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聽到劉備詢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道:“末將,末將不敢亂猜!”劉備沒好氣地道:“這裏沒有第三人,你但說無妨!”


    糜芳應了一聲,隨即道:“如此情況,實在不正常。末將感覺好像軍師方麵與呂布方麵有默契似的。或許,或許……。主公,俗話說得好,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軍師以前雖然是功不可沒,可是如今的情況卻與以前不同了。軍師的大哥就不說了,而兩位姐姐均已經做了呂布的夫人,極其受寵。諸葛家與呂布可說是一家人,在呂布那邊身份十分顯赫。軍師真的會為了主公而不惜對付自己的家人嗎?”劉備眉頭皺得更緊了,昨夜那張絹帛的內容不由的由浮現在了心頭。心中疑慮重重,無法釋懷。


    糜芳將劉備的神情看在眼中,禁不住抱拳道:“主公,恕末將直言!如今還讓軍師總管整個關中防禦的重任實在有些不大妥當!……”


    劉備一臉躊躇,在大廳上來迴踱著步。糜芳所言令他覺得很有道理,可是他又擔心這是呂布方麵的反間之計。


    糜芳道:“主公,不如調派軍師和馬謖坐鎮城中動員百姓以集結一支後備力量以備與敵軍持久相持。如此做法,絲毫不著痕跡,相信不會引起軍師他們的懷疑。”劉備猶豫片刻,覺得糜芳的這個建議倒是不錯,便點頭道:“好!就這麽辦!你立刻去把孔明和馬謖給叫來!”糜芳應諾一聲,匆匆去了。


    諸葛亮領著馬謖離開了大將軍府,返迴自己的府中。此時已經是深夜了,城中一片寂靜,不過四麵城牆上卻是燈火通明,劉備軍各部都在嚴陣以待。


    馬謖禁不住道:“主公怎的突然下了這樣一道命令?動員城中百姓,那能有多少作用?學生感覺主公這道命令來得十分突兀!不像是要為防守長安增加一支後備力量,倒像是為了剝奪先生和我的軍權似的!”諸葛亮喝道:“休要胡言!主公如此決斷可說是非常英明,你怎能胡亂聯想?類似的話,以後絕不可再說了!”馬謖心中有些不服氣,卻不敢反駁諸葛亮,應道:“是。”


    艾朗的大帳之中,那種低沉引人聯想的動靜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還在繼續。黃舞蝶見大哥竟然這麽久了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實在感到有些吃不消了,禁不住小聲嗔道:“大哥,你,你就饒了我吧!再,再這樣弄下去,我,我真的會死掉的!”艾朗停了下來,摟著黃舞蝶沒好氣地道:“胡說八道!”話雖如此,卻不再使壞了。一翻身躺到了床榻上,把黃舞蝶摟在了懷中。黃舞蝶見大哥如此憐惜自己,心裏禁不住美滋滋的。隨即感覺到大哥還遠沒有盡興,心裏頓時升起了愧疚的感覺來。猶豫了一下,把紅唇湊到艾朗的耳邊,小聲道:“大哥,你,你不用管我的!你,你繼續吧!隻要大哥快活就好!……”


    艾朗心頭一蕩,聞著黃舞蝶身上的馨香,身體差點就不受控製了。隨即定了定神,輕輕地拍了拍黃舞蝶的腰肢,笑道:“說什麽呢!好了!別說廢話了!快休息吧!明天還要攻城呢!”說完便摟著黃舞蝶閉上了眼睛。黃舞蝶心中柔情千轉,也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夢鄉。


    就在這時,大帳外麵卻傳來了小聲說話的聲音。雖然聲音很小,可是在這靜夜之中卻還是傳進了剛剛入睡的兩人的耳朵了。兩人不由的睜開了眼睛,艾朗沒好氣地揚聲道:“外賣嘰嘰咕咕是怎麽迴事?”


    他聲音剛落,便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軍官的聲音在屏風外麵道:“啟稟秦王,前去西邊查探的斥候迴來了!”艾朗心頭一動,立刻道:“你先出去。”軍官應諾一聲,快步離開了大帳。


    艾朗趕緊下了床榻。黃舞蝶見狀當即便要起來服侍艾朗。艾朗立刻將黃舞蝶按住,小聲笑道:“你就不用起來,繼續休息吧。我去看看是不是那件事情。”隨即吻了一下黃舞蝶紅唇,七手八腳穿上衣褲就出了屏風。揚聲叫道:“外麵的人進來!”隨即帳簾掀開,一名風塵仆仆的斥候進入了大帳,拜道:“拜見秦王!”


    “嗯。情況如何?有沒有找到?”艾朗十分關切地問道。


    那斥候興奮地抱拳道:“真是天佑秦王呢!小人正巧在官道上碰到了對方返程的運糧隊伍,小人一路追蹤過去,終於在長安西南七十餘裏外澇水西岸的甘亭發現了對方的糧草轉運基地,大批糧草輜重都是由甘亭向長安方向轉運的!”


