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聿接住了流殤,而後看了一眼怔怔的飛星,終是什麽也沒說,轉身帶著流殤進了院子,喚出紙鶴去通知宋初七了。


    飛星伸手摸了一下臉,指間有著鮮紅的顏色,是楚流殤濺上的血珠。


    宋初七的動作很快,沒多時飛星就感受到了他們的靠近,連忙又隱了身形。


    “怎麽迴事,好端端的怎麽又昏倒了!”


    宋初七的人緊跟著她的聲音,如同一陣風似的進了楚流殤的房間。


    楚流殤正躺在床上,嘴角的殘血已被溫聿拭淨,隻是氣息十分的雜亂。


    溫聿就在流殤的床邊,臉容從未有過的僵硬,察覺到宋初七的到來,他也隻是微微的側了側頭,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有人同她說了一些事,她大約是……”


    溫聿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終歸無法平靜,他開始想知道,讓流殤放在心裏,親近不是,疏遠不是讓她如此左右為難之人,究竟是怎樣的人。


    若是莘闕此刻就站在溫聿麵前,他大約是要出手的吧。


    宋初七察覺了溫聿的異樣,故而沒有多問,而是為流殤把起脈來。


    隨著宋初七的探查,她的眉毛也慢慢擰了起來。


    “小流殤這是怎麽了。”


    許如歌緊接著宋初七之後得到了消息趕了過來,待宋初七診斷完畢之後就立刻問道。


    “表麵看來是鬱結於心,悲憤交加,才會吐血昏倒,可我總覺得並不是這麽簡單。”


    宋初七將流殤的手放進了被子之中蓋好,看著許如歌與溫聿,麵上是抹不開的擔心。


    “流殤的身子說是脆弱,其實比你們想象中更堅韌。鬱結於心,悲憤交加,於普通人來說倒是會吐血昏倒,可於流殤來說,最多也就是心痛一會兒,不是什麽大礙。”


    “可她昏倒的原因,我卻是無法確切的判斷出來。”


    “看你的樣子,應該有了猜測。”


    許如歌倒是不明白,他這小徒兒身上究竟是有著怎樣的秘密,才要時時受此等苦楚。


    “我猜的是,有兩種特殊的力量在流殤體內交了手,才會導致這樣的現象。”


    宋初七說著又看看向了楚流殤,少女便是已經昏倒卻也不好受,雙手時而握緊時而鬆開,仿佛在忍受著什麽。


    “特殊的力量,會不會是靈力之類的。”


    特殊的力量,許如歌能夠想象的也隻有靈力之類的,宋初七卻搖了搖頭。


    “不是,不是靈力之類的,這力量我從未見過,有點像是……”


    宋初七總感覺自己仿佛接觸過這種力量,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是法則之力。”


    一直極力壓製著什麽的溫聿,在注視流殤良久後突然開了口。


    “什麽!”


    宋初七與許如歌皆是大驚,從聲音中就可以聽出他們的震驚與顫栗。


    怎麽可能是法則之力,流殤怎麽會和法則之力有上牽扯。


    “的確是法則之力。”


    溫聿重複過後又解釋道,“是很微弱的法則之力,並不完全。”


    “殘缺的法則之力?”


    許如歌皺起了眉頭,在他的世界都少有法則之力的存在,這法則之力怎麽會出現在這兒,出現在楚流殤身上。


    而溫聿,似乎對法則之力很是熟悉。


    “其實,如果嚴格的來說,這並不是真正的法則之力。不過我們都很清楚,隻要沾上這四個字,就不是簡單的力量了。”


    許如歌與宋初七點了點頭,麵色很是凝重,沒有想到流殤居然和這種東西牽扯上來了。


    兩人倒是沒有問溫聿為什麽會這麽清楚法則之力,通過這些時間的接觸,他們也是多少知道了溫聿的性子。


    該說的,他到了時機自然會說,而你去問他,不但什麽的都得不到,還會惹的他厭煩。


    “隻是這法則之力不一向都是由某有天賦的人所施展出的,怎麽會在流殤的體內交戰。”


    這一點,是宋初七不明白的。


    在她看來,能夠掌握法則之力的人,連根手根頭都不用動,就能將楚流殤殺死,怎麽會隻是讓她受傷。


    而且法則之力的強撼,流殤隻要是沾染上,那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不得不說,這兩股不同的法則之力控製的極好。我想我們不用太擔心了,無論他們的目的是什麽,他們都不想傷害流殤。”


    聽了溫聿這話,兩人才發現溫聿一直表現的很平靜,若是他們所擔心的那樣,有極為強大的力量要對流殤不利,溫聿絕對不是現在這個表情。


    楚流殤,是真的沒事。


    也許反而有好事,兩股法則之力都不願傷害到她,對她也會稍加庇佑的吧。


    許如歌與宋初七的所想也恰好是溫聿所想,能夠將法則之力控製的這般精準,將傷害降的這般低,也不是個容易的事呢。


    溫聿看了看自己手心握著的血羽,目光很是低沉。


    在溫聿將楚流殤放在床上的時候,目光被那血紅顏色所吸引,鬼使神差的就將其抓了下來。


    溫聿看了這血羽許久,最終還是將其重新別在了楚流殤的腰間。


    許如歌與宋初七自然也看見了這一幕,兩人的眼中都閃過了驚異。


    這血羽尚來非令主無法觸碰,流殤能觸碰已是在意料之外,也許她便是命定的血羽令主,而溫聿……


    他怎麽也能觸碰。


    溫聿的身上,迷團實在是太多了。


    他的來曆,許如歌與宋初七借助了皇覃山的力量,又廢了不少工夫,卻什麽都都查不到。


    而且,溫聿的戰魂也是見所未見,他展現出的諸多能力他們也都是聞所未聞。


    若是換了一個人這樣出現在他們眼前,他們隻怕早就將其除之而後快了。


    可溫聿不同。


    他們看著溫聿,卻生不出殺心來。


    他們總覺得,溫聿不會對他們造成威脅,又或者說……


    溫聿不屑於算計對付他們。


    是的,不屑。


    溫聿對待任何人都是淡淡的,仿佛沒有什麽能入得了他的眼。


    自始至終,能讓他放在心上的隻有一個楚流殤而已。


    自然是不屑於算計對付他們。


    他對鳳起學院的態度,隻會隨著楚流殤的態度的轉變而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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