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場麵的確是很震撼吧,但其實還算是在意料之中的,淩菲環顧了一圈,就沒了興致,正準備收迴視線,突然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迴過頭去一看,可不就是餘理。


    這個時候,餘理不是應該還在“清輝館”嗎?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是擠在一群柳如眉的粉絲中間,跟著他們一起揮舞著胳膊,大喊大叫?


    這真的是餘理嗎?那個憨厚老實,總是反應慢半拍的餘理?


    正疑惑間,突然就被人推了一下,然後就聽到陳依依的聲音問:“你又在看什麽呢?怎麽一天都心不在焉的?”


    淩菲立馬指向餘理的方向:“你看看。”


    看到餘理的時候,陳依依發出了同樣的驚唿:“他怎麽在這裏?”


    實在是不怪她們大唿小叫的,餘理這孩子吧,除了打打遊戲,平日裏基本上都是呆在廚房裏的,不怎麽往外麵跑,尤其不愛湊熱鬧。


    今天這是怎麽了?餘理怎麽突然就轉性了?


    兩人順著餘理的視線,然後將時間停留在了還在散發女性魅力的柳如眉身上,突然若有所悟。


    陳依依率先開口了:“那小子什麽時候開竅了?”


    隨後,她又“嘖嘖”了兩聲,搖頭晃腦地撇嘴說道:“你說他喜歡誰不好?怎麽就看上了那隻狐狸呢?會被玩死的。”


    淩菲提醒道:“你說話當心著點,她聽得到。”


    “啊?”陳依依懵了,突然反映了過來,驚慌地捂住自己的嘴。然後,她就看到玻璃橋上的柳如眉朝她看了過來,正衝著她嫵媚一笑。


    完了。


    陳依依的腦子裏,反反複複就剩下了這兩個字。


    “其實這事也算是早就有預兆的。”淩菲卻突然說道,“你還記不記得,之前你去求柳如眉幫忙,她提出了一個條件,要吃沒吃過的雞?”


    陳依依的腦子還處於宕機狀態呢,聞言隻是機械地點了點頭,茫然地看著好友,不知道她為什麽會突然問起來這個。


    淩菲說:“其實那次餘理信心十足地做出來那鍋雞湯的時候,我就察覺到哪裏不對,不過當時沒有細想。你想啊,餘理平時根本就不是這麽自信的,也從來都不會大包大攬。那天的他……有些反常。”


    被淩菲這麽一提醒,陳依依也想起來了。立馬就將剛剛柳如眉那眼裏濃濃的威脅意味給拋到了一邊,專心八卦起她和餘理的事來。


    “是挺反常的。”陳依依也連忙應和,“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前幾天去‘浮玉島’那幾天,餘理也是一隻對柳如眉噓寒問暖的,整天都圍著她打轉。這以前,餘理對誰這麽殷勤過?”


    “的確是沒有。”淩菲自己都沒有在餘理那裏享受到過這種級別的待遇呢。“倒也是好事。我之前還想著,以餘理這性格,要是一直都開不了竅的話,我豈不是要養著他一輩子?要是他真能將人給追到的話,我……”


    “什麽?”見淩菲的話突然戛然而止了,陳依依等了好一會都沒有等到下文,她好奇地問,“你打算怎麽安排他?”


    “沒想好。”淩菲搖了搖頭,“他們自己的事,本就該讓他們自己處理去。我費這個心做什麽?再說了,我也沒見柳如眉有什麽表示。人家答不答應還不一定呢!”


    陳依依撇嘴:“那她還想怎樣?她脾氣那麽臭,除了餘理,還有誰受得了她啊?”


    “你這腦袋,怎麽時不時就蹦出來封建思想?”淩菲戳了戳她的腦袋,“跟誰過,或者是不跟誰過,還是要自己一個人過,都是個人的選擇,也沒哪條法律規定了,人就必須要結婚,必須要找個人一起過日子吧?我倒是覺得,如果找不到自己心甘情願想要一起生活得人,像聞老師那樣,一個人也清淨自在。”


    “聞老師?”陳依依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對了,我聽說,不是有個人在追聞老師嗎?好像也追了挺久的。現在是什麽情況啊?聞老師對那人有那個意思嗎?”


    “不知道。”淩菲搖頭,“這事連聞爺爺都是順其自然,一副完全不過問的樣子,我畢竟隻是個學生,更加不好說什麽了。我能知道的,跟你差不多。”


    陳依依問:“那個追聞老師的男人,是姓‘於’對吧?他人怎麽樣啊?配得上聞老師嗎?”


    淩菲反問:“你不是跟他接觸過嗎?學校的事情,我不是都交給你了,讓你去跟他交接?”


