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下山的隊伍一下子壯大了許多。

    除了長孫淩妍和二狗,韓忱、展梓淵以及新結識的單嫣嫣姑娘,也都報了名。

    別人倒還好說,隻單單這個單姑娘,讓長孫淩妍的神經一直處於緊張的狀態。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原本就想著躲開這個敏感人物,誰知道好巧不巧的人家iu跟了上來,真是讓她不能不多想。

    隻是單嫣嫣雖然也在下山采購的隊伍裏,可人家的關注點卻並不在長孫淩妍和二狗這裏。這一路上隻聽她鶯聲燕語的不住嬌笑,雖然麵上是和展梓淵嬉笑成一團,但有眼力的人都看的出來,這姑娘是奔著韓大公子使勁呢。

    倒是在二狗的震懾下,餘下的三人都被間隔在長孫淩妍的身外一丈遠,倒也省了她寒暄的麻煩。

    二狗幹得好。

    她滿意的朝著男人點了點頭,換來一個茫然呆滯的眼神。

    一行人的腳程都不錯,很快就到了忻城。

    比起兩日前,此時的街道倒是清靜了不少。雖然比試還沒有結束,理論上還有機會。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越往後錄入的標準越嚴苛,落選的那些也自知差距甚大,都早早的打道迴府了。

    於是,這次長孫淩妍倒是可以好好的逛一逛忻城的市集了。

    正思量著要買些什麽,忽然她覺得背後惡風撲過,一道大力將她帶了幾步,險些站立不穩,摔了個踉蹌。

    迴頭再看,原本她站立的那個位置,有一枚小箭插在地上。力道之大,箭尖沒入地麵半寸,箭稍的尾羽還在不停的晃動。

    拉開她的自然是離她最近的二狗。

    但見他看也不看驚魂未定的長孫淩妍,徑直朝著街角的方向走去了。

    “淩岩,你沒事吧。”

    韓忱搶步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他上上下下的將長孫淩妍打量了一下,確定沒有受傷,這才鬆了一口氣。

    展梓淵則是蹲在地上,仔細的觀察起來那根小箭了。

    青羽,紫斑竹,墨玉的箭頭,看著雖不起眼,可是每一樣材料都價格不低。

    展小爺轉過頭,似笑非笑的看了單嫣嫣一眼,並沒說什麽。

    這東西倒是有些來曆,隻是他不方便開口點破罷了。

    等下自然有人會講個明白。

    果然,就在下一刻,單嫣嫣單姑娘開口了。

    “這......這是我......舅舅家的袖箭啊!!!”

    隻見那明豔的少女麵色蒼白,羊脂玉般的手指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的語氣中帶著隱隱的顫抖,似乎是驚駭到了極致。

    長孫淩妍微微皺眉。

    展梓淵的表情她是看在眼中的,知道這件事自己多半是受了這位單姑娘的拖累。她想將自己摘出去倒是無可厚非,可是這樣的表演實在是有些用力過度了。

    除了這一句,單嫣嫣再也沒說出來什麽有用的,隻是在一旁淚花滾滾,眼看就要梨花帶雨了。

    沒過多長時間,小時的二狗又走了迴來。

    隻見他身後拖著一個還在不停掙紮的少年,也不管他如何反抗,徑直就朝著長孫淩妍的方向走過來了。

    到了近前,他將人朝著地上一甩,那少年便一個不穩摔了一個臉著地。剛想跳起來收拾一下這個呆呆的大個子,他直覺得背後一麻,脖頸被人牢牢的踩在地下,動了動不了了。

    即便是這樣,他還不服輸的兀自喝罵。可惜不是專業出身市井的終究後繼乏力,罵了幾句便找不到新鮮的話了。

    “是他。”

    二狗緩緩的看了長孫淩妍一眼,吐了兩個字出來。

    隻是他還怕她聽不明白,又指了指地上的少年。

    “阿篤,果然是你!!!”

    這下,單嫣嫣也不哭了。她小碎步靠到那少年的近前,略帶焦急的看向伸腳的二狗,有些焦急的說道。

    “這位師兄,這少年是我表弟,能不能請你放他起來。”

    二狗用死魚眼瞄了她一下,又緩緩的將頭扭了迴去。

    他似乎並沒有聽明白單嫣嫣姑娘話裏的意思,可是腳底下卻又無意識的踩著少年的脖子扭了幾下。

    見此情景,單嫣嫣的臉上微微的閃過不悅的神色。

    她雖然不曾遇到這樣被無視的情況,可是自小寄人籬下的生活讓她非常能夠察覺別人的情緒變化。她強忍住心中的憤憤,麵上卻笑得溫婉純善,放低了聲音柔柔的將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迴。

    “這位師兄,這少年是我表弟,能不能請你放他起來。”

    然而,這次依舊讓她失望了。

    二狗兄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堅定的踩著少年的脖子不動搖。

    無奈之下,她隻要將求助的目光投向韓大公子。

    韓忱本不想沾染這樣的事情。可是單嫣嫣一直定定的看著他,眼中積蓄了滿滿的淚水,他再堅硬的心腸也不禁軟了下來。

    “二......狗兄,雖然這位小兄弟出手魯莽,可是咱們也不能妄下論斷。你看是不是先放他起來問問再說?”

