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守急忙讓開半個身位,延手請道:“不知元將軍深夜來訪,有失遠迎,快請進。”元起笑嗬嗬的說道:“崔守兄,某敬你為兄長,你卻一口一個將軍相稱,這是不是有些見外啊?”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崔守的房中。


    崔守聞言一怔,隨即笑著說道:“我倒是想稱唿將軍一聲賢弟,隻是…”一


    “崔守兄愛怎麽叫就怎麽叫。”元起被崔守打敗了,略顯懊惱的說道。崔守看著元起的神情,忍不住輕笑道:“將軍少年有成,年歲未及加冠,便有了偌大名聲,人皆唿為‘小霸王’,天子更是下詔親封虎威將軍,將軍還有何苦惱之事?”


    元起聞言,心中一動,認真的說道:“某此次深夜造訪,正是有件煩惱之事,還望崔守兄解惑。”崔守原本隻是玩笑的話,可是看到元起認真了起來,忍不住說道:“將軍但說無妨。”元起伸手請崔守落座,然後坐到崔守的對麵,整理了一下思路,這才說道:“崔守兄乃是天下名士,起想問崔守兄一言,當今天下,亂象已現,百姓已是苦不堪言;廟堂之上,天子被外戚和宦官蒙蔽,聖聽不達;更兼外戚與宦官內鬥不休,忠臣良將大多心灰意冷,避居山林。敢問崔守兄,似此狀況,如何使江山重現輝煌?”


    崔守聽完元起的話之後,一雙劍眉便皺在了一起,眉宇間流露著擔憂。歎了一口氣,崔守道:“不瞞將軍,每當深夜,某也曾苦思冥想,如何才能重振朝綱,再現國家輝煌,可是思來想去,唉,此事,難啊!”


    元起緩緩說道:“確實如此。但某身為天子子民,更是皇室宗親,縱然粉身碎骨,也要為風雨飄搖的元氏江山,流盡最後一滴血!”崔守動容讚道:“將軍果然好誌向!好氣魄!”


    元起擺手說道:“某以為,攘外必先安內,就以我幽州來說,我父到任後,接連頒布利民政策,招納自青州而來的流民十餘萬人,鼓勵生產,輕徭薄賦,長此以往,我斷言,三年之內,幽州必然氣象一新,百姓安居樂業,士卒精銳勇猛,到時,國富民強,方可向蠻夷用兵。”


    崔守聽著元起的規劃,一時心潮起伏。忍不住讚道:“將軍指點山河,氣度、見識均屬非凡,某拜服!”


    話鋒一轉,元起繼續說道:“隻可恨我尚年幼,不能似某乃兄一般,入朝為將,侍奉天子身側。他日若是某得以入朝為官,必定傾盡全力,匡扶江山。”


    說到這裏,房中的兩人都不由得沉默了下來。當今世道,有能力者備受排擠,根本進入不了朝廷權力的核心圈子,反而是阿諛奉承沽名釣譽之輩卻身居高位,即便有幾個有能力有見識的忠臣,也不為皇帝所喜,提出的有建設性的提議,也都被皇帝在宦官的蒙蔽下,一一否決。


    沉默了許久,元起方才說道:“也罷,某人微言輕,空有一腔熱血,又有何用?”崔守也是悲傷的搖頭說道:“我等身為國臣,卻不能為國排憂解難,心中有愧啊。”


    元起忽然抬起頭,目不轉睛的看著崔守,緩緩說道:“某此次深夜造訪,其實,隻有一個意思。他日,若是某在掃除奸佞的時候,請求崔守兄能和某相向而行。”


    嗯?崔守仔細的品味著元起話中的意思,這是招攬嗎?還是試探?當下崔守不動聲色的問道:“將軍此話何意?”元起說道:“某觀天下不久必將發生****,外戚和宦官之爭終究要分個勝負,若是這場爭端能夠在朝廷範圍內解決,倒也不失為重振朝綱的契機。可是,雙方的爭鬥一旦陷入膠著,怕是雙方誰也不肯坐以待斃,到時,這場****怕是就要禍亂整個國家了。”


    此刻崔守在心中仔細推演了一番,得出的結論竟然和元起所說的不謀而合!雖然崔守擅長的是內政,但也不是對政治鬥爭一無所知。能夠按照元起提出的方向,推演出以後的局勢,也不是什麽難事。


    見到崔守久久無語,元起知道崔守已經預料到了結果,隻是這個結果實在是讓忠心於皇室的他難以接受。元起單刀直入的說道:“崔守兄,某確實有意招攬於你,但是,某也知道,現在某還沒有那個資本。因此,盼望崔守兄能夠在日後合適的時機,助某一臂之力。”


    看著坦誠的元起,崔守被感動了。論官職,自己比元起要高,論年齡,自己比元起要大,所以,元起沒有直接要求自己投入他的麾下,而是請求自己在日後,元起手中有了資本的時候,再讓自己出山相助。崔守站起身來,向元起行了一禮:“將軍雄心壯誌,某已知曉。他日若果如將軍所言,國家將麵臨分崩離析之際,那麽,當將軍振臂一唿之時,某自當效力。”


    元起欣喜的握住崔守的雙手,大聲說道:“君子一言!”崔守深深的看了元起一眼,跟著說道:“駟馬難追!”


