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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說佳木要學刺繡,傅遙險些沒繃住大笑出來。


    不過佳木在男子中,的確算是心靈手巧的。


    那年上元節,佳木在涼州大營為她做的那盞蓮花燈,她到如今還記憶猶新呢。


    倘若佳木肯用心學,刺繡什麽的必定能很快上手。


    在勤加苦練以後,沒準兒便能把她這個師傅給遠遠甩在後頭。


    但傅遙聽的出,佳木隻是在跟她玩笑而已,哪會真的隨她學刺繡。


    可傅遙還是忍不住想逗逗他,再順便趁火打個劫。


    “行啊,不就是教你刺繡嗎,這有何難,但我可不白教。”


    佳木聞言,笑道:“就知道你是個不吃虧的。說吧,你想要什麽?”


    傅遙聽了這話,望望崔景沉,再望望周佳木,粲然一笑,“等我的身子再好些,咱們一同去騎馬打馬球吧。到時候帶上楚莘,還有長安和高文高武兄弟,那才好玩呢。”


    “身子還沒好全,就惦記著玩。依我看,你是被佳榕那小丫頭給帶壞了。”周佳木說。


    “不賴佳榕,是我自己覺得自己太養尊處優,身子比從前羸弱了不少,便想著多動動,強健筋骨而已。”傅遙解釋說。


    “想要強健身體是好,我陪你。”崔景沉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傅遙的提議。


    傅遙心中歡喜,“那我可得快點兒好才行。”


    “既然有太子爺陪著,那我便可功成身退,在家躲懶了。”周佳木說。


    “你敢。”傅遙聞言,立馬瞪了周佳木一眼,“我知道周顯的武藝也不錯,你不止要來,還要帶著周顯一起來。”


    聽了傅遙的話,崔景沉也幫腔說:“你忘了,父皇今年要前往東山圍場秋獵,日子就定在九月末十月初的時候。算算,日子也不遠了。依照往年的慣例,忠勇侯一定會隨駕前往,你也逃不了。這陣子你我一直忙於工部的差事,騎射都荒廢了。若是不趕緊拾起來,圍場上拿不到好彩頭,我父皇和忠勇侯臉上可掛不住。”


    太子爺不提,周佳木險些忘了,“哎呀,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不成,打明早起我就得起來練練箭術。不,待會兒迴去就練。”


    見太子爺和周佳木似乎都對秋獵頗為重視的樣子,傅遙不禁問:“秋獵,好玩嗎?”


    太子爺和周佳木相視一下,一時竟答不上這個問題。


    趕上秋高氣爽的天氣,到草原到林子中騎騎馬,順便打些野味迴來,也算是比較愜意的一件事。


    但無論什麽事,隻要跟皇家,跟競技沾上邊,就不那麽單純有趣了。


    “說不上有趣,但東山圍場的風景還不錯。”崔景沉有意避重就輕的說。


    “是嗎,你們都去過東山圍場?”傅遙問。


    “父皇不是每年都去,上迴去已經是三年前了,我統共隨駕去過三迴,佳木每迴都跟我一起。”崔景沉答。


    “真好,我也好想去看看。”傅遙一臉羨慕的說。


    “那就去看看。”崔景沉應道,“父皇每迴去圍場,都會帶幾位得寵的後妃隨行,到時候我向父皇請旨,也帶上你。”


    傅遙聞言,一臉的難以置信,“我真的能一起去?”


    “我何時騙過你?”崔景沉答。


    這突如其來的好事,叫傅遙欣喜若狂。


    “去東山圍場都要帶什麽?我得趕緊準備準備,省的到時候手忙腳亂,再落下什麽。馬是要自己帶吧,還有弓箭,還有”


    “你不必忙。”崔景沉望著傅遙,一臉寵溺的說,“到時候,這些哪裏用的著你費心,福安他們就張羅好了。你隻要盡快的把自個的身子調養好,比什麽都重要。”


    聽太子爺這麽一說,傅遙才想起來。


    等到九月底十月初的時候,太子爺與她已經成親了。


    到時候,她貴為太子妃,這些事的確是用不著她費心。


    周佳木原本不怎麽樂意隨駕去東山圍場狩獵。


    一聽這迴有傅遙同行,心裏就沒那麽排斥了。


    三個人就秋獵的事聊的十分投機,不覺間已是日暮低垂。


    見天色已晚,崔景沉這才想起他一早就答應皇上,今兒要陪皇上用晚膳。


    身在帝王家,父子兩人能湊到一起吃頓飯,話話家常,共敘天倫也是難得。


    傅遙趕忙催著崔景沉迴宮,莫要耽誤了與皇上的約定。


    送走太子爺以後,佳木也說要帶佳榕告辭了。


    眼見晚膳的時辰近了,傅遙原本打算留下兄妹倆用過晚膳再走。


    可心想,她若是把佳木和佳榕留下,侯府上不就隻剩她周叔叔一個人用晚膳了。


    這多冷清。


    於是,傅遙也就沒留周氏兄妹,親自領著佳木去後院找佳榕。


    傅遙原本還想誇獎佳榕有長進,能耐住性子去讀一本不太好懂的書。


    誰知她和佳木去後院一看,小丫頭竟然臥在紫藤花架下的坐榻上睡著了。


    佳木見狀,不禁搖頭,“這小丫頭還是一念書就打瞌睡。”


    “怪我,你特意把佳榕送來,托我想法子叫佳榕收斂收斂性子,我卻沒能幫上什麽忙,真對不住。”


    “這怎麽能怪你。”周佳木說,“小丫頭肯自個找書來看,已經算有長進了,我謝你還來不及呢。”


    “既如此,那日後佳榕再想過來我這兒住住,你可不許阻攔。”


    “這個嘛,得等你把身子養好以後再說。”


    “放心,我一定會盡快將身子調理好。隻是出城騎馬的事,你可別忘了。”


    周佳木點頭,便與傅遙一同上前,把佳榕給叫醒了。


    夜風起,刮的窗子紮紮作響。


    風透過窗,洶湧的灌進屋來,但傅遙身上卻絲毫感覺不到涼爽。


    這風是熱的,吹在身上反而惹得人悶熱難耐。


    傅遙倚坐在軟榻上,側身望著窗外。


    悶熱了這些天,是該痛快的下場雨了。


    一道閃電劃破昏暗的夜空,緊接著便是“轟隆”一聲雷響。


    正在做針線的芸熙猝不及防,險些紮了手。


    傅遙也是驚了一跳,迴神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佳榕,“佳榕呢,佳榕最怕打雷了。”


    “姐姐忘了,佳榕妹妹早些時候已經隨周公子迴侯府了。”


    傅遙恍然,她方才隻想著佳榕怕打雷,卻忘了佳榕已經不住在國公府了。


    窗外雷聲大作,數聲雷響之後,傾盆大雨傾瀉而下。


    傅遙悵然,“習慣了有佳榕在身邊的那種熱鬧勁兒,如今佳榕剛迴府,我就怪想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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