    艾朗大喜,急忙問道:“甘亭有多少敵軍?”斥候想了想,抱拳道:“具體的小人不敢說。大概有個五六千人的樣子吧。”艾朗道:“很好!你下去休息,等候命令!”斥候應諾一聲,立刻離開了大帳。


    艾朗揚聲叫道:“來人!”守在門口的親兵軍官立刻奔了進來,抱拳道:“秦王!”“立刻去叫軍師!”軍官應諾一聲,立刻奔了下去。這時,黃舞蝶已經穿好了衣褲從屏風後麵出來了。艾朗聽到聲音,不由的扭頭看去。隻見剛剛從屏風後麵出來的黃舞蝶在燭火燈光的映照下透出一種驚人的美態,儼然就是被雨露滋潤過的桃花一般!艾朗笑問道:“你怎麽起來了?”黃舞蝶沒好氣地道:“眼看就要打仗了,我怎能還睡著?”艾朗嗬嗬一笑。


    不一會兒,郭嘉匆匆進來了,朝艾朗抱拳道:“主公,是否是去西邊探察的斥候迴來了?”


    艾朗豎起大拇指,讚道:“奉孝果然是神機妙算啊!”隨即道:“剛才斥候迴報,在甘亭找到了敵軍的糧草輜重轉運基地!奉孝,我們的計劃是不是可以執行了?”郭嘉稍作思忖,抱拳道:“事不宜遲,應當立刻執行!”艾朗道:“奉孝留守,我親自去突襲甘亭!”


    就在當天夜裏,艾朗黃舞蝶和趙雲便率領著五千戰騎以及一千親兵騎兵悄悄離開了大營直朝長安西南七十餘裏外的甘亭奔馳而去。黑夜之中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風一般。


    天還未亮,六千戰騎便已經進抵甘亭附近。兵馬就地停下,艾朗抬頭眺望,果然看見在淺淺河灘的對麵坐落著一座規模不小的營壘,營壘之中,燈火通明,戒備森嚴。


    趙靜,劉備進入西川之後提拔起來的一位大將。如今他負責守衛對於整個戰局都非常重要的甘亭中轉基地。這趙靜雖然名不見經傳,不過為人卻非常精細,雖然甘亭位置偏僻,可是這趙靜卻絲毫不敢大意,每天白天晚上都布置了兵馬嚴陣以待以防不測!看到這裏,有些朋友可能會感到奇怪,長安、左馮翊、長陵三地都是城高河闊的大城,應當在之前已經儲備了大量的糧草,為何還需要這樣一座中轉基地轉運糧草輜重呢?其實原因也很簡單,因為這座中轉基地轉運的主要並不是糧草,而是箭矢這種軍械。三城雖然城高河闊,可是每座城池準備的箭矢卻都有限,劉備手中的箭矢隻有那麽多,因此在不確定對手主攻方向之時也不可能將大量的箭矢囤積於某一座城池之中,那樣做,萬一秦軍攻打別的城池豈不就措手不及了?


    因此戰前,劉備方麵便在甘亭這個偏僻的地方設置了這樣一座中轉基地,看戰局變化以支援各處。這樣的布置可說是非常合理的。當然,這樣的布置也是有弊病的。


    趙靜眼見天色將明,便合上了麵前的竹簡,打算休息一下。


    然而就在這時,外麵卻突然傳來了一片驚唿呐喊之聲,緊接著慘叫聲和著一片片箭矢飛舞的尖嘯聲也大響起來!


    趙靜神色一變,急忙抓起長槍奔出了軍帳。剛一出門便差點與匆匆奔來的一個軍官撞了個滿懷!趙靜瞪眼問道:“出了何事?”軍官急聲道:“不好了!是秦軍!他們殺來了!”趙靜眉頭一皺,喝道:“不要亂!立刻傳令各部,叫他們按照我之前布置的行事!”軍官應諾一聲,急奔了下去。趙靜則匆匆奔上了東側臨河的木牆。


    一上木牆,隻見無數黑色的騎兵踏著河灘唿嘯而來,來勢十分兇猛!突然,空中傳來了一片尖嘯之聲!趙靜眼睛一睜,立刻縮身躲避,同時喊道:“隱蔽!”幾乎同時,一波箭雨唿嘯落下,打在木牆之上發出一片叮叮哆哆的大響!同時許多來不及躲避的官兵中箭,慘叫著栽下木牆!趙靜第一次看到秦軍的進攻,心裏頗感震驚,如此如風如火的攻擊實在已經超出了他先前的預期了!


    這時,劉備軍各部都已經動員起來,紛紛登上木牆。弓弩手對著已經衝到近前的敵軍騎兵發箭,箭矢亂飛之中,許多秦軍戰騎被射倒!秦軍戰騎突然分成兩部,沿著對方木牆奔跑起來,同時弓弩連射不斷,箭矢繞著城頭亂飛,劉備軍官兵不斷被射倒在地,慘叫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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