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眼淚都吐出來了才逐漸的止住了吐,搖搖晃晃的起了身,兩個人都指著對方。


    “你也懷孕了嗎?”賀妃玲恨恨的瞪他,他要是不吐,她根本就不會吐。


    “誰讓你飆車的,我還沒跟你算賬呢。”陳殊吐得嗓子眼都灼傷得在冒煙了,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說了我困得要死,想快點迴家,你沒長耳朵啊。”賀妃玲火大得很,她好長時間沒在這個點吐過了,這會吐得胃裏空空的,剛才在陳家那兩碗湯簡直白喝了。


    “你不去拍速度與激情簡直是演藝界的一大損失?”陳殊壓著胸口,他又有點想吐,隻好把一串罵人的話憋了迴去。


    “過獎。”賀妃玲冷笑一聲,轉了身拿了門禁卡往大門走去。


    “等我啊。”陳殊蹣跚著腿追上去,這一路飆車,真是要了他老命了。


    賀妃玲懶得理他,刷了卡,陳殊跟著她進了大門。午夜的電梯,四麵都是鏡子,一進電梯,陳殊就啊了一聲。


    “你鬼叫什麽?”賀妃玲被他嚇了一跳,“跟個女人似的,還尖叫起來了。”


    陳殊無暇理她,他看著鏡子裏灰頭土臉的自己,仿佛剛從某個垃圾桶裏爬出來的乞丐。天啊,他這形象要是給他那幫玩得好的哥們看見了,估計能嘲笑他三年了。


    為了掩飾尷尬,陳殊開始數落她:“你說你一個女人家,學什麽不好,學男人飆車。今天也就是運氣好,萬一運氣不好,撞倒人了,怎麽辦呀?你駕校的教練沒教過你開車上路安全第一麽?你不為自己著想,你也該別無辜的路人想想。你說是不是?一個女人家,真的是。對對,你還懷孕,你一個孕婦飆車,也不怕教壞了孩子……”


    “閉嘴。”賀妃玲煩了,一把將他壁咚到電梯牆上。


    陳殊掙了掙,根本不是跆拳道已經練到黑帶的賀妃玲的對手。他覺得今天晚上絕對是他活到三十二歲最丟臉的一個晚上了,幸好沒有第三者見證,否則他要羞愧而死了。


    還好電梯“叮”一聲停了下來,賀妃玲鬆開他先出去了。


    迴到賀妃玲家中後,陳殊先衝進了賀妃玲家的廁所,在裏麵擺弄了半天他才出來。


    賀妃玲看著重新恢複油頭粉麵的陳殊,對他的自戀真是歎為觀止。


    陳殊走到沙發前癱坐下來,擺好葛優躺姿勢後,便一動不動了。


    “你餓嗎?”陳殊在沉默了將近二十分鍾,見賀妃玲始終不開口說話,隻好先開了口。


    “餓。”她有氣無力,是真餓,餓得她都沒有力氣再多說一個字。


    “家裏有吃的嗎?”他問。


    “沒。”她答。


    問了也是白問,陳殊覺得自己今天晚上有點智障,賀妃玲根本就不會煮飯,怎麽可能做吃的給他吃。得,自力更生。


    陳殊撐著沙發起了身,蹣跚著腿進了廚房。賀妃玲家好一段時間沒住人了,冰箱裏除了一把掛麵,真是空空如也。正常劇情發展到這裏,至少冰箱裏也該有幾顆雞蛋和米飯啊,做個蛋炒飯什麽的,觀眾也能誇誇賣相啊。


    一把掛麵,他要做水煮白麵嗎?


    瞪著掛麵半天,他又走到灶台旁,賀妃玲家真是山窮水盡,就連鹽都隻剩一點點了,油更是沒有蹤跡,也不知道她平時是怎麽活的,能讓廚房這麽幹淨也是很難得。


    在隻有一把鹽的情況下,陳殊做了一鍋水煮白麵。嚐了一下,實在沒味道,他隻好翻箱倒櫃,總算從廚櫃的角落裏搜出了一包方便麵,放了調料,熱氣騰騰的麵條總算起鍋了。


    “哇,也太香了。”賀妃玲聞到香味,腳步就自動走進了廚房。


    “拿筷子拿碗。”陳殊不禁得意起來,在條件這麽有限的情況下,他還能煮一鍋香噴噴的麵出來。他這麽棒的男人,就該受被無數女人追捧。


    賀妃玲速度飛快的拿了碗筷,進了餐廳,端坐到了餐桌前,乖得如果等喂食的小呆狗。


    陳殊端著一大鍋麵條出來,放到餐桌上後,賀妃玲就要去盛麵。


    “等一下。”陳殊喊了一聲,將她筷子搶走。


    賀妃玲翻了個白眼,隻當他要拍照傳朋友圈。


    “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這鍋麵條沒有你的份。”陳殊啞著聲音,帶著報複的快感看著賀妃玲。


    “什麽條件?”賀妃玲餓得雙眼都要冒綠光了,智力也跟著下降,“隻要不跟你睡,別的都好商量。”


