。”千默默道:“這村子晚上一定有情況,我們晚點出去看看。”


    卓昊林搖頭,“你在屋裏待著,我出去看就可以了。”


    “一個人行動不如兩個行動,彼此還能有個照應。”千默默道:“還有一點很奇怪。除了我們兩個之外,他們完全沒有提起別的外鄉人,難道師父他們不在葫蘆村?”


    “很有可能,說不定別的地方還出現了人皮玲瓏球。也可能我們從一開始就弄錯了,這個葫蘆村沒有出現人皮玲瓏球。”


    千默默點頭,“不過有一點現在能夠肯定了。田琦確實是葫蘆村的人,我剛才在村長兒子的手臂上也看到了相同的人麵獸身的印記,而且,田琦的五官跟剛才替我們帶路的婦女很想象。她應該就是田琦的媽媽。”


    “啊!”卓昊林終於反應了過來,“難怪剛才到村長家的路上你會那麽問呢,原來就是看出來了,在試探啊。”


    “我一開始也不確定,是看了她的反應之後才確定的。”千默默道:“這個村子還有一點奇怪的地方。為什麽村民的家裏不能留人借宿?”


    “全都是謎團,而且還都透著詭異。”卓昊林歎氣,“默默,你一定要跟緊我。你要是出了什麽意外,老大第一個要宰的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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