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鞅閉上了眼睛,用手撫摸她背上的長發。

    端木雪像摟著誌遠一樣,把他摟地更緊了。

    端木雪放開了他,像他退後了三步,鞠了一躬,以表道謝,走出了十步多,又看了看他,他也擔心地看著他,端木雪終於轉過身去,和柳兒離開了。

    衛鞅並沒有說一句話,他的一個貼身侍衛,擔心的看著他,衛鞅看了看他,說:“迴府。”衛鞅平時是極少跟下人說話的,跟官員們也極少說笑,卻隻有對端木雪如此,總是哄著她。

    衛鞅迴府後,看了一些下麵官員送上來的公文,就坐立不安,從身旁隨手取了一個裝飾用的玉杆軟毛的毛筆遞給旁邊的一個侍從。

    “去,把這個用手帕包好,送到端木家老宅,親自送到端木雪手裏。”

    那個侍從很是驚異,拿著筆說:“端木家的小姐,不在老宅住,應該送到紅春樓才是呀!”

    “這你不用管,送去吧!”衛鞅坐迴了席子裏,拿起了公文繼續看著。那個侍從便把筆用一個白手帕包好,放在了衣袖裏,來到了端木家。

    進了端木家之後,那個驚異的發現,端木雪果然在那裏,在看一些竹簡,他的哥哥端木子陵正在榻上休息。

    端木雪認得出是衛鞅的侍從,便領他到側屋說話。

    “端木小姐,這是左庶長給您的。”說完從衣袖裏將手帕取出。

    “是什麽?”

    “是一支玉筆。”

    “我平日裏筆多得很,他何時還想起給我送筆了?”端木雪淺淺一笑。

    “不是新的,是左庶長平日裏用的。”

    端木雪突然稍有領悟,便說:“放在案上吧!”

    侍從將筆放在了案上,便悄然離去。

    端木雪將手帕打開,之間一個映著光澤的玉筆,華麗又真實,但能看得出,已經是舊的了,上麵有小小的劃痕,但是筆尖還很完滿,應該是平日裏掛做裝飾的筆。端木雪點了點頭,想到:“虧他還有這份苦心,隻是憑他的這個意思,我即便輸了也心滿意足了。”說完將筆帶迴平日裏住的地方,掛在了她的案上。

    這幾天,端木雪在她的房間裏,審批各國給墨家送來的事務,和師若凝書信來往,拜見各方仁人誌士,每天早起,或外歸時,還是照樣在排位前焚香,向誌遠講述她的經曆。一天,隻聽外麵一聲左庶長到,端木雪便急急忙忙地走出屋子,將排位前的紗簾拉好,去迎接衛鞅。

    端木雪深施一禮,便吩咐絮兒領他進去,自己和柳兒去沏茶。衛鞅走進了房間,便告訴絮兒退下,自己在這裏等,衛鞅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紗簾後的排位,衛鞅本想去焚香,但是,拉開紗簾後,衛鞅驚異地看了那個排位許久……

    聽到了端木雪的腳步聲後,衛鞅拉好簾子,來迎接端木雪。

    端木雪吩咐柳兒退下,屋子裏隻有端木雪和衛鞅兩人。

    “鞅兄還是第一次到寒舍來吧!端木雪便調整好心態,為衛鞅倒茶。

    “嗯,小妹不用拘泥,我自己來。”

    端木雪笑笑,將茶放下。

    “鞅兄經手了毅王之亂後處理人員的事嗎?”

    “我隻做了一部分,大部分還是長史景夜澈來做的。”

    端木雪點了點頭,說:“那,以前效忠毅王的人是不是都要被處死。”

    “是。”

    “那,處死人員時可有疏漏?”

    “沒有啊!怎麽?”

    “安慶好像還沒有死。”端木雪厲聲說道。

    衛鞅聽了這話,大驚失色。“不可能,所有人員都已經處死了啊?!”衛鞅麵色突然發白,開始對變法的影響表示質疑。

    “安慶不但沒有死,還在秦國內謀上一官半職,還介紹韻寒做宮卿呢!其實我也很奇怪,我問了韻寒好多安慶的長相之類的,好像卻不是此人,但以防萬一,鞅兄還是領我去認一認吧!”

    衛鞅沉思了很久,說:“第二套新發剛剛頒布,照常來說,秦國不會疏漏一人,一定是吏院那裏出了馬腳,由此看來,假如安慶真是他本人,應該是濟他國勢力幫助,打通關節,才混進了秦國朝廷,你說的對,應該去認一認,新法本就不成熟,再經他人一攪,肯定會功虧一簣。還有,你為什麽這麽晚才告訴我?怎麽不早說!”

    “鞅兄不要生氣,我這幾日也是在調查,查閱我們墨家各部門的記載,都沒有說安慶流竄他國,四師兄百裏思齊在清理墨家人員時,也是毫無紕漏,我也正在墨家各部門中調查,我本想早些稟報,但還是小心些好,避免丟了秦國的顏麵。”

    衛鞅點了點頭,說;“還是小妹心思細。”二人便收拾東西,清點隨從,往吏院那裏去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若愛能穿越千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熟悉の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熟悉の音並收藏若愛能穿越千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