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南部港口城市加的斯(cadiz)的港區裏,一座長長的混凝土碼頭直呆呆地伸向大海,任由ng狠狠地拍打著.一個當地老百姓裝束的老頭正在那兒悠閑地垂釣,全然不顧十二月裏淩烈的寒風。(.)而在他附近不遠的地方,一群西班牙士兵和海岸警衛人員正荷槍實彈往返巡邏著,一雙雙機警的眼睛時刻注視著周圍的一切。不過,對於這個風雨無阻,幾乎天天來此地垂釣的老家夥,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會探頭去看看這個老家夥今天的收獲如何。


    隻見那垂釣老者坐在冷冷的混凝土上紋絲不動,津津有味地咀嚼著他的麵包幹,時而更換一下餌料,偶爾還能釣起一條魚來。太陽漸漸西沉,一天的白晝臨近結束。垂釣者猛地抬頭南望,在落日餘輝的映襯下,他看到海上出現了一些模糊不清的黑色輪廓。他迅速看了看周圍,再三確認無人後,小心翼翼地抓出藏在袖管裏的袖珍望遠鏡,舉目瞭望。隻看了一小會,他便放下望遠鏡休息一下眼睛,接著觀察了一圈周圍的情況,確認無人發現後,繼續瞭望。


    此時,在目力可及的海麵上,正有一大群的黑色輪廓。


    那好像是一支艦隊。


    沒錯!他看到了一支規模可觀的艦隊駛來。從那高昂的炮管,垂釣者識別出它們正是意大利海軍的驕傲---------------排水量超過四萬噸、擁有九門380mm巨炮的新銳戰列艦“維內托”號以及他的姐妹艦“利托裏奧”號,與它們同行的還有二十多條艘大小軍艦。於是,垂釣者趕緊收起釣魚竿,拎起漁具,匆忙地沿著碼頭向岸邊跑去,通過西班牙人的崗哨,走進城區的主要商業街區,然後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幾十分鍾後,這位上了年紀的垂釣者搖身一變,已經成為了一身商人打扮,隻見他以著與年齡不符的快速步伐走進郵局,然後在電報紙上寫了一段短短的報文交給了服務台。裏麵一位西班牙女郎看了看收報地址是葡萄牙首都裏斯本的一家商號。電報文隻是“挖坑用的鐵鍬和鏟子供不應求,至少要漲百分之二十”等等寥寥幾個字。於是,她便向派駐在這裏的西班牙警察遞了個眼色,警察走了過來,開始盤問起這老年商人。


    “您打算發電報去哪裏啊?”警察問。


    “這是一家葡萄牙有名的土木工程工具進口商。”


    “報文上寫些什麽?”


    那位垂釣者為了使警察放心,就把報文直接遞了過去。警察仔細看了幾遍後同意拍發,並點點頭表示歉意地說:“先生,感謝您對我們工作的諒解,這是《戰時保密法》的要求。”


    幾小時後,裏斯本的馬爾默商號收到了這封電報,然後商號的老板又立馬給倫敦的分店發了封電報。


    片刻之後,倫敦的一家電報局裏,噠噠作響的電鍵抄下了一份電報。一位女收報員正準備把它當作一般的電報處理。而一位監督卻注意到了收報地址。


    “等一等”,他說道。接著在文件夾裏的一張表格上迅速地查找了起來。


    又是片刻之後,一位皇家海軍的摩托車手飛快地驅車穿過遭受到空襲的倫敦街道,把這封電報送往英國海軍部。電報當即層層上送,最後交到一位海軍少將的手中。此刻,時針正指在晚上8時,日曆牌上的日期是1940年12月21日。電文是:“礦井用的支柱和板條價格上漲,至少漲了百分之二十”。一位海軍少將驗明了發報地點是裏斯本的馬爾默商號之後,敏捷地打開密碼本,看著旁邊牆上的大西洋地圖,對他的同事說:“好家夥,‘維內托”號和“利托裏奧”號都出動了,現在正在加的斯(cadiz)灣的東南麵。”他用手指著身旁的海圖說:“就在這兒。”


