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淩丞看她一眼,單肩掛著書包往樓下走。


    千默默心想這家夥不是一般的囂張啊,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是一個乖乖學霸的樣子。


    “默哥,等等我。”章浩霖提起兩個書包追上來。


    他們都是走讀,晚上的晚自習可以上,也可以不上。


    “你跟來幹什麽?”千默默斜睨一眼。


    章浩霖愣了一下,“默哥,這種事情能少了我?”


    千默默想想原身跟章浩霖的關係,點點頭,“成吧,你一會兒在旁邊看著,不許出手。”


    三人出了校門,一前一後的往學校後邊的一個廢棄工廠走,那邊的工廠裏有一個很大的操場,普通人平時沒人去那邊,非常適合打架鬥毆。


    “咦?”章浩霖疑惑,“默哥,我怎麽覺著蔣大學霸有點熟路熟路的感覺啊?他這樣的好學生不是應該對我們打架的地方一無所知才正常嗎?”


    “傻.逼,你是從哪裏看出蔣淩丞是好學生的?”千默默扔給他一個白眼。


    “學習好啊。”章浩霖說的理所當然,“班級第一,年紀第一,全市第一,什麽各種競賽第一,他媽的他就是為各種第一而生的吧。”


    千默默懶得再理他。


    就她的判斷來說,蔣淩丞絕對不是那種隻曉得讀死書的書呆子。不僅練過,而且絕對不是善茬。真打起架來,十個章浩霖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三人去了廢棄的工廠,蔣淩丞遠遠的走在前麵,走進去之後就停下了腳步。


    千默默帶著章浩霖慢悠悠的跟著走過去,看到操場上或蹲或站的一群人,也停下了腳步。


    “我靠,二麻子他們今天怎麽也來了!”章浩霖低罵一聲,戒備起來。


    所謂的二麻子不是真叫二麻子,叫林樣,是千默默不同母也不同父的弟弟,在隔壁的職高讀書,兩人整天彼此看誰都不順眼。而且林樣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好像不管什麽事情都非得跟千默默較勁兒。


    千默默成了二中的校霸,他就要稱霸職高,兩人平時在路上看到,二話不說就要幹一架。


    今天這樣的場合,撞見了更不可能善了。


    “喲喲喲,看看這不是我們默哥嘛!”林樣重重的吸了口煙,把煙頭扔在地上要腳踩滅,慢慢站起來。


    他旁邊的人都圍攏過來,把退路給堵了。


    林樣帶了七個人,連著他自己就是八個,而千默默這邊除了章浩霖之外,隻有一個約來這邊本來就準備打一架的蔣淩丞。


    “默哥,怎麽辦?”章浩霖從書包裏拿出兩根鋼管。


    “能怎麽辦。”千默默脫掉身上的校服外套,從章浩霖手中拿過一根管子,“這種時候,不是我們把他們幹趴下,就是他們把我們幹趴下。”


    “默哥就是默哥,真是太了解我了。”林樣從手下手裏拿過一根棒球棍,“我們今天就……”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正麵突然衝過來一人,他還沒反應過來,肩膀就被人掄起鋼管狠狠的砸了一下。


    “我靠!”章浩霖看看空了的雙手,抬頭目瞪口呆的看向輪著鋼管砸人的蔣淩丞。


    第一次,他覺得自己對於學霸這個詞有點兒不能理解了。


    千默默一笑,掄起鋼管轉身開幹。


    蔣淩丞打架不說話,除了眉宇之間多出來的那一點冷厲之外,完全看不出跟平時有什麽不一樣。但他有一股狠勁兒,平時隱藏在冷漠之下不顯山不露水,這會兒打架全都表現了出來。


    下手絕對不手軟,而且深刻的明白反派死於話多,全程悶頭幹架,半個字兒都沒有。


    “什麽人在裏麵?!哎呀,你們這些人,這裏要拆了重建,不能進來!”大門那邊傳來大人的嗬斥聲。


    “呸!”林樣第一下就被蔣淩丞砸了個正著,傷的最重,“千默默,你跟我等著!走!”


    職高的那些人立刻跟著他翻牆跑了。


    千默默他們也沒等著被人抓,從另外一邊翻牆跳出工廠。


    章浩霖把鋼管收起來,屁顛屁顛的湊近,“淩哥,可以啊,平時可一點都沒看出來。”


    “我們的怎麽算?”蔣淩丞沒理章浩霖,轉頭看千默默。


    “我靠,淩哥,我們好歹也算同生共死了吧,以前的事情肯定算了啊!是吧,默哥?”章浩霖現在特別佩服蔣淩丞打架的狠勁兒,也不介意他不理自己。


    “嗯。”千默默點頭,“你請我喝杯奶茶,這事兒就過去了。”


    蔣淩丞又看她一眼。


    千默默一笑,她就是隨便說說,給大家都找個台階下,沒真想讓他請喝奶茶,所以他拒絕也在她的意料中。


    “可以。”


    “哈?”千默默以為自己聽錯了,詫異的轉頭。


    蔣淩丞把校服外套搭在臂彎裏,“不能請你喝奶茶店的,不過我可以給你做。”


    千默默眨巴眼睛,“額……我就隨便說說,沒真想……”


    “我不是隨便的人。”蔣淩丞似乎皺了一下眉頭。


    千默默舉手投降,“成吧。去你家?”


    蔣淩丞似乎猶豫了一下,千默默看他為難,正想說他做好帶來學校也可以,就聽他道:“隨便你。”


    千默默撇嘴,剛才還說自己不是隨便的人呢,現在又隨便她了。


    章浩霖道:“默哥,淩哥,我家今天要來客人,我媽讓我早點迴去,就不跟你們去了。”


    千默默看他,“你沒受傷吧?”


    “沒事兒,就被棍子砸了兩下。”章浩霖咧嘴笑,“默哥,那我先迴去了啊。書包我給你背著,明天一起帶學校去。”


    “滾吧。”


    章浩霖走了,千默默跟著蔣淩丞一起往他家走。


    蔣淩丞的家住在一個挺老舊的臨街老小區裏,而且這邊的房子還不是那種樓房,而是很久遠的那種有點類似於四合院的地方,但後麵修整又加了磚啊石頭啊之類的東西,看起來有點不倫不類的破舊。


    就這樣的地方,還住著五六戶人家,院子裏擺著不少東西,不過倒也整理的挺幹淨,而且兩邊還種著有花草和兩顆常青樹,這個季節菊.花開的燦爛,還挺好看的。


    “你自己找地方坐。”蔣淩丞進屋,放下書包就去了裏屋,“爺爺,想上廁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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