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不早,月亮也掛在西空之上。


    孟嚳風塵仆仆的穿過竹林,穿過城門,走在那清風徐來的巷子裏,身體被一層層罡氣包裹著。他淡然一笑,抬頭看著不遠處,說道:“出來吧,你們跟蹤我一天,我現在想和你們聊聊,再不出來,我若是生氣,便殺了你們!”


    啪啪啪!


    “好大的微風,孟子然,如今你的氣焰可比原來高得多啊!這一去高麗還沒一年,竟然如此囂張,我倒要看看你的實際如何!”從小巷裏走出一個錦魚服的少年,身影高大威能,身上白氣浮騰。


    他手持環形大刀,一臉冷靜的看著孟嚳,身上的內氣屬性浮現出來,一條如同火蛇的炎火之氣纏繞在刀身之上。


    “嗬嗬,有趣有趣!三尺五寸環形刀,火焰一樣的內氣屬性,不愧是陛下的親衛,真是有趣,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孟嚳冷冷一笑,袖筒裏的竹劍滑落下來,臉色一變,身上的氣息敞開,滾滾的氣浪四處亂濺。


    他的氣勢和六層罡氣緊緊的裹住他的身體,竹劍透露著無盡的寒氣,那一絲絲精煉的寒氣如絲,或者著空氣中的水汽,將它隔離出來,凝成水滴,如雨落下,浸入地麵。


    月色當空,印照兩人的身影。


    孟嚳握劍一動,鋪天蓋地的氣浪卷來,擊打著那錦龍衛的臉皮,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孟嚳直接一記肘擊將他擊倒,一腳踩在他的臉上,很是冷漠。


    那錦龍衛被孟嚳踩著,胡亂掙紮,可是就是提不起力氣弄來孟嚳的腳。他的內氣漸漸消散,被孟嚳的氣壓製。


    “陛下讓你來監視我,但並不代表你能騎在我的頭上。其實我完全可以殺了你,陛下絕對不會殺我,最多給我幾十大板,讓我蹲進大理寺,僅此而已!”


    “我的功勞雖然比不上當朝的各位將軍們,但陛下絕不可能會殺我,而且就算陛下要殺我,我也不會有半句怨言。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孟嚳心頭一顫,感覺遭遇到背叛,嗬嗬一笑,道:“滾吧,我孟子然生在長安,若是要異心,我就不會迴來了。”


    他蒼白無力的一笑,緩緩離去。而那錦龍衛艱難的站起來,冷冷的看著孟嚳離去的方向,也消失在黑夜之中。


    李世民原本是讓他們來監視孟嚳的,沒想到如今卻被孟嚳發現,隻能灰溜溜的迴去複命了。


    ……


    街道相互交錯,孟嚳的步伐輕快,將剛才的不快拋之腦後。他早就知道自從他迴來的那一天起,李世民就不再相信他。不過他也懶得理會,隻要他家裏人無事,他死不死都是小事。自從經曆無數殺戮之後,生與死也不過而爾,他早已不怕,況且李世民也不一定殺他。


    “哈哈,陛下真是好謀劃,我的武功已經可以自由出入皇宮,若是我想行刺他,恐怕也就隻有裴旻和陰玄機兩人是我的對手吧?嗬嗬……”孟嚳一笑,緩緩的走向那城隅的相府。


    相府。


    房玄齡住的地方就叫相府,無論他是不是宰相,在孟嚳眼裏他都是憂國憂民的那一位能臣。他眼裏始終都有百姓,無論位置多高,百姓永遠是他關注的地方。


    房府的門口沒有石獅子,也沒有其他石雕,就連盆景也沒有,樸素而莊嚴。那不大不小的牌匾是鎏金的,是李世民禦賜給他的,當時房玄齡還勸阻不要鎏金,若不是李世民堅持,那這牌匾就是紅墨的了。


    孟嚳冷冷靜靜的走到房門口,輕輕的去拿起門環,叩響房門。


    但他站在那裏約莫半刻鍾的時間,也沒有聽見有人過來開門,不由嘴角一抽,直接用腳踢到門上。


    砰!


    “小環!你嚳哥兒來了,趕緊給我開門,不然我直接爬進去了,快點開門!”孟嚳直接吼道:“死丫頭,再不來開門,我可走了。”


    “來了來了,吵什麽吵,就知道嚷嚷,誰啊?”裏麵傳來一陣咆哮,隨後就聽見開門聲。


    房門打開,孟嚳一臉笑意的看著開門的丫頭,邪惡一笑,打趣道:“喲,這不是小環丫頭麽,怎麽?現在脾氣不小,連我也敢吼,要不要我跟幹娘說一聲,把你賣了?”


    呃,這個臭家夥!


    小環嘟囔幾句,白了一眼孟嚳,立馬笑道:“哎,孟少爺你可別啊,我不知道是你嘛,剛才多有得罪,是奴婢的不是,你莫要見怪。”


    “快點進去吧,老爺和夫人都中堂等著了,你還是快去吧!”


    哈?什麽鬼……


    孟嚳納悶,這房相和幹娘怎麽就等著我了?他一臉不自然的走過庭院,直接跨入中堂,剛到門口就被裏麵的人嚇壞了。


    房玄齡、盧氏、房玉珠、房遺愛都在裏麵等候,而且那飯桌上竟然擺滿菜肴,都還熱騰著。孟嚳一愣,傻眼的看著盧氏,又轉頭看著一臉假笑的房玄齡,趕忙走過去跪在地上。


    “房相、幹娘,我錯了!”


    孟嚳沒搞清楚到底是什麽事,不過先認錯那是絕對不會挨打的,他緩緩抬頭,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笑道:“我可以起來了麽?”


    “哈哈,子然,你幹嘛呢?快點起來啊,你堂堂一個七尺男人,又是功臣,你這樣一跪真是丟臉,快些起來!”房遺愛看不下去了,調侃了一句。


    聽見他的調侃,一旁的盧氏不高興了,訓斥道:“臭小子,你懂個屁,嚳兒這是在給他幹娘義父行禮,多有禮節,哪像你,沒出息!”


    “我……”房遺愛欲哭無淚。


    “好了好了,子然,你快起來,我們都等著你呢,快起來吃飯吧!”房玄齡也是摸摸胡須,淡然的看著孟嚳,一臉笑意。


    盧氏無奈的看著站起身來的孟嚳,訓斥道:“嚳兒,下一次裝死也要給我通個風報個信啊,真是嚇死幹娘了,幹娘……還以為你迴不來了…”


    “真是的,你個臭小子,你要氣死我才好?”


    ……


    說著說著,盧氏竟然掩麵擦淚,泣聲連連。


    “哎,你哭什麽啊?子然這不是迴來了麽?”房遺愛一愣,趕忙安慰道:“好了好了,今天是給子然接風的日子,你就別哭了,免得晦氣。”


    “娘……”一旁的房玉珠也皺著眉叫喚一聲。


    盧氏收起手帕,讓孟嚳坐下,隨後一股腦的給孟嚳夾菜,生怕孟嚳沒有嚐到她的手藝。


    孟嚳表示:我也很無奈,我能怎麽辦?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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