    “這應該是6個月裏,這2條戰列艦第一次出現在修船廠之外的地方,”,他的同事說:“沒想到居然跑到加的斯去了,看樣子意大利人是要突入大西洋啊。”


    “是啊,這兩條戰列艦還帶了二十多其他的中小軍艦”海軍少將繼續查著密碼本說,“看來意大利人的手筆不小啊,不知道他們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這確實事關重大。”


    “我得馬上把這份寶貴的報呈上去。


    的確,這位英國海軍少將猜的不錯。這一次意大利人的確是大手筆,而且不止是意大利人,就連德國人也來插了一杠子。就在意大利艦隊被發現的幾天前,由“沙恩霍斯特”號和“格奈森諾”號戰列巡洋艦領銜的德國海軍大型水麵艦艇編隊已經從威廉港的碧玉錨地經過基爾運河轉移到了基爾港內。至此,代號為“羅馬----柏林”的意德聯合軍事行動正式拉開了序幕---------------------------------------------分割線------------------------於此同時,千裏之外的大西洋之中的大加那利島上,雖然意大利陸戰旅已經被包圍,然後無奈地投降了,但是意大利人的反擊被沒有結束。畢竟對於一個麵積達1533平方公裏的島嶼,區區1萬多的軍隊是難以完成嚴絲合縫的包圍圈。其中,就包括意大利陸戰旅班長安德雷上士。


    此時,安德雷上士正警惕地注視了眼前的那條公路。隻不過,現在和他一起戰鬥的戰友已經不是那些訓練有素的海軍陸戰隊精銳了。逃出加拿大人的包圍圈後,安德雷東躲西藏,最後被一支西班牙遊擊隊所救。這裏作為西班牙長槍黨的基本盤,群眾基礎還是不錯的。當年,弗朗哥就是依靠駐摩洛哥和加那利群島的西班牙殖民軍起家,然後迅速蔓延到本土加的斯、塞維利亞、薩拉戈薩、布爾戈斯等大中城市,最終成為了現在的西班牙之主。所以,在英、加、法、西(人民軍)四國聯軍登陸後,不少具有“愛國心”的加那利群島人參加了遊擊隊,來抵抗四國聯軍的侵略。


    做為一個外國人和遊擊隊裏的新人,安德雷上士明顯感覺到了這些“老”遊擊隊對他的不信任和排斥,不過這些對他來說都無所謂。就像一個用慣了卡爾加諾(calcano)步槍的海軍陸戰隊隊員,也能耍好現在手裏的毛瑟步槍,從決定加入遊擊隊那一刻起,安德雷就決心用行動證明自己。


    此時的安德雷上士正盯著步槍瞄準器內不斷清晰的法**人身影。從他們的卡其色軍服上,安德雷已經判斷出這是一支法**隊,而且這隻法國小隊的動作顯得非常小心和老練,他們成縱隊陣型推進,這是典型的偵查戰鬥隊形。每個法軍軍人與前麵開路的隊友相隔至少五米的距離,這是防止一顆手榴彈能同時傷及兩人。估計法國人也認為以自己這個小隊的火力配置如果遇上一般遊擊隊的襲擊應該不成問題,但要是真的與有重機槍、迫擊飽等重武器支援的正規軍軍隊遭遇的話,如果不能在第一時間內撤出戰鬥,他們就很有可能麵臨被圍殲的危險。所以他們把小隊成員大多數的幸存擺在了第一位,打算一有動靜,作為尖兵兵的機動戰士留下殿後,而另外人估計會立刻棄戰而走。


    法國小隊打頭的是一個黑人,從其持槍推進的動作和行為來看,他一定打著十二萬分的精神。因為他的槍口衝前平舉,還時不時的成一百八十度的角度來迴掃動。


    排在法軍隊列第二位的也是個黑人,不過和前麵一個黑人不同,這家夥端著一支m1922哈奇開斯輕機槍。這種機槍有一個大弧度的彈夾,很好辨認。安德雷猜想對麵的法國人之所以把他放在第二的位置應該是給第一位開路的戰友提供火力掩護,同時為後麵的人提供撤退的時間和機會。


