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快看!分開了,她的瞳孔分開了!”


    “重瞳者,她也是重瞳者!”


    “我好像知道她是誰了,上古重瞳女,一個橫行天地間,在她那一代幾乎無敵的存在!”


    “她居然還活著!這麽多年過去了,那她現在的境界得是多麽高深?而且生生將重瞳煉化沒了,可以融合歸一!”


    ……


    街道上,一眾圍觀之人注意到灰衣女子瞳孔的變化,不由得露出驚唿之聲。


    當有人猜測到她的身份時,眾人更是滿臉驚駭。


    “你是上古重瞳女!”


    見到灰衣女子瞳孔的變化,石中天臉色變得尤為難看,顯然他也從古籍中知曉這個女子的存在。


    然而,若是他任由對方帶走石毅,心中這口惡氣斷然無法咽下。


    話音落下,石中天全身氣勢再度攀升,一步邁出,瞬間出現在了重瞳女的身旁。


    爾後,僅有的單臂有序舞動,連綿攻擊如海般打出。


    “別白費氣力了。”


    重瞳女搖了搖頭,淡淡掃視了眼石中天,眸光洞穿虛空,像是望穿上古,隻見其一揮寬大的袍袖,便將氣勢磅礴的石中天掃飛了出去。


    轟隆!


    一聲巨響,石中天砸落在地,帶起一個巨大的深坑,十分狼狽。


    “這就是上古重瞳女嗎?隨手一揮竟然就將老十五打飛了。”


    與石中天交好的一幫老者驚愕的看著灰衣女子。


    “小家夥,跟我走吧,我的道適合你。”


    重瞳女偏頭看向石毅,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


    “不行,除非你能救我娘親!”


    石毅搖頭,手指著楚北身前痛苦掙紮的惡毒黑衣美婦:“你若是救不了娘親,那我也死在這裏!”


    “她犯下的罪,需要去承擔。”


    重瞳女搖了搖頭,並沒有答應石毅的要求。


    “毅兒,跟她走,別管娘親!你天生重瞳,又有至尊骨,將來必能成就天地至尊!待到修成歸來?再為娘親報仇!”


    惡毒黑衣美婦全身被抓的血淋淋?已經無一處完好,氣息也是愈發孱弱?奄奄一息。


    “走吧。”


    重瞳女平靜的看了眼惡毒黑衣美婦?接著牽起了石毅的手,目視遠方?腳下升起漣漪。


    然而,就在重瞳女一步邁出?準備洞穿虛空離開之際?一道身影憑空出現在了她的身前,攔住了她的去路,距離不到二十公分。


    “本座允許你帶他走了嗎?”


    一道無比平靜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聲音自虛空中飄蕩開來,直撼場中每個人的心靈。


    “十五爺不敵?他果然出手了!”


    “石昊的神秘師父和上古重瞳女?你們覺得他兩誰更強!”


    “這神秘人來曆不明,但能一眼擊殺動用至尊器的雨王,實力無比恐怖。至於重瞳女,那可是上古年代就出名的存在,同代中幾乎無敵的人物。誰更厲害?還真不好說。”


    “依我看,應該是重瞳女吧?畢竟她活了這麽久的歲月!”


    ……


    望著突然出現在重瞳女身前的楚北,府邸內以及街道上一眾圍觀群眾先是一愣?繼而議論紛紛,一個個眸中滿是期待。


    石中天重新迴到了空中?將石昊抱在懷裏?望著不遠處相對的兩道身影?眸中帶著些許擔憂之色。


    “你是誰。”


    重瞳女亦是平靜的看著楚北,雙眸化成銀色,潔白光輝流淌如水般汩汩而湧。


    仔細看去,其眸中似乎有隕星墜落,混沌氣彌漫而出。


    嗡嗡——


    虛空轟鳴,重瞳女兩束幽光照射在楚北身上,要看穿他的本源。


    可僅僅看了一眼,重瞳女的目光中便露出不解之色,臉上浮現訝異之色。


    眼前這個人全身迷蒙,仿佛有一團霧氣,像是混沌彌漫,看不真切。


    準確的說,甚至連最尋常的五髒六腑、骨骼都看不到,什麽都看不見。


    重瞳女眉頭蹙起,自修成以來,她還是頭一次遇到看不透的人!


    她似是有些不信邪,雙瞳合一,一股天地大道氣息彌漫開來,重新打量起楚北。


    可她這次所看到的,依舊是對方那微微上揚的嘴角,無論如何,她就是看不透對方的身體內部。


    “我是誰不重要,現在的問題是,你覺得你能帶走他嗎?”


    楚北並沒有迴答重瞳女的問題,隻是雙手環抱在胸前,一臉玩味之色的看著對方。


    望著身前之人從容不迫的姿態,重瞳女半眯起了眼,臉色有些凝重起來。


    對方身上明明沒有絲毫靈力波動,卻連言語間都給她一種莫大的壓力。


    武王府上空,上古重瞳女、楚北二人遙遙相對。


    “就讓我探探你的虛實!”


