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日暮時分,季念許投宿在一家荒村野店。

    他將包袱往房裏一丟,便下樓去吃飯。

    飯菜雖難以下咽,酒卻不錯,比之宮廷禦釀也不遜色,不覺便多飲了幾杯。

    起身上樓時,頭有些暈,腳步虛浮,似已有了五六分醉意。

    待進了屋,仰麵往床上一躺,閉上眼,那個人的模樣便不由自主地浮現在腦海裏。

    他覺得渾身燥熱,撕扯著將衣服扒了,光著身子躺在床上。

    春夜是冷的,他卻依舊覺得熱,仿佛周身的血液都燃燒起來了。

    他將手探向腹下,握住那個熱硬物事,緩慢動作,不多時便粗喘著到達頂峰。

    那個人的模樣依舊浮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巨大的絕望與羞恥攫住了他。

    他將臉埋在散發著怪味的枕頭裏,淚水無法抑製地流下來。

    “沈爹爹……沈爹爹……”他哽咽著呢喃。

    其實,他一點都不想仗劍走天涯。

    他隻想迴家去,迴到沈爹爹的身邊。

    但他不能。

    在將那些難以啟齒的癡心妄想徹底埋葬之前,他不能。

    到底要過多久,要走多遠,才能將那些邪念清除幹淨?

    他不知道。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總有一天他會被治愈。

    他期望那一天能夠早些到來,那樣他就能迴家去,迴到那個人身邊。

    夜深且長,月明且圓。

    他漸漸睡去,做了一個好夢。

    [番外二]

    魏凜推門走進書房,正瞧見自己的小兒子魏冉站在書桌前,手裏拿著一幅畫。

    他心裏立時咯噔一聲。

    魏冉抬頭看過來,見是他,忙快步走到他跟前,糯聲問:“爹爹,這畫是你畫的麽?畫裏的人是誰?生的可真好看。”

    魏凜垂眼一看,劈手將畫奪過來,厲聲道:“出去!”

    魏冉嚇得一抖,怯生生地望著魏凜,晶瑩剔透的眸子裏已蓄了淚。

    魏凜迴頭,沉聲道:“許慎,將二少爺帶出去!以後未經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踏進書房半步!”

    侍立在側的隨從急忙應是,上前將魏冉帶了出去,關

    上門。

    魏凜僵立片刻,走到書桌後,坐下,將手中畫鋪展在桌上。

    畫紙已經泛黃,卻絲毫不損畫中人的絕世風姿。

    十幾年過去,那些記憶卻還清晰如昨。

    風聲,雨聲,昏黃的光,墨香,笑著的人。

    他知道,他這輩子都忘不了他。

    他也並不想忘。

    那些珍藏在記憶深處的微末歡愉,足以支撐他熬過漫長人生。

    魏凜從抽屜裏找出那封信。

    信紙亦已泛黃,上麵的血跡已變成黑色。

    他已將這封信讀了無數次,一字一句早已鐫刻在心裏,但無論讀多少次,心還是會疼。

    “……此生有緣無分,但願來世我們能在正確的時間遇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來世,他一定要最先遇見他,然後緊緊抓住他的手,永不放開。

    作者有話要說:兩個短小番敬上,至此全文完結。

    感謝支持,新文再見。比心心,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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