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輝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麽會突然問這麽一個問題,愣了愣才點頭,“是……是啊。”


    卓昊林看了一眼張春輝,想到剛才照片上看到的男人模樣,拿出手機道:“我馬上讓人調查。”


    在張春輝的配合下,這樣的人事資料調查十分順利,沒一會兒那邊就傳來的消息,張家兄弟確實是一對雙胞胎,證明張春輝沒有說謊。


    千默默看著坐在沙發上,神情悲傷的張春輝,心裏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師傅……”


    “嗯?”牧雲看她。


    千默默想了想,最終搖頭,“沒什麽。”


    她的話音剛落,就見窗戶口突然飛竄入一縷黑氣。


    千默默下意識的往牧雲身後躲了躲。


    牧雲看她一眼,安慰道:“無礙。”


    就見那黑氣落在客廳之中,露出一名容貌絕麗的古裝女子,正是跟著牧雲一起出來辦事的小喬。


    “莊主,死者的身份都查清楚了,就是一些無親無故的流浪漢……”小喬的話音一頓,看到了半個身子躲在牧雲身後的千默默,誘人的味道誘惑的她下意識咽了咽口水,“莊主,她是誰?”


    她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僅憑氣味就讓她想吃掉的人類了。


    千默默已經猜到來的人是誰,主動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千默默,是師傅的徒弟。”


    “什麽?!!”小喬的反應比卓昊林有過之而無不及,“你說什麽?!你是莊主的徒弟?!這不可能!莊主從來不收徒弟!莊主,她是胡說八道的吧?!”


    看到小喬震驚的已經有點語無倫次了,卓昊林的心思總算平衡了一點。看嘛,知道老大收徒弟,吃驚的可不隻他一個人。


    牧雲沒有迴答她的問題,隻問道:“屍體可有找到?”


    沒有否認,那就是默認。


    小喬震驚的瞪大眼睛,瞪著千默默。心想這是哪裏冒出來的小狐狸精,竟然勾的莊主同意收她為徒!真是……嫉妒死個鬼了!


    小喬傷心的想吃掉這個礙眼的人類。


    “嗯?”沒有得到迴答,牧雲淡淡的看向她。


    小喬驀然迴神,嚴肅了神色,“都找到了,不過已經被野獸啃的七零八落,拚湊不出完整的模樣了。莊主,要請靈嗎?”


    牧雲點頭。


    “你……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張春輝驚恐的瞪大眼睛看出憑空出現在客廳裏的小喬,一副活見鬼的模樣。


    “看嘛喬妹,都告訴你出門辦事兒的時候注意一下,不要憑空出現嚇著普通人了。”卓昊林無奈的搖搖頭,手裏捏了一張符咒貼到張春輝的額頭上。


    “你想幹……”張春輝恐懼的往後躲,但下一瞬間他的意識就開始恍惚,感覺耳邊似乎念念叨叨了什麽,原本清楚的腦袋就陷入了混亂,一些莫名其妙的記憶片段就出現在了他的腦子裏。


    有了昨晚的經曆,千默默知道卓昊林這是在篡改張春輝的記憶。


    牧雲沒管這樣的小事,他拿出一個小紙人,指尖凝力輕輕在手指上劃出一條口子,將滾出的血珠點在小紙人上,嘴裏輕輕念了一句詞,就見原本攤在他手掌心中的小紙人抖了抖竟然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牧雲問:“爾乃何人?來自何方?”


    “小……小人王大貴,住在城西橋洞。”


    “因何而亡?可曾見過殺你之人?”


    “不知道。沒有見過。”提到殺死它的人,小紙人身上附著的鬼混抖了抖,似乎有些害怕,然後小紙人就趴了下去。


    牧雲又接著請靈,把另外幾個魂魄也招來問了一遍,答案都差不多。


    “他們都不知道殺他們的兇手是誰,怎麽這麽奇怪?”千默默皺眉。


    要說那三個流浪漢不住在一起,彼此也不認識,又都獨居,被人偷襲暗算,不知道殺他們的人是誰還能理解,但住在這裏的一家人三口也不知道殺他們的人是誰,這就有點奇怪了。


    而且更奇怪的還有一點。


    千默默接著道:“師傅,張春樹的鬼魂不在這兒嗎?他好像沒來。”


    “確實不在。”牧雲點頭。


    小喬問:“莊主,他們都不知道兇手是誰,那我們現在怎麽查?”


    牧雲不迴答,隻轉頭看千默默。


    千默默眨巴兩下眼睛,什麽意思?突然考核她?


    小喬皺眉,神情中滿滿都是不高興。又因為敬畏牧雲,不敢對他的決定有異議。


    換做別人,這會兒肯定多少都有些怯意,至少會尷尬。


    但千默默連經曆幾個世界完成任務,早不是以前的小白了。


    她笑了笑,“師傅,你不要看我啊,我什麽都不懂的。”說完,臉上還帶上了求抱大腿的無恥討好。


    小喬看的咬牙切齒,她那麽衝莊主笑分明就是在勾引莊主,厚顏無恥不要臉!


    牧雲聞言也沒多說什麽,淡淡頷首,“我們去張春樹的家鄉張家村走一趟。大林,你訂火車票。”


    “訂火車票?”卓昊林愣了愣,“老大,你是說我們坐火車過去?”


    “嗯。”牧雲也沒有多做解釋便向屋外走去。


    卓昊林愣愣的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我們用老大的縮地成寸多方便啊,為什麽要坐火車?”


    小喬氣的很想打人,“笨蛋,那是因為她是普通人,身體承受不住縮地成寸的空間轉換。”她邊解釋,還邊瞪了千默默一眼,氣衝衝的化作一縷黑氣也出了門。


    卓昊林迴頭看看千默默。


    千默默很無辜的攤手聳肩,“你別看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默默,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老大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啊?”


    “我謝謝你。”千默默扔給他一個白眼,從兜裏摸出身份證遞過去,“快訂你的火車票去吧。”


    卓昊林嘀咕兩句,拿出手機開始訂票。


    從這邊到張家村隻能先坐火車到縣城,再從縣城轉車到張家村,他定完三張火車票,又給這邊的警局打了電話,讓他們過來處理屍體,順帶跟張春輝解釋解釋。


    千默默跟著出門,小喬已經不見蹤影,牧雲站在樓道外的花壇邊等她,見她出來又繼續邁步向前,“去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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