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


    大陸西境例來是比較缺水的地方,越往西去,越是戈壁千裏,黃煙漫天。


    在這空曠的黃色大地上,時常會響起駝鈴的聲音,空遠悠長,清脆動聽。


    一條彎彎的路上,鋪滿了細碎的黃沙,有一隊駱駝走了過了,很遠就聽見了悠悠的駝鈴聲,一層層傳來。


    “頭兒,前麵路上好像有個人?”


    有人看見了橫在路中央的青衫男子,開口說道。


    “這樣的天氣怪折磨人的,你去看看,還有沒有氣兒,要是有氣兒,就順便帶進城去。”


    被喚做頭兒的人也看見了躺在路中間的少年,世道艱辛,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


    有人下了駱駝,走到了那個青衣男子的身邊蹲下,看著少年混身上下都是傷口,一時不知道從哪兒下手。


    好一會兒才找到了一塊沒什麽傷口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將少年翻了個個兒,露出了少年的正麵來。


    那人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身上的衣服也不見得怎麽好,蠟黃的麵容在看清楚少年的麵容上,爬上了紅暈。


    他還從未見過這麽好看的人兒呢!


    “倒底有氣兒沒有!你倒是吱個聲啊!”


    後麵駱駝上有著不少人,有人見小男孩遲遲沒有說話,有些不耐煩了。


    他們還著急趕路呢?


    小男孩被這一喝,立馬迴過神來,探上了少年的鼻息,而後十分驚喜的說到:


    “有氣兒!”


    說著居然就是這樣把這個少年抱了起來,別看他身板兒這麽小,這力氣兒倒絲毫不少,抱上一個比他重上了不知多少的人,還十分的輕鬆。


    小男孩兒將少年放在了自己的駱駝上,自己卻沒有上駱駝,而是牽起了繩子。


    駝鈴再次響起,依舊空靈悠長。


    【奇原帝國?嘉木城】


    “什麽!君奕怎麽會遇上天元帝國的人!”


    宋初七又氣又怒,還有些不明白。


    當年她救下了傅君奕的時候,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天元帝國的私事,她不太好插手,想要留給傅君奕讓他解決。


    為了避免天元帝國找到傅君奕,她可是花了好大的勁兒,還借用了皇覃山與月神山他力量,才將傅君奕的蹤跡徹底的抹去。


    如今近十年過去了,傅君奕又未曾入天元地界,這些人是怎麽找到他的。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天元帝國,完了!”


    許如歌說是不氣是假的,他的靈魂印記在傅君奕體內,自然是知道了傅君奕此刻身受重傷的情況。


    他與宋初七,養了九年快十年的弟子,自己都不舍得重罰,憑什麽能被旁人傷到這個地步。


    傅君奕遇到他們之前受的迫害他們沒資格去管,可是如今,傅君奕已經入了他們鳳起學院的門兒,這些人所做的,就是在挑戰他們的底線。


    他們,絕對不會忍!


    宋初七也是忍無可忍,她的眼前突然就浮現了初見傅君奕的模樣。


    小男孩已經六七歲了,卻瘦弱的不行,仿佛四五歲的孩子,一身的傷病,看向所有人的眼中都帶著戒備。


    她帶在身邊,小心翼翼的養了三年,才化了他一身傷病,一身冰寒,又用了這些年,才將他養成了這般正真剛正的少年。


    不是去拿給天元帝國的那些人作踐的!


    許如歌與宋初七恨不得現在就離開這兒,目光卻觸及楚流殤的房間,有了一刹的猶豫。


    “你們去吧,不要留手。流殤這兒有我還有那個人,足以。”


    溫聿難得的開口了,看了許如歌宋初七一眼,又看著楚流殤的房間,補充道:


    “天元帝國必須得付出代價。”


    溫聿或者包括楚流殤,在來到鳳起學院沒多久就知道了傅君奕的身份,兩人對於傅君奕所經受的一切,也是十分的心疼。


    溫聿還記得,當傅君奕的資料送到楚流殤的手上時。少女翻到某一頁的時候,身上有一瞬散發出的殺機。


    少女粗暴的合上了手中書冊,嘴色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


    “天元帝國?很不錯呢!”


    從前的事,我不會太管,可若你們的手伸的太長,我也不介意幫你們砍掉!


    楚流殤當初,大約是心疼傅君奕的吧。


    他們的經曆,有一些還挺相似呢?同樣是年幼無助的時候不斷受到追殺。


    隻不過,她比傅君奕幸運,她有著親人的保護,而他的傷害,卻是來自血脈至親,故而才會心疼。


    這個剛正堅韌的少年,也有著令人心疼的過往。


    若是楚流殤醒著的話,此刻隻怕已經提著幻月帶著暗月,趕到了天元帝國的皇宮中吧。


    宋初七與許如歌聽了溫聿這話,想到了莘闕,自然不再擔心楚流殤。


    “你放心,我會讓天元帝皇後悔今日的決定。”


    宋初七用力的點了點頭,拉著許如歌出發去找傅君奕了。


    天元帝國自是不可饒恕,可如今更重要的是,傅君奕的安危。


    許如歌帶著宋初七尋著自己的力量找過去的時候,看著眼前的一幕,又氣又笑。


    這些天元帝國的爪牙們,每一個都受了不輕的傷,此刻正在全力破一個陣法。


    這個陣法。


    宋初七與許如歌一看就笑了。


    是傅君奕的布的沒錯,這大約是他屹今為止布的最好的一個陣法了。


    “看來小君奕沒事。”


    能布出陣法困住他們,應當不會有太大的事,宋初七總算鬆了一口氣。


    隻是,這一口氣還沒有鬆下來。就又提上去了。


    宋初七的杏目微睜,一點點的掃過這些人,目光一寸寸涼了下來。


    “君奕手上剩的藥應該還有多少。”


    許如歌沉聲問道,誰都可以聽見裏麵壓抑的怒氣。


    “這兒用的毒藥就有一大半,療傷藥的話應該也好不到哪裏去,加上之前用的,他身上的藥可能已經是用完了。”


    宋初七從這些人中的毒中,看到很熟悉的毒,不是她所製,便是流殤所製,卻幾乎都出現在這裏了。


    宋初七與許如歌沒有這兒逗留多久,而是趁著痕跡新鮮,追了上去。


    當然,宋初七與許如歌又怎麽會放過邢庚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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