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雅笙一言既出,眾人呆愣了片刻,到最後,反而是夏明熙反應最快。他激動地拍了下巴掌,旋即興致勃勃地問杜雅笙:“我知道了,小師妹,那河裏養著魚,河水不深,但是也絕對不淺,以今年冬天的溫度,雖然可以凍結和麵,卻不會將河水全部凍住。”


    “確實如此。”


    杜雅笙點著頭,旋即繼續說:“過年的時候,家家戶戶都要屯年貨,除夕夜的飯桌上更是有一道名菜,叫做年年有餘(魚),而死者的口腔部分潰爛最為嚴重,是因為他們吃過,又或者是喝過跟病毒有關的東西,就比如這河裏麵的魚。那麽,我們再重新整理一下目前的線索,村民因為吃了河水裏的魚而染上了疫病,可這個疫病又是哪來的?我來村子的時候看見有些人家養了豬,所以我又想起在我小時候,每當過年的時候,我們村子都會殺豬,豬肉也是過年時必上桌的肉食之一,而假若這頭豬是疫病的根源,在處理時又汙染了河水,從而連累了河裏的草魚,村民又服用了草魚,而通常患者染上病之前會有一個潛伏期,潛伏期有時候長達幾個月,數年,也有時候是幾個小時,幾天……”


    杜雅笙沒再繼續說了,但到了現在,大家也差不多全都聽懂了。剛才還在沾沾自喜的樓麗曉臉色很不好,而張家村的老村長更是一副如遭雷劈的模樣。


    “你這個敗家娘們!!”張老頭一巴掌抽在自家婆娘的臉上,那婆娘踉踉蹌蹌倒退一步,腰部撞在了桌子上,疼的她直齜牙咧嘴,卻是一聲不吭。


    老張頭捂住臉,一副無顏麵對江東父老的模樣,“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臘月二十九那天我們家殺豬,我這婆娘弄了一盆豬下水內髒,嫌棄在院子裏用水井不方便,事後收拾起來又麻煩,就捧著那一盆子的東西去了河邊……”


    杜雅笙點了點頭,旋即,她發現知情所內外早已包圍了不少村民,一些村民病懨懨的,雖然尚未病倒,但看樣子也已快了,而另外一些瞅起來比較健康的,臉頰也紅的有些不正常。


    她心下一歎,旋即看向葛先生,“老師,幫人幫到底,送人送到西,我想除了知情所裏的這些患者們,咱們還需要再為其他村民做一番身體檢查。另外,之前我去河邊的時候,發現那條河一直往下留,而河中養的魚並無大礙,也沒有腐爛,可是為了保險起見,我們最好順著河流方向,把河流兩岸的其他村子全部都篩查一遍。”


    “正該如此。”葛先生難得露出個樂嗬嗬的笑容,他隱晦地瞥了老帕克一眼,雖然並未多言,但瞅葛先生得意的表情,真是咋瞅咋嘚瑟。


    雖然他不愛搭理帕克,但帕克那老家夥總跑來他麵前蹦躂,而今他收了一個好徒弟,倒是陰差陽錯地在帕克麵前扳迴了一城。


    劉主任在得知張家村的疫病根源後,他立即行動了起來。單靠醫學院的這些學生根本就不夠看,他臨時又從別的地方抽掉了一些人手,並且挨家挨戶,檢查其他村子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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