    隨著法國人的不斷靠近,安德雷耳邊響起了遊擊隊長輕輕的念叨聲:“穩住,穩住,等他們進入伏擊圈再開火。”安德雷知道這話其實是說給遊擊隊裏的新兵聽的,怕他們一時緊張擦槍走火暴露目標,畢竟遊擊隊中的不少人幾個月前還不過是漁民、修理工、木匠等等。而這對於安德雷來說無所謂,因為他是個老兵,一個在島上戰鬥了大半年的陸戰隊老兵。所以他根本就無視遊擊隊長的念叨,而是在等待一個信號------遊擊隊隊裏唯一的狙擊手會打響第一槍。


    按照狙擊手的準則,狙擊手的第一目標通常為重武器操作人員或是軍官,所以安德雷估計狙擊手會把目標鎖定在隊列第二的那個黑人機槍手,因此安德雷把目標鎖定在走在隊列中間的一個軍官。雖然是這樣想著,但是安德雷還是來迴掃視觀察對方小隊的動態。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清脆的槍聲突然從樹林的邊緣猛然響起,這就是一個信號,埋伏的遊擊隊隊友立刻展開對法軍小隊攻擊,代表著死亡的子彈迅速撲向法軍小隊。


    法軍的開路尖兵不虧為戰場老手,在聽到槍響第一時間跳下了路肩,找了土包作為臨時掩體。而後麵的機槍手就沒那麽好運了,一發子彈輕易地撕開了他的胸痛,將他打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就是在這個時候,安德雷穩穩地端起毛瑟步槍,用瞄準器裏對準法**官的胸口,然後微微向上抬高一點。屏住唿吸,食指猛的一扣,槍身一震,一枚彈殼從彈倉裏跳出來,掉在石頭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撞針撞擊底火,子彈瞬間被擊發,高溫高壓的火焰推著高速旋轉的彈頭以852米/秒的速度唿嘯而出。


    “啊……”對方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停止了射擊。在巨大的能量推動下,子彈直接將那個倒黴的法**官射了個對穿,巨大的衝擊力將那人的軀體擊飛了起來。


    與此同時,遊擊隊裏唯一的一挺布倫機槍開始怒吼,一道彈幕直接從側翼撒向法軍的行軍隊列,不過由於對方察覺速度極快,在子彈擊中他們之前不少人做出了規避動作,因此那些子彈隻是和他們打了個擦邊球。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種危險感覺突然闖進了安德雷的心頭“媽的。”安德雷一邊大聲咒罵,一邊從伏擊陣地猛的向後躍開。原來安德雷打死那個軍官後,就一直瞄準那個躲在土包後的尖兵,由於過於關注戰場形勢而忘記轉移陣地了,而好幾個找到掩體的法國士兵已經瞄準了安德雷。雖然,一開始就被遊擊隊打掉一個機槍手,不過法國人並沒有亂了陣腳,他們正在從最初的混亂中恢複,漸漸地法國人的迴擊開始給遊擊隊員造成傷亡。有一個遊擊隊被打中了,“畜生,畜生。隻要今天能活著迴去我一定要殺了那吖的。”安德雷中瘋狂的動到身體快速移動,一邊大聲咒罵。他現在能做的除了使盡混身解數進行躲避,就是憑著感覺進行還擊。而《陸戰隊員手冊》上的所有一切和要求早被他拋到了腦後。這一刻起他隻能依靠平時訓練而培養出的戰場本能。在和法國人的對射中,一個黑人被安德雷打中了,這人估計是認為今天沒有生還的希望即便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所以這個黑人在死透之前,一直盯著安德雷射擊,他把自己的憤怒完全傾瀉到了安德雷的身上戰場上就是這樣,兩個屬於不同陣營本沒什麽仇恨的人因為陣營不同而必須相互廝殺。而當人被環境逼迫到無路可退的時候都有可能走上極端,你想殺我,我至少在死之前我也要砍掉你的手足,你砍我的手足,我則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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