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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此一問,楚莘顯得有些無所適從。%d7%cf%d3%c4%b8%f3


    在猶豫了半天之後,楚莘才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兆裕不穿勁裝,穿長袍也挺好的。


    緊接著,楚莘便說要去沏茶,就往前院去了。


    在與兆裕詳細的講過關於這新的藥膳方子的幾點注意事項以後,傅遙又與兆裕閑話起了兆裕這身新行頭。


    兆裕自個說,他從前穿慣了鴉青和黛藍,忽然叫他穿身淺色的袍子,他當真有些穿不慣。


    傅遙聽了這話,少不了要嘀咕兆裕幾句,怪兆裕年紀不大,卻愛穿些老氣橫秋的顏色。


    “對了兆裕,你今年多大?”傅遙問。


    “迴傅姑娘,小的過了年就二十了。”


    “二十,那可不小了,早就到了該娶妻成家的年紀了。”


    一聽這話,兆裕的臉立刻就紅了,“小的還不急。”


    “這怎麽能不急,按著你這個年紀,若是尋常人家的男子,早就已經當爹了。”


    聞言,兆裕的臉就更紅了,“迴傅姑娘,小的還沒想那麽遠。”


    傅遙原本想與兆裕說,正因為之前沒想,眼下才該抓緊了想想。


    可見兆裕臉脹的通紅,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雖然挺有趣的,但傅遙卻不忍心欺負老實人。


    這廂,她正預備與兆裕再閑聊些別的,忽然用餘光瞥見,在通往前後院的過道拐角處,有個人影。


    盡管這人藏的嚴實,可他的影子卻清清楚楚的映在了地上。


    傅遙猜,這人八成是楚莘無疑了。


    至於楚莘為何會站在那裏,大約是方才過來時,忽然聽見她與兆裕在說婚事,所以就……


    傅遙思量著,淡淡一笑,便又望著兆裕說:“俗話說的好,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若是兆裕你真的看上了哪家姑娘,我可以出麵幫你做媒。”


    兆裕聞言,忙衝傅遙拱手,“小的不敢。”


    “這有什麽不敢的。”傅遙說著,也不願再與兆裕拐彎抹角,便直言問道,“兆裕,你實話告訴我,你覺得楚莘如何?”


    兆裕聽了這話,足足怔愣了半晌才迴神,“好。”


    好?這個好字未免也太籠統了。


    傅遙覺得,兆裕可能是沒聽明白她的意思,於是便一不作二不休,無比直白的問兆裕,“我若是把楚莘許給你當妻子,你可願意?”


    兆裕大概也沒想到傅遙會把話問的如此直接,“傅姑娘,我……”


    “怎麽,難道你是自恃官家出身,看不上我家楚莘?”


    “傅姑娘誤會了,兆裕心裏從未有過丁點兒輕視楚姑娘的念頭。隻是…隻是傅姑娘,小的可是雍王府的人啊。”


    傅遙自然明白,兆裕特意點出他是雍王府的人,是什麽意思。


    “我不管你是雍王府的人還是什麽,我就是想問你的心,問你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


    “傅姑娘,我……”


    “茶水來了。”


    沒等兆裕把話講完,楚莘就端著茶盤從暗處走了出來。


    兆裕立刻噤了聲,臉愈發紅的厲害。


    見此情形,傅遙也沒繼續追問下去。


    傅遙看的出,楚莘這是故意站出來的。


    至於楚莘為何如此,傅遙一時半會兒也沒個頭緒。


    依傅遙對楚莘的了解,楚莘對兆裕並非無意。


    否則,她也不會自作主張的為楚莘這般試探兆裕。


    作為過來人,傅遙覺得一個女子在思慕一個男子之時,必定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男子的心意。


    而楚莘卻反其道而行之。


    難道說,楚莘是怕兆裕對她無意不成?


    可依傅遙看,兆裕對楚莘分明是動了心的,要不然她也不會向兆裕冒然發問。


    這兩個人,明明是郎情妾意,就該開誠布公的表明自己的心意。


    可楚莘卻突然站出來打斷了。


    真是好可惜。


    既然有些話今日不能講明,那也不好浪費了這大好的日子。


    傅遙尋思著,便想給楚莘和兆裕製造些獨處的機會,叫他們兩人能在一起好好說說話。


    “兆裕,你不急著迴去給你家王爺複命吧?”傅遙問。


    兆裕答:“傅姑娘有何事盡管吩咐。”


    傅遙一笑,“既然兆裕仗義,那我就不客氣了。”傅遙說著,遙手一指,“瞧見牆角的那株紫藤沒有?那株紫藤是我兩個月前剛栽下的,前陣子這株紫藤長勢不佳,我也就沒急著為它搭個架子,誰知幾場大雨過後,這紫藤長勢喜人,得趕緊搭個架子才行。兆裕,搭個花架子你會吧?”


    兆裕聞言,毫不猶豫的答應說:“傅姑娘盡管放心,小的一定給您搭個結實的花架。”


    傅遙就知道兆裕一定會答應,這正合她意。


    “光你一個人怎麽忙的過來,我就把楚莘暫時借給你當幫手吧。”傅遙說著,又望向楚莘,“楚莘,你可要幫著點兒兆裕。”


    楚莘點頭,“奴婢明白。”


    既然一切都已安排妥當,那她就能功成身退了。


    “成了,我那邊還有點兒事,這邊就交給你們兩人了,迴頭我可是要來檢查成果的。”


    “傅姑娘放心,小的一定不負所托。”兆裕應道。


    兆裕辦事傅遙自然放心,可知搭花架子隻是借口,叫兆裕與楚莘能借此機會多親近親近才是傅遙的真正目的。


    ……


    傅遙才從後院走到前院,就聞一陣琴聲入耳。


    琴聲悅耳,音色極美,卻明顯能從曲調中聽出幾分焦躁。


    明日就是與四皇子約定相見的日子,總不能叫芸熙揣著滿心的焦躁與不安去赴約吧。


    傅遙尋思著,便想著去芸熙房裏陪她說說話。


    傅遙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月嬋朗聲問了芸熙一句,“姑娘,您明兒出門要穿哪身衣裳?”


    芸熙那邊琴聲未絕,隻是口氣平淡的應了句,“就那件鬆花色的吧。”


    “姑娘,可奴婢覺得那件嫣紅色的衣裳,能襯出您的好氣色。”


    “那就嫣紅色吧。”


    “那奴婢這就去問紫珠姑娘借火鬥來,將姑娘明兒要穿的衣裳熨平。”月嬋說完,就朝門口走去。


    誰知芸熙卻突然停止撫琴,迴頭喊住了月嬋,“等一等。”


    月嬋止步,“姑娘還有什麽吩咐?”


    “還是那件鬆花色的吧。”


    月嬋聞言,溫婉一笑,“奴婢會把兩身衣裳都給姑娘熨好,等明兒姑娘想穿哪身都行。”


    “不必如此麻煩,要不還是那件嫣紅色的吧。”


    月嬋可是叫芸熙給搞糊塗了,不禁問:“姑娘可否給奴婢一個明白交代,您究竟要選哪一身?”


    芸熙遲疑,可知這選衣裳就如同選人一樣。


    一錯誤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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