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元起在許褚、典韋兩員虎將的陪伴下,來到虎牢關的時候,戰場已經被打掃幹淨了,關上董猛的旗幟已經被撤下。


    趙虎等人迎著元起走進了關中。元起一邊策馬緩行,一邊低聲問趙虎:“各路諸侯都有什麽動向?”


    趙虎不屑的撇了撇嘴,向著關內的府衙看去,歎息著道:“還能有什麽動向,一個個的都以為大功即將告成,在那裏高坐置酒,歡聚一堂呢。”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大多數諸侯都是抱著撈取名望的目的而來的,現在拿下了虎牢,旬日即可兵進京城,當然是要喝酒慶祝一番了。


    一陣馬蹄聲傳來,河內太守王匡和公孫入雲並駕而來,見到元起之後,王匡甚至來不及見禮,就著急的說道:“元君侯,眼下正是我軍乘勝追擊的大好時機啊,怎能高堂置酒,飲酒做樂呢?”


    公孫入雲也道:“適才,宇宮照烈提出要去追擊敵軍,可是袁丁卻極力反對,氣的那宇宮照烈隻帶領本部人馬前去追擊,我等怕他有失,商量了一下,由孫太守隨後帶兵去策應宇宮照烈了,泰山三兄弟也一同前去了。賢弟你來的正好,咱們該怎麽辦?”


    元起微一沉吟,快速說道:“趙虎、馬越,帶上所有天歸營的兄弟前去策應。入雲兄,暫借你的白馬義從一用,可否?”公孫入雲大度的說道:“別說借,幽州的軍馬本來是你這個幽州牧的下屬,隻管拿去用就是。”說著,公孫入雲轉頭對身後的二弟公孫越說道:“帶上所有白馬義從的兄弟,聽從趙虎將軍安排。”


    旁邊的王匡插言道:“某麾下人馬,也盡可供君侯驅使!”


    患難之際,方見真情。河內太守王匡在這份在危急時刻勇於奉獻的精神,卻是很讓元起感動。


    向著王匡一拱手,元起禮敬的說道:“王太守,此次追擊務必要出奇製勝,所以,隻能由騎兵來完成這次追擊…”元起的話還沒有說完,王匡立刻說道:“某麾下有五百精銳騎兵,便暫借趙虎將軍調遣!”


    元起歎息了一聲,看著王匡,歎道:“若是人人像王太守這樣,忠肝義膽,何愁國朝不穩?元起,在此多謝了。”


    稍後,三路人馬整頓齊備,趙虎為主將,馬越為副將,帶著一萬天歸營精銳、五千白馬義從和河內的五百精騎,向著西涼軍遁逃的方向追了下去。


    目送趙虎等人拍馬狂奔而去的背影,元起又是一聲歎息,隨後,抬起頭來,聲音中帶著一絲冷厲:“許褚、典韋,帶一千名地歸營,咱們找高堂飲酒的那些人去理論理論!”


    許褚和典韋各自發出一聲虎吼,轉頭去點兵了。公孫入雲和王匡見到元起這個架勢,一點躊躇也沒有,堅定的站到了元起的身邊,同聲說道:“我等願與君侯同去!”


    府衙之內,處處笙歌。


    袁丁坐在首位上,舉起酒杯向著在座眾人遙敬了一圈,朗聲說道:“諸公!今日一戰,諸公奮勇向前,殺的西涼軍抱頭鼠竄,京城已經在望,不日,我軍便可長驅直入,攻入京城救出天子,此皆是諸公之功勞,請諸公滿飲此杯!”


    眾人紛紛應和道:“哪裏哪裏,我等不過是跑跑龍套而已,袁公才是居功至偉啊。”以袁丁四世三公的家門聲望,在座眾人哪個敢在袁丁的麵前居功自傲?一片如潮的馬屁聲,爭相湧來。


    就在眾人興致高漲的時候,府衙的大門被砰一聲踢開了,典韋帶著滿臉的猙獰,一步跨入了院內,高聲喝道:“盟主到——!”


    元起年輕英武的身影,在典韋身後閃現,麵帶寒霜的環顧了一眼,看到各路諸侯甚至還來不及放下手中的酒杯,臉上還帶著興奮不已的神情,正圍著袁丁團團轉呢。


    看到元起之後,眾人這才停止了喧鬧,整個庭院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元起緩步走了過來,伸手在桌案上拿起一隻酒杯,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向著袁丁問道:“燒刀子?還是窖藏五年的?”