    元起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便向崔守告辭。崔守沉思了一會兒,忽然說道:“將軍,某深感將軍壯誌,我有一舊友,有經天緯地之才,莫如我修書一封,讓這位舊友投到將軍麾下。”


    元起問道:“敢問崔守兄的舊友,尊姓大名?”崔守答道:“吾友乃是潁川人士,姓荀名略,在潁川也是小有名氣。隻是不肯出仕,現在依舊是白身。”當下,元起大喜,連忙拜謝崔守。崔守不知道元起為什麽對荀略這麽熱情,隻當是元起禮賢下士,於是順手也把元起的熱情寫進了信中。也正是崔守的這一順手,使荀略好奇之下來到幽州,在民間尋訪之後,確認元起有明主的潛質,才投入元起麾下。為何元起對崔守介紹的荀略這個有興致呢?其實道理很簡單,有著前世經曆的元起,對古人的品性還是略知一二,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作為內政行家的崔守,他所推崇的人,一般都比自己是要強些的,文人好麵子,不到感動心扉的時候,輕易是不肯承認自己別別人弱的,也就可以理解為不會吹捧別人的,從崔守的表情來看,這個荀略比崔守至少是要高出一個檔次的,隻是古人的城府與現代人的內心思維有些不一樣,現代人更注重結果性的思維,很多多餘的過程經常會略去,往往能快速的得到較為精準的答案.古人大部分都是靠自己的實踐,揣摩,一步步逐漸成為老江湖,現代人有<心理學>,<行為學>等等理論升華,而且有數前年的曆史借鑒,在成功學上,是容易在古代這個特定環境下走在古人前麵的.


    告別了崔守,元起的心情大好,沒想到本來隻是想著說服崔守,卻沒想到又有個荀略拉了出來。迴到房中,元起看到清風已經端來了水盆,準備伺候自己洗漱。元起心情大好之下,忍不住升起了惡作劇的念頭,於是悄悄來到清風身後,伸手捂住了清風的雙眼,沙啞著嗓子說道:“清風姐,你猜我是誰?”


    清風被捂住雙眼的那一刻,身體開始劇烈的掙紮,可是聽到元起的話後,反而停止了掙紮,還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元起心中疑惑,繼續沙啞著嗓音說道:“不許笑!否則我就把你捆起來!”清風反而笑的更厲害了,一邊嬌笑著,一邊說道:“二公子,你裝的一點也不像。”


    元起聞言,鬆開了雙手,奇怪的問道:“清風姐,你是怎麽發現我的?”清風捂著嘴笑道:“清風姐清風姐,就在你這個稱唿上露餡的,別人才不會這麽叫我呢。”元起恍然大悟,沒想到自己竟然犯下這麽一個低級錯誤。


    尷尬的笑了笑,元起試圖擺脫眼前的困境:“那個,清風姐,最近金絲葉賣的怎麽樣?”清風停止了嬌笑,認真的想了想,說道:“這幾個月內,我把從並帶來的土香都製成了金絲葉,現在已經賣的差不多了,大概賺了五萬多錢呢,另外老大人帶去江東的金絲葉,賣到了和黃金等量的價格,但是具體賺到多少錢,我就不清楚了。”


    原本隻是隨意一問的元起,聽到清風的迴答後,大吃一驚,沒想到金絲葉這東西這麽好賣,這才短短幾個月,竟然賺了五萬多錢。這還不算外公帶去江東的那部分。看來,得加大生產金絲葉的規模了,這可是一門十分賺錢的手藝,得找一些信得過的人參與進來。把賺來的錢變成軍備,武裝到軍隊中去。打仗打的是什麽?打的是財力!誰的資本更渾厚,資源更多,誰就最有把握取得最後的勝利。自己掌握著先進的技術,可以悶聲發大財,有什麽理由不擴大規模呢?後世不是有句名言麽,科技是第一生產力!


    想了想,元起問清風:“清風姐,我記得你說過在你的家鄉北平,大量生長著製作金絲葉的土香,對嗎?”清風毫不猶豫的點頭:“沒錯啊,我還記得那些土香長在最繁茂的山坡呢。”元起低頭想了一會兒,心有了一個大概的框架,然後又問清風:“那你身邊有沒有值得信賴,又認識土香的人?”


    清風一邊想,一邊說道:“認識土香的人在我的家鄉有很多,不過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居住在家鄉,北邊的蠻夷老是打過來,他們搬走了也說不定。至於我身邊的人,有明月、玉珠、荷花,嗯,還有小燕,別人就沒有了。”


    元起追問道:“她們四個,可信嗎?”清風拍著胸脯說道:“她們都是和我一起從家鄉出來的好姐妹,我相信他們,就像公子你信任我一樣!”因為清風的動作,使得她胸前初具規模的兩座山峰劇烈的抖動了幾下,可是她自己卻渾然不知。看的元起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


    揉了揉額頭,喘了幾口氣,元起這才接著說道:“那就這樣,過兩日,你帶她們四個到我房間裏來,我有事要她們去做。”清風痛快的答應了一聲,然後轉身去拿水盆,想要伺候元起洗漱,彎腰之際,玲瓏的身形展露無餘,渾圓的****正對著元起。看的元起又是一陣心跳。


    連忙轉過頭去,元起心中強行為自己辯解著:青春期啊,怎麽就來的這麽早啊!這天天守著如花似玉的侍女,有幾個人把持的住啊?還好哥是個有定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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