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你真的這麽恨我嗎,恨不得讓我死,才能如你的願?好,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做最後一件能讓你開心的事!


    眼見著玉娘的鞭尾朝自己的脖子襲來,這樣的力道將脖子纏住,足以讓頸骨折斷,月凡突然停下了腳下的動作。


    玉娘見月凡停止了躲閃,心中大駭,硬生生收住了長鞭,怎奈力道太大,收迴去後人一個飛旋,踏空了橋墩,直往水麵栽去,收迴的內力也將玉娘的震得五髒俱碎,一口鮮血直噴而出,染紅了麵紗。


    電光火石間,月凡終於在玉娘落水前將她救下,可是玉娘已是奄奄一息,月凡焦急的想要拿下她的麵紗,看她的傷勢,卻被她攔住:“月凡,求求你,不要摘下我的麵紗,就讓我在你你心裏,永遠都還是那個完美的玉娘好嗎?”


    男兒有淚不輕彈,這時候的月凡,在查看了玉娘的脈象後,淚水還是濕了眼眶,痛苦的咆哮著:“玉娘,是我害了你,為什麽死的不是我,你的內力不是收發自如的嗎,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大火本來就嗆傷了我的內髒,能活到現在,就已經是萬幸了,我本來就是想看看曇花後,在找個無人的地方靜靜死去,沒想到還能再遇見你,遇見你,讓我無所適從,我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我不想你為我擔心,更不想讓你看到我的死去,所以,我才會逃避。”玉娘斷斷續續的說著,嘶啞的聲音聽在月凡耳中,猶如天籟。


    月凡將玉娘橫抱而起:“我一定會救你的,哪怕散盡所有的內力,也在所不惜。”


    “沒用的。”玉娘說著,麵紗下的臉,嘴角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可是,我現在是真的高興,能死在你的懷中,月凡,這輩子,我沒愛錯人。”


    將頭深深的埋入月凡的懷中,素手輕垂,玉娘含笑去了。


    “啊!”月凡感受著玉娘逝去的氣息,半響,一陣仰天長嘯,驚醒了林中熟睡的生靈,那絕望的悲鳴,就像是受傷的狼臨死前的嗚咽,緊抱著懷中的玉娘,就似要將玉娘的靈魂融進他的骨血,與他再不分離。


    在曇花地中,月凡將玉娘輕輕放了下來,自己躺到了她的身邊,兩人靜靜的躺著,心與心,從未離得如此之近,月凡絮絮叨叨的跟玉娘說著體己話,哪怕沒有一絲迴應,月凡還是有著前所未有的滿足感,是啊,玉娘是走了,可是,她永遠活在我的骨血裏。


    最終,月凡都沒有揭開玉娘的麵紗,這是她這輩子最後的期望,他不會違背!


    翌日清晨,一個高高的火架,上麵鋪滿了曇花,玉娘躺在上麵,身上的白紗隨風舞動,遠看上去,就像是那墮入九天的仙子。


    旁邊的侍從遞給月凡一個火把,月凡上前,仔細的點燃了柴垛,看著火苗不斷上升,漸漸吞噬了那個清麗的身影,心好像空了一塊。


    月牙扶著清醒過來的傾城站在一旁,隻是默默看著,這種失去的痛苦,傾城剛剛承受過過兩次,翎寒的死,父親的死,對傾城來說,幾乎是致命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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