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殤在解決了殺手之後,深深看了一眼已然平靜下來卻陷入沉睡的溫聿,眼中總算有了些許溫柔的色彩。


    流殤也感應到了許如歌與宋初七的到來,卻是連看他們一眼的力氣都沒了。


    丹藥藥效已過,楚流殤再也沒有半分力氣,可以支撐她了。


    宋初七趕在流殤倒地之前將少女擁入懷中,感應到少女身上微弱的氣息,宋初七的心中害怕的不行。


    手指好一會兒才探上了楚流殤的脈門,不一會兒她就知道楚流殤為什麽會成現在這幅模樣了。


    女子嬌好的麵容上一片嚴霜,用很肯定的帶著無盡怒火的聲音說道:


    “你們遇到了戰皇。”


    能將楚流殤逼到這種程度的,絕非戰宗戰王可為,沒想到,他們被引出去之後,這嘉木城竟然來了一個戰皇。


    “是駱嗚山。”


    傅君奕也沒有隱瞞的必要,很直接的說出了他們遇到的是哪位戰皇。


    “駱嗚山?”


    許如歌與宋初七兩人看向了傅君奕,神色語氣中有著一些不敢相信。


    “你們沒有認錯?不是他人假扮的?”


    兩人看著傅君奕幾人的反映心中就明了,他們都不是會說謊的孩子,也不會無緣無由的就這麽直白的點明姓名。


    看他們的樣子,昨夜的人應當就是駱嗚山了。隻是他們都是下意識的想要確認一下,就像下定決心前的準備。


    “是他,並沒有錯。”


    傅君奕不知道兩人為什麽要多此一問,卻也還是迴答了。正如他們很默契的都沒有問兩人昨天晚上,他們孤立無援的時候去了哪裏。


    呃,傅君奕孟意婷以及何若華是不會問,但是孩子心性的蘇盼兮就不一樣了,更別說重傷昏迷的還是她最看眾的兩人。


    “宋姐姐,宋姐姐……你們去了哪裏呀,蘇蘇好怕,小顧他他……”


    蘇盼兮越說越難過,抱著譙明劍鞘就大哭了起來。


    傅君奕這才聽到蘇盼兮的大哭聲,才後知後覺的想起。


    昨天晚上,蘇盼兮的眼眼雖然一直是紅的,不過她一直很倔強的沒有哭出聲,在見到顧言塵半死不活的模樣時,她也沒有哭。


    可他記得,昨夜蘇盼兮的戰鬥前所未有的強,遠遠的超過了他與孟意婷。


    並非是蘇盼兮不傷心,不難過,而是她很清楚,在當時那個情況下,她的傷心不會有什麽用處。


    不僅無法發泄,還會讓令傅君奕他們也跟著難過,分心。


    如今,蘇盼兮見著了宋初七與許如歌,有了可以依靠的人,才終於放肆自己,毫無保留的宣泄,大哭起來。


    蘇盼兮想去抱顧言塵,可是她做不到,也不敢。


    楚流殤的聖光戰魂,不僅給了他們治愈穩定傷勢的作用,更是類似於聖光之冕一樣,將他們保護起來。


    那層極薄的光芒保護著顧言塵四人。蘇盼兮有些還分不清狀況,不敢輕舉妄動,怕害了顧言塵幾人。


    宋初七一早就注意到了他們身上的薄光,知曉他們暫時不會有大事。故而沒有第一時間去看他們。


    隻是聽到蘇盼兮的哭聲,那才壓下去的愧疚自責又泛了上來。


    如果,他們昨夜在這裏,便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許如歌卻是現在才注意到顧言塵幾人的異狀,看著那層薄光,這隻老狐狸平靜的麵皮下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是……怎麽可能!……


    “這薄光是……”


    許如歌沒有多加思索,幾乎是下意識就問了出來的。


    “是……”


    傅君奕本來想答來著,他是覺得這沒什麽的,畢竟楚流殤都拜許如歌師了。


    宋初七卻是白了許如歌一眼,眼神裏全是嫌棄,大聲的懟了起來。


    “你還有閑功夫計較這個,天色已經大亮,人就要多起來了,你想被圍觀不成,還不想辦法帶他們離開。”


    宋初七的話成功的引起了許如歌的警惕,他可不想被圍觀,這滿地的屍首也是無法解釋清楚,當下掃了一眼,果真有人快來了。


    許如歌看了看這傷的傷,昏迷的昏迷,索性廣袖一揮,就都消失在了原地。


    幸好這附近沒什麽人,若是看到十幾個人就這麽突然消失了,還不知道要嚇成什麽樣了。


    許如歌並沒有將人帶往別處,而是去了楚流殤在嘉木城置辦的小院。


    甫一落地,宋初七便吩咐起來了。


    “溫聿我看過了,已經沒有什麽事了,君奕你把他抱到床上睡一覺就好了。”


    宋初七說起溫聿的狀況時,其實是非常沒底的。


    她為溫聿把過了脈,卻是什麽都看不出來,溫聿的脈象看起來很健康,卻又很懸,難以捉摸。宋初七是實在看不出來,卻在溫聿的體內發現了楚流殤的魂力殘留,料想楚流殤已經為他救治過了,便也就放心了。


    傅君奕聽從宋初七吩咐先將溫聿放在了床上,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許如歌抱著楚流殤進了另一間屋子。


    宋初七並沒有也並不打算說楚流殤的情況,他們也不好勉強。


    宋初七看著玄英與那兩個護衛,她並不認識他們,卻想著楚流殤的意思,應該也是想救下他們,便給他們施了一個治愈魂技。


    他們三人的傷,看著嚇人,實則都是並不怎麽嚴重,有宋初七的治愈魂技,當下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起來了。


    真正麻煩的還是顧言塵。


    宋初七雖然沒有親眼見著,卻也是從他的傷勢以及身體狀況,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宋初七又氣又無奈,更多的還是自責與心疼。


    顧言塵與楚流殤成這幅模樣,說到底還是他們的過失。


    在知道他們遇到駱嗚山之後,還有什麽是不明白的呢。


    昨夜,引他們離開的人隻怕就是駱嗚山,因為知道他們的存在,提前引走才好對楚流殤他們動手。


    隻是駱嗚山為什麽要對他們動手,是宋初七與許如歌怎麽想都想不明白的,楚流殤幾人的存在是礙著他們了嗎?


    尤其是宋初七,在聽聞駱嗚山這個名字後,身上的怒火與殺機就沒消減過。


    他怎麽敢!怎麽能動手!


    宋初七氣歸氣,還是非常認真小心的為顧言塵處理傷勢起來。


    這兩個孩子,一個服了禁藥,一個動了金瞳,真真是把自往死裏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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