    “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嘛!”陳依依說,“人我是見過的,看著像是個挺有文化的人。可是跟聞老師站在一起,我覺得他們更像是父女。聞老師保養得多好啊!多有氣質啊!我還是覺得,聞老師應該找個更年輕一點的,不說像年輕人一樣地談戀愛吧,好歹,好歹……”


    “好歹”個什麽,她卻又說不出了。不是不知道怎麽說,而是覺得不好說。這話隻要說出來了,肯定會被淩菲教訓。


    其實她就是覺得這“於老”的年紀太大了,要是聞老師真的接受他了,可別到時候過個幾年就不行了,讓好不容易有個伴的聞老師,再次孤苦一人。


    淩菲笑了笑,沒再說什麽。


    不管是封建時代對女性的壓迫,還是女性自己的憧憬,在一點上麵都是殊途同歸……那就是“從一而終”、“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包括淩菲自己也都是這樣,從小到大,也都覺得最美好的愛情,那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做不到的,那就不配稱之為“美好的愛情”。


    然而世事多變,人也在變。誰又能保證自己喜歡一個人就能喜歡一輩子呢?尤其是很長很長的一輩子。


    與其擔心可能會在明天到來的意外,倒不如好好享受現在。用實實在在的今天,去為虛無縹緲的明天買單,那不是傻嗎?


    淩菲自嘲地一笑,她還想著去改變什麽別人啊,陳依依就該列為改造的頭好對象。活該她總是被克萊爾和柳如眉逗弄。


    “今天就別讓餘理做飯了……”淩菲想了想,改口道,“餘理不是帶了兩個小徒弟嗎?以後盡量讓兩個小徒弟輪流做飯吧!這廚房裏的事,本就不該一直讓餘理來做。也不是幾個人吃飯,這麽多人,全都是他一個人在忙活,也真是辛苦他了。”


    “可是他做飯好吃啊!他那兩個徒弟……”陳依依撇撇嘴,“我看,要不還是我去找幾個‘春芳歇’的退休廚師過來吧!再讓師傅們幫著調教兩年,再讓他們擔此大任。”


    “我們山莊裏的廚師,是隨便什麽人都當得的嗎?”淩菲橫了她一眼,“除了‘清輝館’這邊需要兩個廚師,酒店那邊也需要幾個。以後吃飯還是分開吧!”


    “那我就沒辦法了。”陳依依說,“我能找到的就是普通廚師,你要找的那種廚師,隻能你自己親自出馬了。”


    淩菲親自出馬能幹什麽?不還是去找瑞霖幫忙嗎?不過,淩菲名其名曰——合理利用人脈資源。


    兩人說話間,“龍舟賽”已經開始了。


    參賽的都不是什麽專業的選手,這船才剛出發,就各種狀況不斷。有的船槳掉了,有的方向錯了,也有的船上的鼓手還沒敲兩下呢,就累得舉不起鼓槌了……倒是意料之外的,娛樂了大眾。


    東塘的水不淺,而且水域麵積也不小,雖然每個參加‘龍舟賽’的人都穿著救生衣,但是旁邊還是安排了不少的救生員。


    除了明麵上的救生衣,每一艘龍舟的旁邊,淩菲都安排了不少的水族小妖全程跟隨,以防萬一。


    沒想到,還真是出了事。


    隻是出事的倒不是龍舟上的人,而是擠在岸邊看龍舟的——護欄旁邊,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在家長的幫助下,爬上了護欄。然後,家長一個不注意,沒有抓穩,孩子就一個跟頭栽了下去。


    原本他們站著的地方,就是用實木搭起來的浮台,已經超出真正的水岸十幾米遠了。這邊的水深,雖然還沒有到東塘最深的地方,但也有好幾米了,這一頭栽下去,如果是不會遊泳的人,是非常危險的。


    這孩子一掉下去,家長立馬就大吵大鬧了起來,唿喚、催促著旁邊的人幫忙救孩子。


    今天來的外地人,本就是以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為主。尤其是那些年輕男人們,當著美人的麵,更是不甘示弱,嘩啦啦地跳下去了一大片。


    這些跳下去救人的,有些是會遊泳的,但也有一些原本水性不是很好,隻是在遊泳館、在教練的幫助下遊過幾圈的……而且還一下子跳下去了這麽多,磕著撞著的之類的事情,就在所難免了。


    所以這一跳,就跳出了問題來了。


    這水裏撲騰的,岸上尖叫的,鬧成了一團,好不熱鬧。


    淩菲和陳依依是站在樓上遠觀的,見到這情況,反倒是沒有什麽緊張感,反倒覺得更有趣了。


    當然,這個有趣的前提是——不會真的鬧出來人命。就算那些救生員趕不過來,水下的小妖們卻不存在趕不及的情況。


    再退一萬步來說,小妖們出了什麽問題,不是還有柳如眉和餘理在嗎?他們總不會看著別人在自己麵前丟了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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