    他朝著二狗拱了拱手,試探著說道。

    二狗死魚眼他,然後將頭轉向了長孫淩妍。

    “你定。”

    單嫣嫣立刻看向長孫淩妍。

    “長孫師兄,我這表弟年紀還小,有時候做事情不動腦子,這次險些傷了你,嫣嫣這裏替他陪個不是了。”

    說著,她便盈盈下拜。那裸露在外的纖細脖頸彎曲出一個優美的弧度,讓人看著心折。

    單嫣嫣的姿態放得夠低,長孫淩妍也不好得理不饒人。她連忙口裏說著客套話,示意二狗將人放開。

    隻是說歸說,她是不肯靠近單嫣嫣一步的。且不說她現在是少年的身份,即便是恢複了女裝,她也不想碰到這個女人一下。

    “呸呸!誰用你這個妖婦假好心!!小爺今天失了手領罰便是,你是哪個牌麵上的人物,也敢代爺來賠不是?!!!”

    那少年從地上一躍而起,也顧不得自己這一身的狼狽,跳著腳指著單嫣嫣的鼻子就是一通罵。

    他看向不遠處的長孫淩妍,朝著她雙手抱拳,跪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

    “這位哥哥,小子名叫孫謙,乳名阿篤。今日我失手險些傷了你,阿篤給你賠不是了。還望哥哥大人不計小人過,贖罪則個。以後若是有用得上阿篤的地方,阿篤定然鼎力相助。”

    這名叫做阿篤的少年生的眉清目秀,眉宇間英氣勃發,甚是磊落大方。

    他毫不猶豫的承認了自己的錯手,又行了最隆重的大禮,倒是沒有絲毫想要逃避的意思。

    長孫淩妍不禁心生好感,連忙站前一步扶起了他。

    “阿篤不用這麽多禮。我畢竟沒有受傷,男子漢大丈夫,哪有那麽多的講究。”

    她話說的豪氣,更是得了那少年滿滿的好感。

    沒想到這位長孫大哥雖然長得娘氣了些,也不是什麽偉岸的漢子,可是性格卻爽朗的很投他的脾氣,一時竟然讓少年起了結交的意思。

    他年紀尚幼,原本就是被家族精心培養的子弟,平素驕橫管了。他母親是孫家的家主嫡妻,出身甚是顯赫,手

    腕又高端,生生把一個錯綜複雜的大家族治理的井井有條。家中的長輩喜歡他,庶出的姐妹們都不敢招惹他,孫謙這一路倒也平平安安的長大,沒見過什麽詭譎的人心。

    他最不喜歡的,便是這位自幼寄養在他家中的表姐了。

    單嫣嫣的母親是孫家家主的同胞妹子,原本也是出身大家的嬌貴小姐。可是情竇初開之時,也不知是受了誰了教引,竟趁著花燈節遊玩的機會,和一個修真小族的庶子私奔了。

    幾年後,單母抱著一個出生不久的女嬰出現在了孫家的門前。隻是那時她已經病入膏肓,沒過多久就去世了。

    阿篤的祖父隻有這麽一個嫡女,她留存下來的這一滴血脈自然是百般嗬護。有時候甚至比自己的親孫子阿篤還要看重。

    若單嫣嫣就這樣在寵愛中老老實實的長大,那也倒是一件好事。可是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小失了母親的緣故,單姑娘心中沒有任何安全感。她不相信自己的祖父會對一個私奔生下來的外孫女這麽好,總覺得這家人是另有所圖的。

    阿篤漸漸發現,家中的好多次爭執和風波,最終的得益者都是自己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堂姐。她接著撕裂家族內部關係一步步的建立了自己勢力範圍,鞏固了自己在孫家的地位,甚至攫取了大量原本應當屬於別人的資源。

    最後,她甚至將心思動到了自己的舅母身上。阿篤的母親因為單嫣嫣的一個小設計兒流了產,原本期盼了多年的妹妹就這麽沒有了。

    母親氣的生生暈了過去。可是父親和祖父還在為那個賤人開脫,這讓阿篤難以忍受。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可若是做慣了刀俎的人忽然任人宰割,那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阿篤偷偷跟著家族的車隊來忻城,就是為了找這個賤婦報仇。

    袖箭是家族絕學,他自幼就開始練習了,水平一直很穩定。

    剛才那一箭,阿篤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幹掉單嫣嫣,可是就在袖箭脫手的那一刻,他忽然感到一陣怪風吹來,角度精準的袖箭微微向旁側偏了那麽一下下,竟然就筆直的紮向了長孫淩妍!

    阿篤嚇得肝膽欲裂。

    他雖然魯莽驕橫,可也不是不明是非的濫殺之輩。袖箭既快又狠,要是被它打中那是要吃一番苦頭的。

    好在長孫淩妍避了開來,讓阿篤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還沒等他這口氣喘完,一個魔鬼一樣的男人就伸手抓住了他

    ,將他拖死豬一樣的扔到了人群之中,平白讓那賤婦看了笑話。

    阿篤偷偷的看了一眼那個兇殘的男人。他雖然一句話也不說,可是渾身散發出的殺氣可不是蓋的。見他轉頭過來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阿杜頓時覺得渾身一震,背後的汗毛根根的豎立了起來。

    奇怪......到底是誰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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