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滿心疑惑,白曦出門了。


    她來到圍成一圈的村民身邊,走過來,繞過去,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他們手邊放著武器,燃燒過的火把,有些人身上還有已經幹涸的血跡。


    其他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難道是他們昨晚說了什麽話,做了什麽事嗎?


    但此時,這些人已經睡著了,白曦也不好打擾,隻是仔細地觀察他們與眾不同的地方。


    看他們有沒有帶什麽,特別的首飾或者符文之類的東西。


    經過昨天晚上,白曦已經相信超自然事物的存在了。


    雖然她昨晚也害怕了,但還是做了些事情的。


    站在一旁,將眾人從上到下,從左到右,一一又看了一遍,還是沒發現什麽特別的裝飾物。


    “難道是因為那東西屬陰,而這麽多人聚在一起陽氣盛,所以它不敢輕易進犯。”


    這時,一個年輕人醒了過來,打了個哈欠,沒有理會旁邊的白曦,起身往自己屋走。


    “還是迴自個屋裏睡吧!在這睡實在是不舒服,身上這腥味也重得很。”


    說著,年輕人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習慣性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塵。


    白曦嗅覺遠超常人,她聞到了年輕人外套上的血腥味。


    這個血腥味和她之前聞過的,都有所不同。


    “請問,你衣服上的是什麽血?”白曦叫住年輕人問道。


    年輕人停下腳步,轉身看了看白曦,用食指指了指自己說道:“你是在問我嗎?”


    “我看你那件衣服上有一大片血痕,那個是人血嗎?”


    白曦點點頭,迴答道。


    年輕人內穿的t恤上也全是血痕,就像在血水裏浸過一樣。


    “這個呀,是狗血,黑狗血。”


    看了看自己的外套和身上穿的t恤,年輕人笑了笑,繼續道:


    “大家不是說,前幾天去世的人都是給嚇死的,還說死前看見了什麽可怕的髒東西。


    我也挺害怕的,就殺了蔣小紅家的黑狗,把血都塗在身上。


    不光我塗了,他們幾個也都塗了。”


    年輕人指了指,睡得震天響的幾人,


    “蔣小紅家的黑狗是村裏的小霸王,兇得很,要不是前兩天蔣小紅死了,我們可不敢去偷他家的狗。”


    年輕人搖搖頭,轉身繼續往家走。


    白曦看著那幾個同樣穿著黑狗血衣服的人,陷入思考。


    難道黑狗血真的有用?


    既然確定了是超自然事件,白曦也有了對策,她趕忙跟上那個年輕人,“小哥,小哥,等等。”


    白曦追上年輕人,笑道:“小哥,你家還有浸了黑狗血的衣服嗎?能賣我兩件不?”


    “沒了。一條狗總共就那麽點血,我們一人沾了點就沒了。”年輕人搖搖頭,迴道。


    “這樣啊?打擾你了。”


    既然人家不賣,白曦也不強求,對付髒東西,總有其他的辦法。


    除了黑狗血,桃木劍應該也可以,但問題是,之前她在村子裏轉了一圈,沒有桃樹,更不可能有桃木劍。


    然後……


    一戶主人家全部死光的民居後院,白曦打開柵欄,走了進去。


    這個禽圈很大,估計有二三十個平方,圈裏喂養的不止有雞,還有鴨子、鵝。


    剛踏出第一步,白曦嫌棄地在地上擦了擦,走了進去。圈裏到處都是雞鴨鵝的糞便,稍不注意就踩到了一坨。


    有陌生人到來,雞鴨鵝天生警惕性高,第一時間全部跑開了,引起一波躁動。


    在圈裏看了一圈,她的目光落在了一隻雄壯的大公雞身上。


    所謂雞鳴日升,陽盛陰衰。


    公雞的鳴叫代表著一天的開始,陽氣慢慢上升,陰氣逐漸衰落。


    晚上的髒東西屬於陰,開啟白日的大公雞屬陽,陰陽相生相克,大公雞應該可以克製那東西。


    忙活了一陣,白曦將那大公雞趕到角落,眼明手快,果斷出手,逮住了那隻體型最大,長相也最雄壯的公雞。


    拎著公雞的翅膀,白曦得意地笑了,“你說你,跑什麽跑?不還是落我手裏了。”


    將大公雞用繩子綁好扔在圈外,白曦又抓了三四大隻公雞,一隻公雞可不夠,得多來幾隻。


    拎著幾隻大公雞迴到屋裏,白曦又從沒人的民居裏,拿出幾個大碗,殺了兩隻公雞放血。


    另外兩隻放著,等它們打鳴,到時候錄音。


    整個白天,白曦都忙碌著,將自己能想到的,村裏有條件實現的,對付那玩意兒的東西,通通準備了一份。


    與此同時,幸存下來的村民和遊客們也在發生著巨大的改變。


    屋外,一個十五六歲的半大少年,正努力幹著父親交代的活。


    “兒子,你進來一趟。”


    父親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少年放下手裏的東西,轉身走進屋。


    見父親眉頭緊蹙,還抽著很久都沒碰過的旱煙,少年問道:“爹,怎麽?”


    “坐吧!”


    男人值得指麵前的板凳,示意少年坐下,少年聽話地坐到父親麵前,等著他的吩咐。


    看著麵前懂事聽話的孩子,老父親一臉欣慰。


    “今年就16歲了,還記得十幾年前,你剛出生的時候,才這麽大一點。”


    男人空著的手,做了一個抱孩子的動作,神色有些懷念,繼續道:“那個時候你又小又軟,生怕一不小心勁頭用大,就把你捏死了。


    你又愛哭鬧,把你娘折磨的不輕,你娘每次帶你生氣了,就跟我抱怨。


    可看著你那小小的臉蛋,她又舍不得了。”


    少年默默聽著,不明白為什麽父親要跟自己說這麽一番,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爹,你到底想說什麽事兒?”


    男人歎了口氣,又抽口旱煙,端起旁邊的酒杯,再喝了一口,“兒子,你說人們常說的養兒防老,有用嗎?”


    “有用啊!等我長大了,肯定會養你的,爹你別擔心。”


    少年已經被父親搞糊塗了,怎麽今天突然談這些話題,他爹不會是腦子出毛病了吧?


    男人放下手裏的旱煙,拿起桌上的剪刀,笑道:“你娘去世十來年,爹沒好好照顧過你,也沒給你剪過頭發,今天剪一次吧!”


    少年摸摸自己的頭,“爹,我頭發還不是很長,不用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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