    “呸,誰要跟你睡。”陳殊沒好氣的迴嗆了一句。


    “快說。”她催促。


    “你得保證,從今往後,絕不再飆車。”陳殊想想又補充:“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


    “幼稚。”賀妃玲吐出了兩個字。


    “快保證,否則,你就別吃了。”陳殊拉下臉,加重語氣。


    “行,我保證。”她痛快道。


    “那你可答應了哈,要是給我發現哪天你又飆車了,我肯定會把你的駕照沒收。”陳殊這才把筷子還給了她。


    賀妃玲自動將他後麵的話屏蔽,拿過碗盛了麵條,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吃完麵條後,陳殊推開碗起了身,賀妃玲也跟著起了身。


    “洗碗啊。”陳殊迴頭看她一眼。


    “啊,我不會,我從來沒洗過,怎麽洗?”賀妃玲老實說,“都是方芸弄這些。”


    陳殊愣了一下,道:“我以為我已經很少爺作派了,結果你才是真的富貴小姐命。好歹的我會做飯,你居然連碗都沒洗過。賀妃玲,你要是個正常的女人,你肯定嫁不出去。”


    “我怎麽不正常了?不是有洗碗機嗎?不是可以請保姆阿姨嗎?陳殊先生,麻煩你好好講話,不要搞人身攻擊。”賀妃玲打了個飽嗝,她現在一點兒也不困,有的是精神吵架。這日子過得這麽刺激,也要吵吵架來調劑一下。


    “有本事你讓阿姨保姆連飯也給你喂了。”陳殊嘟囔著,不甘不願的開始收拾碗筷。


    “你能有點邏輯嗎?洗碗和喂飯是兩迴事。”賀妃玲提醒他,“而且,不會洗碗煮飯對我這樣的人來說並不足以上升到人格缺陷的層麵,但你張口就人身攻擊,說明你人品不行。”


    “我人品不行?不要有太多女人喜歡我好不好?”陳殊又自戀起來。


    “是啊,張一欣都硬住進你家了,相信往後,還會有更多的女人挺著肚子住你家呢。”賀妃玲靠到餐廳的門框上看他。


    “你這個女人,尖酸刻薄,誰娶到你簡直是瞎了狗眼。”陳殊氣得脫口而出,罵完後,發現把自己給埋了。


    賀妃玲爆笑。


    “笑屁啊。”陳殊氣死,“容我提醒你,我們隻是假結婚,假結婚懂不懂啊,我並不是真的娶了你。”


    “酒席辦過了,結婚證了扯了,整個b市的人都知道我們結了婚。”賀妃玲仍然難掩笑意,“我見過自黑的,但像你這樣罵自己是狗的,我第一迴見。兄弟,我決定了,給你換個名。”


    “什麽名?”陳殊覺得有些不妙。


    “大狗怎麽樣?挺好的,我覺得挺好的。”賀妃玲邊說邊往餐廳外走,“從前有一條大狗,它瞎了眼,然後娶了個老婆,哈哈哈哈。”


    “賀妃玲,我跟你沒完。”陳殊氣暈了,“我是大狗,你就是狗婆娘。”


    “你是自己承認了的,我可沒有承認自己是狗。”賀妃玲氣定神閑。


    “你給我記著,以後等兒子大了,我讓他好好虐待你。”陳殊打開水龍頭,開始洗起了碗,閉上了嘴後,他的心漏跳了一拍,他剛才說什麽,還等以後兒子長大。他這是在想他能跟賀妃玲白頭到老?怎麽可能,她可是個同性戀呢。


    賀妃玲攤手:“您多慮了,到那個時候,咱們早無糾葛。”


    陳殊覺得自己今晚不宜說話,收迴視線,他訕訕地閉上了嘴。


    次日一早,賀妃玲就被手機鈴聲吵醒。睡得不知東南西北的她摸了半天才摸到了手機,勉強睜開眼睛,她看了看屏幕,方芸打來的電話。


    “喂。”她接起了電話。


    “親愛的,你還在睡啊。”方芸嬌滴滴的,“快起來嘛,我們去吃早茶。湖新那裏,新開了一家茶餐廳,聽說可好吃的。”


    賀妃玲困得要命:“讓小奔陪你去。”


    “你現在一點兒都不在乎我,陪我吃個早茶都不願意了。”方芸委屈起來,“昨天還兇我,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賀妃玲頭很大,翻了個身:“我的姑奶奶,我昨天一點多才睡,你放過我好不好?我給你發紅包,中午陪你吃午餐,行不行?”


    “那好吧,那你記得給我發紅包。”方芸的語氣立刻輕快起來。


    賀妃玲掛了電話,給方芸轉了個520的紅包,方芸發了一整排的烈焰紅唇。賀妃玲給她迴了一個擁抱的表情,方芸纏著她要親親,賀妃玲隻好迴了一個親吻的表情。方芸又說太敷衍,直把賀妃玲逼得又給她發了個大紅包才罷休。


    女人真是太麻煩了,賀妃玲嘟囔著丟下手機,將頭埋進枕頭裏繼續昏睡。


    賀妃玲感覺自己也就打了個盹,手機鈴聲就跟催魂似的又響起來了。她暴怒,簡直是日了藏獒了,一個早上就吵醒兩次。


    她態度惡劣的拿過手機,然後發現打電話來的還是方芸。這娘們最近是要瘋了嗎?三天兩頭的給她找不痛快。


    “又怎麽了?”賀妃玲語氣很不耐煩了。


    “嗚嗚嗚。”方芸的大哭聲傳來,電話那頭一片嘈雜,夾雜著咒罵聲,間或的還聽到喇叭的尖叫聲。


    “別哭,告訴我出什麽事了?”賀妃玲驚得扶著床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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