    袁丁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最後隻好訕訕的說道:“啊,對,正是五年的燒刀子酒,醇厚之際,君侯是否嚐嚐味道?”太始商會是元起一手創辦的,雖然不是什麽大秘密,但也不是盡人皆知的事情,而且在明麵上,太始商會的大掌櫃是元起的外公易老丈,天下間,知道元起與易老丈關係的人,還真沒多少人,所以袁丁也不知道元起才是太始商會的幕後大掌櫃。


    “你們,到是好興致。誰能告訴某,九禁十八斬第一條是什麽?”元起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把手中的酒杯一把摔到了地上。


    各路諸侯麵麵相覷,均是不敢接口。包括一向最愛跟元起作對的袁白,此刻也沉默了下來。


    元起緩緩走出兩步,環視了一圈,再次冷聲問道:“怎麽,就沒有一個人記得嗎?”


    跟著元起一同走進來的公孫入雲,邁上一步,大聲說道:“軍中令,九禁十八斬,第一條,擂鼓不進,鳴金不退者,斬!”


    元起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持續了一會兒,元起抽出赤天神劍指向天空,臉上帶著一層寒霜,雙眼中隱含殺機的看向眾人:“軍中令是我軍的根本,各位身為一路諸侯,竟然沒有一個人能答的上來,還要我幽州的將軍來提醒麽?”


    袁白在旁如無其事的喝了一口酒,陰惻惻的說道:“這勞什子的軍中令,本來就是你元君侯定的,公孫太守是你部將,自然要記得清楚些,我等又不是你元起的部下,憑什麽就一定要記得這些雜七雜八的規矩?”


    “袁白,你……”公孫入雲氣的兩眼冒火,踏前一步,就要和袁白大打出手。


    元起伸出左手攔住了公孫入雲,右手握著赤天神劍,指向袁白,冷聲問道:“袁白,你可識得某掌中神劍?”


    袁白渾不在意的隨口答道:“一把破劍而已,看樣子都已經有些破舊了,不過是劍身的顏色稍有奇特,有何可炫耀的?”


    在座眾人不管怎麽說,都是一路諸侯,被元起這樣指著鼻子痛斥,麵子上都有些掛不住,很多人轉過頭去,故意不搭理元起,擺明一副我就是不聽你的號令了,你能奈我何的樣子。隻有兩三個人懷著好奇的心思,向元起手中的赤天神劍瞟了一眼,誰知這一瞟,竟然嚇得渾身冒起了冷汗。


    袁白不學無術,看不出赤天神劍的來曆,可不代表在座的所有人都和他一樣不學無術。冀州牧韓馥和兗州刺史元岱,就是先前向赤天神劍瞟了一眼的兩個人。當他們看清赤天神劍的樣子之後,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認出元起手中握著的,正是元氏開國皇帝元邦的佩劍——赤天!他們是萬萬沒想到,平時元起隨身佩戴的佩劍,竟然是赤天神劍!和元起相處了這麽久,以前竟然沒能看出來。


    韓馥和元岱連忙離開座位,快步走到元起麵前,單膝跪地,對著赤天神劍拜道:“韓馥、元岱拜見太祖聖器。”


    “喂喂,你倆的腦子壞掉了啊?哪裏有什麽太祖聖器啊,你倆宿醉未醒還是怎麽著?”袁白吃驚的看著韓馥和元岱的動作,口中依舊在不停的跑著火車。


    站在元起身後的王匡心中也是充滿了疑惑,不明白韓馥和元岱吃怎麽了,連忙走上兩步,低頭向元起手中赤紅色長劍仔細看了一眼。瞬間,王匡的眼中充滿了震驚,失聲驚叫:“是赤天!是太祖使用的赤天神劍!”


    震驚過後,王匡連忙也是單膝跪地,大聲說道:“王匡拜見太祖聖器!”


    赤天?聽著王匡的驚唿,其餘諸侯總算是納過悶來,原來元起手中握持的,竟然是太祖傳下來的赤天神劍!難怪先前看著元起的這把劍,很多人就有眼熟的感覺,卻一時又想不出個緣由來,隻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直到現在才明白,這份熟悉感是從何而來的了,因為這把看上去被元起隨意帶在身邊的長劍,竟然是赤天神劍!


    此刻,最為呆滯的,就是袁白了,赤天的意義,他是很清楚的,赤天,代表著皇室的尊嚴,可是說是和傳國玉璽並存於世的寶物了。袁白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在心中把元起罵了一萬遍,平時也沒見你元起把隨身佩劍多當迴事啊,一點也沒有供奉寶物的樣子啊,還以為那就是一把普通的長劍而已,怎麽這轉眼之間,就變成赤天神劍了呢?拿著寶物當廢鐵,關鍵時刻告訴人家,你手裏的廢鐵原來是件寶物,有你這樣扮豬吃老虎的麽?你這不是坑人麽?


    “不錯,正是赤天神劍!既然諸公都認得,那誰來告訴我,赤天神劍代表什麽?”元起冷冽的聲音震懾全場。


    赤天神劍的意義,在場的人心中都明白,卻沒有一個人願意說出來。看著一眾裝聾作啞的諸侯,耿直的王匡忽然大聲說道:“太祖訓誡:赤天神劍可上斬昏君,下斬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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