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殤不知道這位六長老究竟是知道了什麽,為何會對她這樣客氣,她也不想去想這些,現在的她隻想趕緊迴去,離開這裏。


    這六長老看著流殤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丁浩他們的不同他也是發現了,卻一時不敢去請求流殤為他們解毒。


    眼前的少女,羸弱纖細的仿佛一陣風都能吹倒,可他卻依舊膽寒不已。


    正如丁浩所想的,她真的是無法招惹的存在,隻需她一句話,無數人甘願為她赴死,覆滅淩澤宗隻在朝夕之間。


    眼見著流殤有了離開的意象,六長老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丁浩這一行人,無一不是宗門的精英弟子,是斷不可損失的。


    “楚姑娘。”


    楚流殤迴頭了眼六長老,並沒有刻意的卻做什麽,六長老卻感覺到了一股寒意,睥睨眾生高高在上。


    先前他還有過一絲懷疑,懷疑那位是騙他,那樣的人怎麽可能輕易出現,而這一絲懷疑在這個轉身間煙消雲散。


    “六長老有事吩咐。”


    “不敢不敢。”


    六長老連忙躬身,是真正的誠惶誠恐:“還請楚姑娘幫忙為在下的幾位不肖弟子療傷,在下必有重謝。”


    這一句話,再次推翻了眾人的認知,這位六長老對流殤似乎太過尊敬了吧。而丁浩的心頭,已經灰暗一片。


    “六長老太客氣了,重謝就不必了,他們身上的毒早已解了,隻是解藥發揮還有一定的時間。隻是那位……”


    流殤看向了那位因為服下所謂“解藥”而輪為廢人的淩澤宗弟子。


    “請恕在下無能為力。”


    六長老得知丁浩幾人已經解毒就高興的不行,畢竟已這個女孩的身份,就算就這樣走了他也不能說什麽,當下那裏還顧得上那個並不怎麽出手的弟子。


    “多謝楚姑娘,今日大恩畢定銘記於心。”


    六長老這話雖說有些假,心中也是十分不平,卻隻能忍下去,是萬萬不敢向流殤報複的。


    楚流殤一行人就在淩澤宗弟子的震驚中離開了,背後並沒有人跟蹤。


    “流殤,那個人怎麽好像很怕你呀?”


    離開了很遠與孟意婷會和後,蘇盼兮才是最先開口,一臉崇拜的看著流殤。


    楚流殤揉了揉蘇盼兮的腦袋,看看其他幾人,頗為無奈的說:


    “如果我說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你們信嗎?”


    “自然是信的。”


    傅君奕與何若華同聲說到,孟意婷也朝著流殤堅定的點了點頭,而蘇盼兮還有些懵懵懂懂的,看的忍不住發笑。


    楚流殤也的確不知道原因,以她目前的身份,怎麽著也不會讓一個戰王,一個中等宗門這般覬憚。


    若怕此事流傳出去。他大可以滅口,以他的實力也可以做到,不必這般忍氣吞聲。


    另一邊,楚流殤等人走後很久,那位六長老才是放下了警惕。


    “丁浩,你這次很讓我們失望。”


    六長老迴頭看了眼丁浩,一瞬間仿佛老了十歲。


    “六長老,弟子知錯。”


    丁浩幾人已經恢複了,楚流殤說到做到,他們體內的毒的確都解了。


    丁浩是幹幹脆脆的認錯了,其他人卻還沒迴過味來,很是不甘的說到:


    “六長老,那個丫頭她到底是……”


    這個女弟子的話還沒說完,胸前便結結實實的受了一掌,吐出一口血倒退了好幾十步。


    “那位,不是你們能招惹的存在,你們隻需知道,隻要她一句話,我們淩澤宗將不複存在。”


    六長老在宗門一向正直嚴謹,他們都知道丁長沒有說謊的必要,那個紅裙少女的身份隻怕就是這麽的驚人。


    一句話覆滅淩澤宗,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個地方,每個人都是害怕不已,有個膽子比較小的女弟子,還害怕的哭了起來。


    “那我們……我們會不會……”


    這個女弟子是真的怕極了,怕極了被殺人滅口,能覆滅淩澤宗的人,殺了他們不用廢吹滅之力。


    “這個不會,那裏的人一向坦蕩,若是看你們不快,當場便會報仇,不會他日再來。”


    六長老說完又是恨鐵不成鋼的將他們帶了迴去,不敢再在這裏留下,頗有落荒而逃的感覺。


    這個時候自然是沒有人注意到,昔日他們放手心寵的小師妹,神情中的不同。


    那種害怕,顫栗。


    林玉卿十分的清楚,事情不是六長老想的那樣,那個女的,她認識,她絕對沒有那麽驚人的身份,而且,她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這次放過了她,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淩澤宗的。


    可是她不敢說,不敢……


    縱使她現在已經成了淩澤宗眾人寵愛的小師妹,一見到那個人還是會害怕,那是從骨子裏的靈魂深處的害怕。


    在所有人都走了以後,方才楚流殤他們與淩澤宗弟子戰鬥的地方,出現了一波人。


    那一波人最引人注目的也隻有首位的白衣男子,其他的人一看便是他的待從。


    那人著一身白衣,衣料卻是那種很輕盈的紗,一般是女子所穿,穿於男子身子,卻更顯幾分飄逸俊美,並沒有女子的柔弱。


    這男子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給人的感覺如同一縷煙,一片雲,虛無縹緲的卻並不真切的。


    若是楚流殤在這裏一定會驚歎,這個躲在食樓二樓出手的人,竟長的如此俊俏。


    “月神,皇覃……果真是有意思呢?”


    白衣男子看的方向是流殤離開的方向,嘴邊聚起玩味的笑容,拿起手中的一支不知名的白花放在鼻前輕嗅的模樣也虧得沒人看見,真的是攝人心魂也不為過。


    怪不得能讓你們放在心尖尖上,竟是這般的有意思,隻是可惜了,真的可惜了。


    說罷,拇指與中指稍稍捏緊了花枝,這朵嬌弱的,正在含苞待放的白花便是迅速的凋零,在落地的一瞬間化為虛無。


    一朵花,還未開放便凋零,消失,也是可惜了。


    白衣人悄無聲音的來,也是悄無聲息的離開,仿佛不曾來過一樣。


    地上,卻還有那朵花殘留的花枝,孤零零光禿禿的躺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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