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漲紅了臉,支支吾吾道:“那個、慕總裁,可不可以麻煩你跟外麵的人說說,我隻是不小心走錯路了,能不能讓我迴去?”


    慕寒川沒有迴答,隻是淡淡道:“無能為力。”


    “你怎麽無能為力呢,隻是說一句的事啊。”餘笙急了,也顧不得其他,一邊抓著頭發一邊往他那邊走,“慕總裁,這時候就別開玩笑了好嗎,我錯了不該闖進來打擾你……洗澡的。”


    “扣扣——”


    她話音剛落,敲門聲再次傳來,餘笙下意識頓在了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慕總裁,闖入的人還沒有找到,請你暫時不要隨意走動。”


    門外的人雖然用語恭敬,但他的聲音卻是帶著傲慢無禮。


    餘笙不解的皺了皺眉,感覺這個人跟許清和家裏的那些傭人對慕寒川的態度大不相同,她隱隱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卻又想不出來哪裏奇怪。


    門口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慕寒川這才淡淡說了一句:“要出去自己想辦法。”


    “……”餘笙無聲歎了一口氣,知道他不會幫她了,隻能認命的在他旁邊的沙發坐了下來。


    “慕總裁,原來你是在這裏出差,嗬嗬,我們真有緣分,走哪兒都能遇到。”沉默一陣後,餘笙開始試圖以聊天來緩解這壓抑的氣氛。


    可對方顯然沒打算迴答她,連一個眼神也不曾給她。


    ……


    然而,慕寒川依舊沒什麽反映。


    餘笙清了清嗓子,再接再厲:“慕總裁,我昨天去醫院看了看,路過你朋友病房的時候,聽護士說他恢複的很好,要不了多久就能下床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雖然她已經極力正色,可她話裏的曖昧還是透過絲絲縷縷漏了出來。


    慕寒川原本寡淡的黑眸裏多了幾分冷意,不緊不慢的開口:“門外有人在找你,想死的話很簡單。”


    “……”餘笙瞬間收起笑意,端端正正的坐好。


    慕寒川乜斜了她一眼,徑直起身。


    餘笙急了,以為他是要告訴那些人她在這裏,連忙攔住他的去路:“慕總裁,做人要厚道啊,我好歹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妻,我出事了也會給你帶來麻煩的啊!”


    慕寒川毫不留情的撥開她,神色冷冽。


    “慕……”餘笙眼睜睜看著他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了上去。


    她又自作多情了?


    為了緩解這接二連三的尷尬,她隻能假裝咳了兩嗓子,又灰溜溜的窩在了沙發裏。


    房間內的大燈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關了,隻有最開始的那盞小壁燈散發著昏黃黯淡的光芒,灑落在白色的羊絨地毯上。


    月亮高高掛在了樹梢,銀輝落了滿屋,使原本就低溫度的房間裏顯得更加的霜冷十足。


    睡的正香的餘笙被冷醒,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不遠處有一張大床,睡意的驅使下令她沒有考慮的空間,直接走到床邊躺了下去。


    *


    酒店的大堂裏,時覃眉頭緊鎖:“有人看到她迴酒店的,可是一轉眼就沒人了,你給我解釋解釋,難道你們這酒店還會吃人不成?”


    酒店經理禮貌道:“時先生,根據你說的,我們已經把酒店裏裏外外找了一個遍,確實沒有找到你說的那位女士。”


    時覃更窩火了:“什麽叫找了一個遍,酒店頂層不是還沒找呢,快派人去找!”


    經理臉色未變:“時先生,酒店頂層是私人場所,外人是到不了那裏的。”


    “你不找是吧?我親自去找!”時覃說著轉身就走。


    “時先生,你不能去那裏。”


    “滾開。”


    經理沒能攔住他,連忙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時覃剛下了電梯準備走樓梯上頂層的時候,就被人攔住。


    對方是幾個麵無表情的男人,其中一個道:“這位先生,頂層是私人場所,你不能上去。”


    時覃半眯著眼睛:“好,那我問你,之前有沒有一個女人去過頂層?”


    “沒有。”


    “你確定?”


    “先生,如果你執意不走的話,別怪我們不客氣。”


    “你當我時覃是嚇大的?”這幾個角色他還不放在眼裏。


    正當時覃準備動手的時候,對方直接拿出槍指著他的腦袋。


    淩晨兩點過的b市已經一片寂靜,似乎所有的喧囂繁雜都與之無關,清冷的白月光不動聲色的落滿整個城市,照的深黑色的海麵上波光粼粼。


    海邊的一棟私人別墅裏,光亮如晝。


    一個相貌端正身著西裝的板寸男人正坐在沙發上聽著手下的匯報,嘴角一直掛著若有若無的弧度。


    他淡聲道:“時覃不過是一個小明星而已,不足為患,既然他一直鬧不停,那就關一晚再放走,不能讓他壞了我們的事。”


    手下頷首:“是。”


    “闖進去的那個女人呢,找到沒?”


    “我們把整個一層樓都翻遍了,還是沒有她的蹤跡。”


    男人揚眉:“你確定所有地方都找遍了?”


    “除了……慕寒川的房間。”


    男人似乎輕輕諷笑一聲,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對手下說:“慕寒川現在自身難保,難道他還有那個閑工夫英雄救美不成。”


    靜默一瞬後,他又道:“你迴去繼續守好慕寒川,不能讓他接觸任何人,即便有,也不能讓她活著走出酒店,明天的活動不能出一點差錯。”


    *


    餘笙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夢中自己正抱著一塊大冰塊,冷的直哆嗦,可抱了一會兒後,那冰塊慢慢變成了暖和舒適的抱枕,她越抱越舒服,還將自己的臉埋在了抱枕裏。


    慕寒川緩緩睜開眼,垂眸沒什麽表情的看著直往自己懷裏鑽的女人,那雙深黑色的眸子裏似乎染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這個女人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想死麽。”


    這不輕不重又帶著低低沙啞的嗓音如同悶雷一般在耳邊響起,卻帶著透骨的危險,此刻的他仿佛一個生殺予奪的君王。


    餘笙陡然從夢中驚醒,她顯然也不能接受這幅略微香豔的場景,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正手足無措不知道說什麽的時候,手腕卻突然被人一扯,她又重新跌進了被褥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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