    詭異的氣氛持續了半晌,終於上古重瞳女揮手打出一條金光通道。


    金光通道直接洞穿虛空,遠遠延伸開去,通往了另一方神秘區域。


    朦朦光輝散去,眾人看清了金色通道的另一端。


    那裏有著無數殘破的建築,漂浮在虛空中,宏大而莊嚴,即便坍塌了也給人肅穆的感覺。


    殘破建築的上方,懸浮著一座巨大的廣場,淩駕於雲霄上。它通體呈淡金色,像是以神金鑄成,同時銘刻有諸多秩序規則,金色的瓦石擂台看起來嚴肅而又宏偉。


    “竟出現了一方天空戰場!”


    “天呐,這真的還是人的手段嗎!揮手間,居然打通了天空戰場!”


    “莫非他兩是要去天那空戰場戰鬥嗎?”


    “若我猜的不錯,他兩是為了不讓戰鬥波及到我們吧!畢竟,他們那等未知境界的強者,戰鬥餘波都能輕易毀滅我們!”


    ……


    一眾觀戰強者認出古戰場,包括石中天、武王在內也是露出了驚愕訝異的表情。


    “你殺了他,我就跟你走!”


    石毅抬眸看著重瞳***暗的目光中夾帶著難以察覺的狠戾。


    聞聲,重瞳女看了眼石毅,搖了搖頭後,一步邁出,立在了天空戰場中。


    同時,楚北笑了笑,身影亦是消失不見,再出現時也來到了戰場中。


    “其實沒必要這麽繁瑣。”


    楚北依舊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四周混沌繚繞,他動用了小黑之力。


    重瞳女沒有接話,全身氣勢不斷攀升,衣衫獵獵,宛若一尊神祗在複蘇!


    定睛看去,一道道神曦自重瞳女身上噴薄而出,渾身仿若有一道道神焰在吞吐,與天空戰場所在的那方天地融合在一起。


    至於楚北,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動作,全程如看客般,盯著氣息愈發恐怖的重瞳女。


    當重瞳女的氣息穩定下來時,她的身影化成光束,仿若一顆彗星爆發出刺目的光芒,帶著攝人心魄的轟鳴鎮壓向了楚北。


    或許是因為兩人戰鬥放在了天空戰場並刻意收斂,武王府四周的觀戰眾人並沒有感受到太大的動靜。


    但是,從那天空戰場中,重瞳女身後瞬間消逝的殘破建築來看,對方的攻勢絕對可怕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毀天滅地!


    鐺——


    鍾聲悠悠,迴蕩在天空戰場中。


    重瞳女的掌心前方出現一個巨大的銅鍾,它完全是由金色的符文交織而成。


    銅鍾以幽冥之火燒灼,再以重瞳神力孵化,乃是重瞳女的成道之兵。


    戰場中,金色大鍾朝著楚北壓落,鍾波如濤,震的四周虛空接連爆碎,可見它的強大與恐怖。


    望著頭頂上方鎮壓下的金色大鍾,楚北情緒沒有絲毫波動,在大鍾距離他不到30公分時,隨手一指探出。


    嗡嗡嗡——


    霎時,一方混沌自楚北指尖蔓延開來,直接將金色大鍾包裹。


    “這…”


    重瞳女身子微微一顫,驚愕的望著前方,這片方形混沌竟然生生剝奪了她與自身道兵之間的聯係。


    哢嚓、哢嚓!


    讓重瞳女更加難以置信的是,方形混沌內的一方空間,竟然無規則的裂開了。


    確切而言,裂開的不僅僅是虛空,還有她的道兵。


    不過數秒,在那混沌之力下,金色大鍾發出連綿的清脆聲,變成一塊又一塊殘破的碎片。


    “這是什麽力量!”


    道兵被毀,重瞳女臉色略微有些蒼白。


    到了她這個境界,她也懂得運用各種之力,但眼下卻摸不透對方的力量來源,一種玄妙深奧的道,甚至點指間就能毀掉她的道兵。


    “讓本座看看你的重瞳之力吧。”


    楚北平靜的看著重瞳女,麵無表情。


    雖說他已經幾次借用小黑之力,但也僅僅隻是窺探了一角,似是能夠模擬各種元素之力,而且上升到了一個無比可怕的地步。


    這種感覺就像是小黑之力在手,湮滅一切敵,各方力量盡為其所掌控。


    之前無論是一眼滅殺雨王,還是滅殺石毅一脈長老,都是動用了虛空之力。


    “你究竟是何人!”


    ?望著雲淡風輕的楚北,重瞳女臉色愈發沉重。


    當其低沉得喝吼聲落下,右眼射出一道烏黑的光芒。


    光芒掠出,整個天空戰場各個角落為之發出爆響,帶著顫栗,蒼穹仿若都要炸開了。


    ?“好恐怖的眸子!“


    “金色大鍾被毀,她這是要動用重瞳之力了嗎?”


    “古籍記載,重瞳大成者,左眼生,右眼死!”


    ……


    一眾觀戰者麵露驚駭,睜大了眸子,不可思議的望著金色大道另一端的天空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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